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随顾念初一同来到了竹山,此时顾念初早已吩咐了弟子为云舒准备好了一间最好的厢房,他亲自将云舒带过去。
推开门一看,这房间格外雅致奢华,云舒不解地问道:“我又没打算住这,何故带我来此处?”
顾念初微笑道:“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坏了!那边有备好的热水,你可先沐浴,旁边有备好的衣物!你先在此休息一晚,有事明天再说!”
说完,不待云舒答应,他便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云舒“唉…唉……唉,我没说要……”她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顾念初已经退出了房间,不得已没说出口的话只能咽下。
云舒环顾了下这个房间,发觉房间布置的相当用心,熏香,玉琴,屏风,一应具有!桌上还有
刚泡好的茶,盘子里有新鲜香甜的水果!
云舒转到屏风后面,看到了热气腾腾的浴桶,水面上还洒满了粉色的花瓣,香气扑鼻!
闻着这醉人的花香,她不由得感到一阵疲惫感袭来。
既然如此,那就先在此沐浴放松一下,其他的事明日再说也不迟!她心道。
接着,她便褪尽衣物,小心翼翼地跳进了水里。
顾念初离开云舒房间后,便吩咐弟子一定要好好对待云舒,绝不可有丁点怠慢!独思门弟子们皆纷纷猜测,这女子兴许就是未来的门主夫人,可要认真对待了!
翌日,顾念初亲自设宴款待云舒,将那埋在地下二十多年之久的女儿红挖了出来。宴席上,顾念初亲自为云舒斟酒,云舒品尝了一口,顿时大赞道:“确实是好酒!”
顾念初看她喜欢,亦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殊不知,这酒便是当年他亲手为独苏埋下的!笑着笑着,不知不觉顾念初的眼角就湿润了!他看着细细品尝女儿红的云舒,心中既欣慰又欢喜!
云舒的一腔热情全在桌上的女儿红上,全然没注意到神情突变的顾念初。顾念初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湿润,亦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白日里,云舒贪杯,喝多了酒。便早早地回了房间。话说她来到这竹山已经有几日了,每日里顾念初一见她不是嘘寒问暖就是满面笑容,俗话说这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以,来之前一肚子责怪的话语,如今一句也未能说出口来。
这日,喝多了酒的云舒,迷迷糊糊回到房间,盘算着此次事已了结,该回昆吾了。正好,顾念初看她喝多了酒,不放心便前来问候。云舒便把要回昆吾的事告诉了顾念初。
顾念初闻听后,顿时面上浮现一片落寞。随即又恢复如常,嬉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也不便阻拦。只是明日,竹山要举行狩猎活动,你不妨一同前去观看,待狩猎结束后,再回昆吾也不迟啊!”
云舒一听,有狩猎活动!顿时便来了兴趣!她想了想,道:“也好!”
顾念初见她同意延缓回昆吾,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
话说完,微醺的云舒,便按耐不住睡意,趴在案上睡着了。
顾念初看着熟睡的云舒,微笑着抚了抚她的额头,又帮她理了理柔软的长发。然后轻轻将云舒抱起,慢慢走到床榻边,又将她轻轻地放在榻上,帮她盖好被子!
顾念初就这样站在床前静静地凝视着睡梦中的云舒,陷入了一片沉思!
良久后,他才轻轻地走出云舒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朝对面自己的房间走去。
伏云殿里,自从清绝得知云舒私自下山后,便猜到了她的动向。想着近来不断有竹山顾氏弟子前来伏云殿找云舒,送礼物,他便猜到了云舒定是去竹山找顾念初去了!如今,云舒的修为已然不必让别人为她忧心,但不知怎地,清绝就是放心不下,于是便派遣水麒麟暗中跟随保护云舒!
飞云台上,清绝目视远处五彩的霞光,心事重重地弹奏着琴曲。暮秋捧茶走来,将烹好的茶慢慢放在清绝眼前,便转身退到一旁,听师尊弹琴。
清绝此刻思绪飘飞,指尖却丝毫未曾停歇,他弹奏着一曲相思引,琴声悠扬婉转,动人心魄。
暮秋在一旁听的如痴如醉,听到一半,她忽然愣住了!师尊竟然弹错了!而此时正在弹奏的清绝却浑然不知,依然行云流水般地弹奏着!
