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天下人 第25章 疑云

兄弟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为此冲突。

从小作为忍者被培养的素养使得他们总在下意识地掩盖任何虚弱，哪怕是对最不需要隐瞒的至亲。

某次普普通通的战斗后，泉奈看敌人倒下彻底失去呼吸，须佐能乎消散，短暂的昏黑却出现在眼前，突如其来的失能让泉奈心中的警铃大作，立即回到了战斗状态，直到眼睛传来熟悉的刺痛。

原来如此……

泉奈忽然领悟了哥哥的异常——接过卷轴前的短暂迟疑、无神望向远处的停滞、战后总是安静隐匿在某处……诸如此类不知何时出现的小习惯，并不是很突兀，却让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不久的泉奈疑惑，直到此刻

——视力模糊、短暂性失明、眼睛刺痛，甚至突发的高烧，过度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症状不需要资料记载，当他们出现的时候，天赐聪颖的忍者们便明白了这就是……血迹病。

事后泉奈没有讲起这令人后怕的症状，只是默默地翻阅起来家族典籍，试图寻找一些解决的办法。

昏暗烛光下，泉奈对着最后一张卷轴的末句发愣，没找到只言片语的他想，哥哥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在战场中驰骋后，又是怎样度过这些反噬之痛的呢？

“泉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与千手的激烈战斗后，泉奈如往常一样掩护族人撤退，意外于这次没有任何血迹病发作的迹象，轻松如篇平常的感觉令他兴奋，却在回到族地不久发起了高热。阻拦不了兄长焦急的检查，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泉奈听到宇智波斑难掩愤怒的质问。

“哥哥的眼睛，早就出问题了吧。”

不同于谈及千手柱间时激烈的冲突，这次的兄弟争吵十分安静。两人用对彼此的冷漠对峙，又或者只是不想面对这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他们没有选择，斑不可能阻止泉奈参与战斗，无人限制的千手扉间会对宇智波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泉奈更不可能限制斑使用须佐，千手柱间超乎人力的仙法不允许斑有任何的留手。

就这样在战斗中耗竭吧，

宇智波斑如是延续了父辈的忍耐。

然而，在那个艰难的冬天末尾，佳子的邀请改变了现状，与千手握手言和不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没有了千手柱间的压力，他得以从过度使用万花筒写轮眼来不及恢复的困境中挣脱。

“天下一统，方能止戈。”

佳子总是平静的眼中，宇智波斑仿佛能看见一个已经将这宏远实现的世界，这种笃信将他折服了。

日向或许不足为惧，但是风之国、土之国、水之国都不会任人宰割，即便是泷之国这样的小国，也听闻有难得一见的高手……他身后的族人们也高呼着更多、更多，黑色勾玉旋转的红色眸子里是无尽的野心，从这场投机中得到的一切必须胜过放弃复仇的愤懑。

【移植至亲的万花筒写轮眼，将得到完美无瑕的眼睛，我将之称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石碑如是记载着。

斑从地下密室中返回家中，泉奈就坐在中庭，似乎等了他很久。

“哥哥，你是族长，是宇智波不可或缺的存在，”泉奈垂眸不去看他，看着桌上的茶点没来由地开口：“说到底，只是一双早晚要失明的眼睛而已。”

从外表看泉奈是比他温柔许多，内里却是更加适合这个世界的坚毅。只是斑难免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和佳子第一次来到遥远的雷之国，风波在宁静的夜晚暂时停息，他却听见身边佳子蹑手蹑脚离开床铺的声音，他跟了上去，佳子浑然无觉。

“我在忍术上的才能平庸，家里只有斑可以成为杰出的忍者，他对宇智波更加重要。”

父亲的房门前他努力压制内心的波动，最终还是忍不住推开了房门，父亲田岛大概是早就发现了他，对自己激烈的反对无动于衷，凝望着将自己轻松辩过的佳子。

于是，在舍弃了佳子和母亲后，二十年前的“更加重要”变成了如今的“不可或缺”，忍界修罗宇智波斑拥有改变任何一场战局的伟力，却仍然囿于这可悲的境地。

“不，”斑说：“你不会失明。”

