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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昭 第166章 我与故我两相依

作者:檐铃负雪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12-17 23:16:51 来源:文学城

“此番有劳峰主费心。”祁桑站在山门前朝瀛昼拱手见礼,郑重道。

瀛昼微微一笑,她的额心点缀了一枚赤色的道印,眼眸的瞳色与常人有些不同,仿佛有绯色的花蕊在眼中绽开。

与她对视久了,便会感到一阵晕眩,连清心扣都抵御不了。

一眼扫过,浑厚的魂力收拢在她的身侧,挡住他人的窥视,这神魂瞧着竟然要比宗门之中修为最高的执法长老谢辞玉还要凝实。

瀛昼不知从她身上看到什么,颇为意外地叹了句:“你与谛听大人见过,怪不得身上会有忘川的气息。”

祁桑一听,这话大概是指那日谛听借山君之口和他们几个人说了几句话,自己不小心沾上了些谛听的力量吧。

她微微抬手,指尖在祁桑眉间轻点一下,引出一丝淡红的雾气,慢慢道:“虽不至于有什么影响,但你身上的隙火乃是至纯至阳之物,若是在你体内斗起来,怕是不太好受。我便自作主张,替你取出来了。”

祁桑看着瀛昼指尖慢慢消散的雾气,摸了摸自己泛凉的额头,这位峰主的手未免太冰了。

“此去尘远涯,入洗魂池,这孩子的状态约莫着要有将近百年的时间才能彻底稳定下来。”瀛昼缓缓道来,“不过,我已问过十殿,他毕竟出自渊罅,乃是这数万年来头一个蕴生魂魄的,说不准也不必花那么多久。”

“一百年么?或许那个时候锦年也苏醒过来了。到时候,便能一起去宿曜看看。”祁桑对着手边的余陵生笑了笑,这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若是闭关说不准眨眼就过。

余陵生点头应声:“听说这几日锦思刚刚行了拜师礼,那时候佾城应该也变了个模样了吧。”

竹悠从祁桑的怀里探出一个脑袋,挥了挥爪子:“小鱼你要保重哦,竹悠还准备了很多很多的古籍要讲给你听。”

“是还有很多很多的新笋要我帮你搬回院子吧?”余陵生语气熟稔,轻快回道。他这段时间不是和祁桑待在一起,就是和竹悠或者荼漓一起。

不过荼漓总说它是猫,不能和鱼靠得太近,相较之下,还是和竹悠更熟悉些。

“这两者是可以混为一谈的。”竹悠认真道。

余陵生笑起来,对它这执着于将笋全部屯在院子里的性子见怪不怪,打趣道:“那我相信,等我可以离开尘远涯时,竹悠你已经学会如何拿自己的爪子抱起两堆竹笋了。”

竹悠瞪大双眼,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可如果两只手能抱两堆竹笋,那它和小鱼一起,不就能抱起四堆了么?

它伸出爪子,认真钻研,一边想,一边动着爪子,握紧,松开,复又握紧。

祁桑看着竹悠来来回回的动作,忍俊不禁。

经过这段日子以来的适应,余陵生说话倒是改回自己的性子,但她其实也不太清楚,他真正的脾性如何。

作为泉先的影子诞生,而后在玄水鉴的梦境中照着锦思的过去成长,他总在笨拙地模仿着别人的性子。

希望尘远涯一行,他能真正成为“余陵生”这个人,彻底脱离其他人的阴影。

瀛昼峰主此回回来,还带着两个神神秘秘、全身罩着黑袍的尘官,不过他们两人衣袍上绣着的暗纹似乎有些不同,至少能分辨出来。

尘官负责尘远涯一切要务,尘官与尘官之间负责的事却不一定相同,各有侧重。

余陵生跟着左边那位进了浮槎之中,这类浮槎比云槎要小上很多,看着最多也就容纳十人不到。

瀛昼与掌门说完些要事,便也进了浮槎。

而那位右侧站着的尘官则是直接越上了浮槎前头微微翘起的船头,等这人跳上去的那一霎那,整座浮槎便消失不见了。

祁桑难免讶然一番,这过程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谈风濯见她脸上还未掩下的惊讶,便开口解释道:“这浮槎名唤‘空空槎’,本身便能隐去行踪,尘官又别有一套隐匿气息的法子,当真算‘眼前空空如也’。”

“什么空空槎能有这般效用?这不就是在船身底下安了个不需要灵力启动的传送阵?谈风濯,你可劲儿忽悠小辈,跟谁学的?”祁若瑜双手抱剑,斜倚着陆吾山门,微微皱起眉反驳。

谈风濯不紧不慢问:“那依剑君所言,这空空槎到底是先传送的,还是先消失不见的?”

