悲剧能让人麻木不仁,也能让人充满斗志。——《鸮神记06:17》
狼在电脑上打下这一行。他脸上映着全息显示屏的蓝色荧光。他微微一笑,对今天写下的这句话非常满意。
他伸手在全息显示屏上挥动着,熟练地切换着不同的界面,然后找到了一个推送按钮。
他轻轻在按钮上一推,界面化成一只只千纸鹤如星光四散开来。这是发送成功的过场动画。狼知道,所有自由会手机的持有者又会收到一条推送了。
突然,全息显示屏上挑出一个视频对话框,那对话框闪烁着,环绕着整个房间一圈的灯带也跟着闪烁起来。
“猫想要和您通话。
是-接入否-挂断”
他伸手在“是”字上点了一下,猫的大脸出现在画面里。
“真会找时间,我刚忙完,你就打来了。”狼说。
“可不吗?知道你忙,你的任务重要,”猫很真诚不带讽刺地说,“所以特意等手机接到推送才敢打扰。”
“您可别这么说,真教人诚惶诚恐”狼说,“咱们七个——哦不,六个各司其职,大家都重要。”
“好了,今天找你不是来跟你商业互吹的,”猫正色道,“进展如何?”
“放心吧,一切都按‘剧本’在走,只不过……”
“不过什么?”
“最近有个跟踪圣主的人……”
“是鸮?”猫难掩激动,“鸮出现了?”
“不,不是,我确认过了,”狼看到猫的神情变得失望,“是个‘剧本’之外的怪人。但我觉得,他不会影响到‘主线’。”
“你对你的主线那么有自信?”
“如果没有自信,我们也不会放任狐乱搞不是吗?”狼苦笑起来,“不过,你们啊也得让他收敛一下,我也很难的。”
“他的魅力不就是创造意外惊喜吗?”猫哈哈大笑。
狼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反正我能保证主线不会出错。”
“那就好,”猫说,“其实这次来找你,是来传达蛇的意思的。他觉得时间越来越紧迫,不能任由鸮在外游荡了。你得做些什么,也许调整一下你的主线,也许别的什么。我们要逼鸮现身!”
“好的。”狼说着,眼睛瞟了一眼四周。他身处在一个球状的房间里,环绕着他的是无数星星点点,无数信息正在运算着。
猫挂掉电话,他正在一个新城CBD一座摩天大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个世界——一个富有科技感的繁华都市。他是眼睁睁看着这座新城建立起来的,在他儿时,这里还是荒地。也就二十年。
他看了看正下方,公司园区正在布置着红毯气球和彩带。他知道很快这里会有大事要发生,他想出去透口气。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却被两个人拦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猫面露不悦。
“董事长,是蛇的命令,最近公司有好多事要筹备,您还是不要随意走动。”那两人毕恭毕敬又带着威严地说。
“好吧,我听他的。”
猫关上门回到屋内,狠狠锤了一下桌子。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太阳透过稀薄的云层投射出金黄的光束,照亮了不夜街。此时,酒吧已经歇业,放纵了一夜的人们都早已像燕子一样飞入寻常百姓家,只偶见几个卧倒在路边打盹的醉汉——总之,不夜街分外宁静。
几只棕头鸥穿过太阳的光束,飞过不夜街的工厂高耸的烟囱,它们发出空灵的叫声,万籁祥和。
但在少有人涉足的不夜街深处,一家工厂外拉开了警戒线。刑侦人员在忙碌着。
在工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少女倒在地上。没有血迹,她就那么倒在那里。
人迹罕至的厂房地上本应积满了灰尘,很容易留下脚印,但是却因昨晚的一场大雨,破坏了现场。这种荒废的地方年久失修,厂房的屋顶早就全是破洞,窗玻璃也都龟裂残缺了,怎可能挡得住一夜的雨。排水系统更不知道报废多久了。所以昨晚的雨将厂房浇了个遍。除了明显能看出好像不止一个人来过这里以外,鉴识人员不能得到更多信息。
在女生尸体周围的地面上明显有过挣扎的痕迹,像是在地上翻爬滚打了很久。而不整的衣衫仿佛也在说明她生前经历了不堪的事情。
至于死因很简单,脖子上的淤痕将证据体现的很明显。身上没有任何锐器刺入或者钝器击打的痕迹,不然也不会没有残留任何血迹。
她胸前还戴着东方中学的校牌,校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孟桐。
59岁的老警察林波在一旁叹气。
这个年代,AI早就帮警察做完大部分事情了。这全城遍布着天网,出现这种死人的案子,只要在系统里随便点几下,AI就帮你把案子破了,甚至连侦查记录也都自动给生成好了。可这不夜街深处年久失修的破厂房,着实让老警察犯难了。天网没有覆盖到这里,厂房自带的监控也早就坏了几十年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孟桐生前主动给警察打过电话,她的尸体一时半会可能都不会被发现——顶多是又多了一个失踪人口。
他以为自己能平安到60岁然后退休,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案子,也算是背了。他就想赶快把这个案子结了。
“差不多了,土样都采集了,照片也都拍好了,”鉴识官对团队成员说,“把尸体带走,准备撤队!”
“走吧,审学生去。”林波招呼小警察钟哲。钟哲是警局新来的毛头小子,被分配跟着他学习。钟哲是他以前的搭档钟强的儿子。他心想,总得在新人面前做做样子,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钟哲却留恋着现场,到处走走看看。
“走吧,在这呆再久也不能破案,”林波用过来人的口吻说,“你这是难得来一次现场新鲜吧,唉,告诉你,别听别人说什么证据为王,我告诉你,无论什么年代,都是口供为王。”
钟哲却没有听林波说话,只见他往一个角落走去,这让林波很不爽。
钟哲走到一个排水口前,排水口的铁网已经破损,但刚好,有一个牛奶盒卡在上面没有掉下去。
钟哲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牛奶盒。只见上面残留着吸管,那吸管被咬的扁扁的……
钟哲把它放进了透明的证物袋里,走向鉴识官。
“这个牛奶盒很新,很可能是昨晚被带进来的,可以帮忙检测一下上面是否留有死者的DNA吗?还有里面残留的液体有没有毒性……”钟哲说。
“好的。”鉴证官说,“还好你细心。”
林波却感到不爽。
这小子可能会妨碍他按时退休啊。
哈哈哈我才发现自己上榜了,看官们有福了,这两天我迅速更一万字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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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6.1 新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