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刺骨：深渊之上的月光 第11章 第十一章 地宫摇篮

第十一章地宫摇篮

故宫地宫的青砖沁着寒意，沈清欢将明玥裹进顾承渊的西装外套。防弹婴儿车展开成移动工作站，车载保温箱里温着仿汝窑天青釉奶瓶，瓶身缠着金丝网——这是顾承渊用明代缂丝工艺特制的防摔装置。

"要顺时针摇晃四十九下。"顾承渊用机械臂托着奶瓶，齿轮转动声混着明玥的啜泣，"季晚棠的日记里说，密码生效需要婴儿的心跳节律......"

沈清欢突然抓住他的手。奶瓶里的奶粉在月光下泛起奇异虹光，竟与曜变天目盏的釉色如出一辙："你在奶粉里加了什么？"

"莫高窟壁画用的青金石粉。"他转动机械臂露出暗格，"能增强她对星图的感应......"

话音未落，明玥突然吐出个七彩奶泡。奶泡飘向密室中央的青铜日晷，在子午线位置炸裂，晷盘应声弹开，露出件残破的襁褓——正是沈清欢周岁时裹的那件，领口还沾着干涸的杏仁茶渍。

"当年你母亲......"

"先修机关。"沈清欢打断顾承渊，将明玥放进改装过的背带。背带内衬缝着金丝软甲，搭扣是缩小版的云栖山庄门环。当她用修复刀触碰青铜獬豸像的眼珠时，密室穹顶突然降下全息星图，明玥的胎记随之泛起蓝光。

顾承渊的机械义眼突然报警。他扯开领带，露出心口正在消融的西夏文倒计时："还有七天......"突然将明玥举过头顶，"快！用她的掌纹对接天玑位！"

沈清欢托着女儿的小手按向虚空。星图流转间，十二件国宝的防弹罩同步开启，每件文物都浮起血色密码。当明玥的哭声达到特定频率时，密室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层的婴儿房——墙上挂着沈清欢儿时的照片，玻璃展柜里摆着咬痕斑驳的星图积木。

"这才是真正的密码库......"顾承渊踉跄着扶住宋代木胎漆柜，"你母亲把关键信息藏在......"他突然咳出靛蓝色血沫，机械义眼投射出季晚棠的实验室画面：无数培养舱里漂浮着与明玥相似的婴儿。

明玥突然伸手抓向沈清欢的翡翠镯子。镯子内壁的《千里江山图》在血光中流动，某个瀑布位置显出针尖大的二维码。沈清欢用修复刀挑开微雕机关，掉出枚和田玉长命锁——锁芯藏着半片带奶渍的妊娠诊断书。

"2015年6月17日，胚胎编号007......"顾承渊的机械手指捏碎诊断书，"季晚棠用我们的基因......"

爆炸声震落墙灰。沈清欢将明玥塞进青铜甗（yǎn）改装的防护舱，转身时撞见顾承渊后背的星图鞭痕正渗出血珠，在青砖地上汇成"雨花阁"三字。他残存的右眼温柔得可怕："带她从西侧密道走，我殿后......"

"一起走！"沈清欢扯断项链串成临时止血带，"你答应要教明玥认星图。"

"密码是她的哭声频率......"顾承渊突然吻住她，唇间血腥气混着龙涎香，"活下去......"

密道入口的汉代铜灯自动点亮。沈清欢推着防护舱狂奔，听见身后传来编钟轰鸣——那是顾承渊在启动自毁装置。明玥的哭声突然转为特定频率，防护舱的青铜纹路泛起金光，在墙面投射出逃生路线。

当晨光刺破地宫阴霾时，沈清欢在神武门外的银杏树下发现个襁褓。仿宋锦缎里裹着个奶瓶，瓶身贴着手写标签："每日三次，每次37.5ml"。明玥突然咯咯笑着抓向虚空，沈清欢抬头看见无人机吊着机械义眼掠过——镜片折射出顾承渊的虚影，正对她比着"平安"的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