“……”祁若瑜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扬起眉梢朝祁桑道,“总之,玉京十二楼上像尘远涯造的这空空槎一般的法器多如山高,咱不稀罕这东西。”

“可我也没说稀罕啊。”

祁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祁若瑜怕是看了她的神情,自己不知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说到玉京,这是慕掌门的传信。”谈风濯适时递来一张烙有云纹金印的信笺。

祁若瑜脸上的笑顿时沉了下去,前头的传信都被他无视避开了,眼下由别宗掌门亲自送上门来,不接不行啊。

他不情不愿地拽过这信,避开祁桑好奇的视线,忐忑地翻开。

信上就两个字——“速回”。

大师姐慕笥允承袭其母,也就是他姑母慕熙的一贯作风,待人接物非常讲究礼数,可以说这大概是慕氏一脉的风格。

不论是慕笥久,还是慕叙宁,对上再不喜厌恶的人都会拿出如沐春风的笑好声好气谈上几句话,先礼后兵。

一般来说,慕笥允传信无论如何都会加上一行“慕笥允留”。

可要是没有这行字,那收到这封信的人,大概不是一个“惨”字就能概述的。

祁若瑜深呼了口气,将信合上,收好,大师姐会大发雷霆这件事他早有准备,就是别再关禁闭吧。

他嘴角耷拉,闷闷不乐地走到祁桑面前:“小桑,我必须要回去一趟,你不要想我——”

祁桑神情轻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想什么想?快走吧,别让沂风姐姐帮你顶罪了,好好认错,争取关个半甲子就出来。”

“半甲子?啊?!小桑,你对我未免太残忍了。”祁若瑜哀嚎地叫出声,面如菜色。还没关呢,她就说半甲子起步,这能是念他好么?真无情。

“都麻烦掌门特意将信送到你手上,之前肯定被你扔了好多,慕掌门怕是早就生气了,你好好认错。”祁桑慢慢道。

祁若瑜苦涩道:“小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

“啊?哪有?不要污蔑我,我可没有这么说。”祁桑压下上扬的嘴角,太好了,她的耳边可以安静一段日子了,她有理有据道,“你看,师尊伤好一半就去故曦城处理要务,你这个剑君——月川尊者,总不能一直留在陆吾打发时间吧?”

闻言,他思索片刻,才叹:“行吧,你说的也对。”

祁若瑜没什么好收拾的,本来就是一人一剑飞来的陆吾,此刻回去也只需要带上人和佩剑。

出于礼数,和一众人寒暄一段,便御剑起身。

最后对上祁桑时,他一步三回头,就差抹眼泪了:“小桑,千万不要想我啊。”

祁桑摆摆手,在他刚御剑而去那瞬间,便和掌门一同回身。

谈风濯大概又要去找执法长老谈些什么事,几位峰主都不在,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和一众长老。

而她,这不是还有个重伤的人躺在景萱殿要她看着才肯喝药嘛……没什么好站在原地目送祁若瑜的必要。

可她刚刚迈出一步路,祁若瑜这家伙居然又掉头飞回来了,落在她身前,再三叮嘱:“和那小子保持距离!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擦亮眼睛,明白吗!”

祁桑被突然蹦出来的祁若瑜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这家伙早就飞出几十里了呢。

闻言,她无奈地点头,念出他在自己耳畔重复念叨的那些话:“不能随随便便牵着手,不能靠得太近,师兄妹之间也要避嫌,虽然十四洲不太在意此事,旁人不会说闲话,但这小子一看就心怀不轨,就是要跟他避嫌。”

说完,她叹道:“你说的,我都能背出来了,我真的记住了。”

“真的?”

“这还能有假?”

祁若瑜恋恋不舍:“那行吧,我真走了……”

“快走吧!”祁桑笑着,再不走,她就要直接赶人了。

从前怎么不知道祁若瑜这么烦人?这么说来,从小时候的记忆来看,他都是这样烦娘亲的。

大概也只有沂风姐姐能受得了他的性子。

祁若瑜也清楚自己有多么烦人,便也不再耽搁,御剑离开了。

祁桑则往悯苍峰飞去,照常去陪晏淮鹤打发时间,顺带背了好几本剑谱。

一眨眼,便过去好几个月,眼看着晏淮鹤的伤快好了,旬考也快来了,祁桑正准备着闭关事宜,也就忘了日子。

等她和倚晴下了早课从文渊殿分开,御剑来了景萱殿之时,却被告知晏淮鹤人已经回了仰灵峰。

不是还要再修养半个月吗?这么着急回仰灵峰作甚?

他这回去水清天参加簪星曳月的这段时间里可算接连伤了四五次!不养好,落下病根怎么办?