两双走向衰落的眼睛，只能诞生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去驱动改变战局的力量，继续支撑宇智波的未来。

于是，泉奈无情地点破了二选一的无解困局，拒绝了斑牺牲自己的愿望：“我会很小心的战斗，修养身体、节约瞳力，我希望哥哥也是如此。如果你失明的话，我会给你装上我的眼睛。”

这句话后，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宇智波斑覆灭日向族地归来。面对离家多年的佳子，斑和泉奈不约而同地顺着佳子错误的猜测，谈论起当前战争和族中舆论。

“我来的时候，远远看过南贺川下游的平野城，千手扉间认为结界里的日向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不足为虑。除此之外，北方的贵族大多流亡，忍族大多愿意接纳我的到来。眼下可能出现的波澜，就只在天守阁了。”佳子对战局了然于胸，平淡地谈起了自己先前和千手扉间的短暂会面。

斑也早就在思考火之国国都的事情。作为火之国最大的城市，大名居住的天守阁防守森严而且有大名自费供养的忍者和武士，最大的问题是情报稀少。整个国都面积巨大，天守阁外有诸多贵族的宅邸，另外扩展出无数的民居和店铺，各行各业的手工艺人都居住在这里，除此之外……

“四海城是作为拱卫天守阁设计的专门用于军事的建筑，使用了昂贵的石材，恐怕不是火遁、土遁能够破坏的。”

“我收到了关于四海城的情报，日向的族长日向志云带领着族中精锐驻守在那里，而且可能有与天守阁联通地道。我询问过千手柱间的意见，他曾经进入过天守阁执行大名的委托，对于攻破天守阁有一定的信心，而宇智波对付日向颇有优势，我希望你能围困四海城，避免大名走脱。”

佳子当然早就想过四海城的问题，自从决定将艾派去解决南方来援护大名的敌人，她就在思考如何分配国都这场决定性战斗的任务。

“柱间应该是打算潜入天守阁里直接找到大名，而四海城有日向的精锐会随时作乱，恐怕不容易对付。”

“我们人手充足，还是以围困为先，如果有什么变故再动手也不迟。”泉奈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佳子对斑带几分戏谑说道：“总之我想要把对四海城的作战交给你，也算是给你与千手柱间首次携手作战找了一个看得过去的目标。”

族人也会对此很满意吧。宇智波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另外还有一件大事。”佳子说。

“我上次来火之国，是为了大名娶妻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泉奈在内心吐槽到，那个死了的未婚妻可是点燃了眼前这场浩大的战争啊。

“虽然背后曲折还没有查清，但是美纪姬君被刺身亡，联姻已经没有可能了。我想火之国和雷之国的贵族女儿中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更何况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着手去做……”佳子将前因说的有些繁琐，泉奈不由产生了一个有点荒诞的猜测。

“涡之国的漩涡一族与当地名主联姻，因此地位殊异于内陆的忍者。因此我想要将族中合适的女儿，作为俊一的未婚妻接到身边来，培养感情。等到大名年纪渐长，有一个出身忍族的妻子，也能与忍者更好的相处。”佳子如是说道。

虽然她从没有想过把权利交回到大名手中，但是，这个世界也不可能这么快走上民主之路，等到自己年老，必然会面临着权利交替的问题。一个有宇智波血脉的继承人，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俊一尚在雷之国，我走之前就说起了这件事，也赞同我这个想法，愿意迎娶忍者出身的女子。”

果然……

有了那段前述，泉奈毫不意外于佳子邀请。

年幼的大名俊一仍然是雷之国名义上的统治者，佳子并是在代行着属于大名的权利。因此，哪怕贵族的权利已经萎缩到对她无能为力的程度，也要殊死搏斗着挥舞唯一的武器，大名已经十三岁可以安排婚姻成人了。然而，接替了美纪姬君的女孩，将离开战争的危险和修行的辛苦，却必然会成为大名和佳子权利拉锯的战场，究竟是福是祸，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尽的。

“如此说来，确实有个合适的人选。”

3.17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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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战争之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