“晏——”祁桑走进听竹轩,有些急切地推开半开的屋门,正要叫人时,却发现脸色尚且苍白的家伙脱下了那身常穿的弟子袍,手搭在衣领,将衣衫往身上套。

他长发松散,拢在一边垂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纵横过几道崭新的疤痕,像是玉器上裂纹。晏淮鹤穿衣时看着削瘦,脱下衣裳后,肩背肌理紧实,骨骼分明,没有一分一毫的赘余。

再多的,她不敢细想了,乱糟糟的。

为什么他换衣服不关门?

不对,这里是他的院子,下了禁制的。

是她没什么分寸直接闯了进来。

祁若瑜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近乎像念咒一般从脑子里冒出来,只是那个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好像变成了她自己?!仿佛本没有什么要紧的平常事变得莫名其妙。

祁桑对上晏淮鹤回头看过来、显得有些错愕的眼神,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轰的一声。

在回过神前,她意识到是自己把门猛地合上了。

她咽了咽唾沫,转身低头看着眼前的地板发呆,试图将方才所见从脑海里驱赶出去,却无济于事,反而越来越清晰了。

半晌,晏淮鹤穿戴整齐推开门走出来时,她还没回过神。

他这身衣衫银白为底,以墨色铺就山川之景,缀上一点朱红赤金的曜光,如鹤衔初日。

腰间玉带环扣,下垂两块白玉云佩压袍摆,银冠束发,珠链嵌有一黑一白的两色玉珠。

是正袍的款式。

看着就是要出门的样子,祁桑忙道,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你的伤还没好,要出门?不成。”

“明日是十月初十。”晏淮鹤见她拦住他去路的动作,不免喟叹一声。

“十月初十?”祁桑这下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彻底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不是应承下来什么话,“我陪你一起回去?”

可伴随这记忆复苏的那一瞬间,除了这句话之外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她缓慢地瞪大双眼,对自己这段记忆有些难以置信。

晏淮鹤中毒了,他意识不清,做什么都不意外。那她自己呢?就愣在原地被他乱蹭吗?她那个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啊?后面睡糊涂还直接把这件事给忘了?

晏淮鹤听完她这句不太确定的话,眉眼含笑:“嗯,你陪我同去。”

随后递来一套衣裳,和他身上那件款式相近。

祁桑迷迷糊糊接过,整个人都是凌乱的。但看晏淮鹤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大概是没有那日的记忆吧。

就只是拿唇蹭了下脸,抱了抱,应该没什么的吧。可千万不能被祁若瑜知晓了,不知会念她多少遍。

她收拾好不算平静的心绪,拿着衣裳发呆一小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还得和竹悠、荼漓他们说一声,衣裳、衣裳也回去换吧,先回初霁轩了,山脚等我,我会来的。”

她一股脑儿说完,便飞奔似的跑走了。

没错,用跑的。

晏淮鹤不解地看了一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才抬步跟了上去。

他最近没说错什么话吧?还是说,方才吓着她了?可背上的伤沾了秽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的,很难看么?

祁桑气喘吁吁跑回初霁轩,连自己会御剑都忘了。

刚刚睡醒的荼漓见状,属实意外起来,打了个哈欠:“桑桑大人,是出什么大事了么?”

“没什么事。竹悠呢?”祁桑扫过一眼屋内,缓了口气,却只看见荼漓,便有此一问。

“它啊,成天都在吃,应该又跑去后山啃那脆脆的竹笋了吧。”荼漓晃了晃尾巴,它就不喜欢吃那竹子。

祁桑绕去屏风,先琢磨了下这繁复的衣带该怎么系好,慢慢道:“我这两三日要出门一趟,你和竹悠两个人不许打架,明白么?”

“出门?去哪啊?”荼漓双眼一亮,它可不可以跟去?

她回:“去临涣洲。”

“临涣?这不是桑桑大人师兄的家么?难不成桑桑大人你是跟那个剑修出门?”荼漓本来上扬的语气陡然降下来,萎靡不振道,“太可惜了。”

“不错,我跟晏淮鹤同去,一两日就会回来,不必担心。”

荼漓唉声叹气,慢慢道:“好吧,桑桑大人你要小心,我会好好照顾竹悠的。”

“嗯。”

可等祁桑换好衣裳,刚暗自感叹了下这衣裳很合身,便后知后觉意识到,晏淮鹤要是不记得,他为什么能提前备好这件衣裳?

不可能在她还没答应前,就自作主张裁好了吧。

她能临时反悔不去么?或者将这记忆从她脑子里剔除掉吧。

下一章一定能写到的!

小桑怀疑到自己身上,都没怀疑小晏对她别有用心,这就是小晏那块被他刻意涂成月白色的星鹊石作为铁证带给小桑的信心,小晏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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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我与故我两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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