师尊弹琴从未出过错,如今这是怎么了?暮秋疑惑不解。
这时,正巧有弟子前来回话,那弟子向清绝行了一礼,便说道:“师尊,近日里下山游历的弟子们皆已回山,特来向师尊禀明…”昆吾外出游历的弟子,但凡在外遇到异常情况的,回来后都需向仙尊说明一二。是以,这这名弟子按例来向清绝汇报在外所遇之事。
“云舒可回来了?”那弟子还未说完,清绝却突然开口问道。
那弟子愣了愣神,连忙回答说:“听闻云舒外出游历,还未见其回!”
清绝听闻便冷声道:“嗯,你下去吧!”
那弟子偷眼看了看清绝,又看了看旁边的暮秋,然后一脸茫然地慢慢退出了飞云台。
暮秋听到清绝问出的这句话后,突感莫名地沮丧!
师尊今日是怎么了?怎地如此反常?是累了吗?她心里莫名有些恐慌,说不清道不明是为了什么!
云舒在独思门盘桓已有多日,每次当她提出要回昆吾,顾念初总是会以各种理由挽留她多住几日。或是狩猎!或是开启窖藏的佳酿!或是帮忙去捉妖兽!
云舒心想,来竹山这些时日,撇去个人成见不谈,这顾念初对她确实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还真有一副大哥的派头!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让屡次三番想离开的云舒,在顾念初各种理由的挽留下也不好推辞!
这日,云舒又跟随顾念初前往山中狩猎,一众人马到达狩猎场后便各自散去,自行寻找猎物。
云舒不愿与人结伴,便独自前行,去寻找猎物。这山中林密草深,时常野兽出没,正是狩猎的最佳之地。云舒环顾四周,万籁俱寂,如此安静的地方,正符合她此时的心境。她拨开面前的杂草,便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山中走去。
忽然,不远处的树林中,野鸟惊飞,顿时阴风四起。云舒知道好玩的来了!她面露微笑,也不转身,静立原地,等待那猎物自行上门。
正在此时,一只硕大的黑熊,张牙舞爪地向背立不动的云舒,扑了过来。云舒听风已至,猛地转身一跃,便跃到了那大黑熊身后,顺势还在那黑熊头顶狠狠一拍。那黑熊受了此等戏弄,顿时暴怒!它仰天狂啸,一转身,便再次向云舒猛扑过去。
云舒见势不慌不忙伸手结印,单掌隔空打出了一招乾坤决!那黑熊不知眼前这小人的厉害,依旧向前猛扑。云舒这一掌正中那黑熊,那黑熊中了这威力十足的一掌,笨重的身躯顿时被打退了十多丈远,重重地跌在地上,渐渐便不能动弹,不消片刻就气息全无了。
云舒见那黑熊已然死去,她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弹掉了身上的枝叶。准备继续往前行。岂料这时,一阵阴风吹来,将四周的树叶吹的刷刷作响。
阴风卷起的枯枝败叶在空中上下盘旋,忽然云舒的眼睛被风中的尘土迷住,她双眼紧闭,用手揉了揉,竟无济于事。
正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几团黑雾伴随着这阵阵阴风,悄然而至。云舒双目紧闭,毫无防范。那团团黑雾趁此时机迅速向云舒移去,就在它们将要触到云舒时,一道凌厉的剑气紧随而至。顾念初面色冷厉,手持寒霜飞身而至,挡在云舒身前!
只见他二话不说,挥剑便杀,那几团黑雾在他锋利的剑势下,不多时便化为了缕缕黑烟飘散而去,只留下满地黑色的血液。顾念初目光冷冽地看着那飞散而去的黑烟,满脸愤恨。
“顾念初,是你吧!”云舒依旧闭着双眼,问道。
顾念初回过神来,收回寒霜剑,转过身去,忙扶住云舒。他关切地问道:“怎样?可有受伤?”
云舒摇摇头道:“无事!只是迷了眼睛。”
顾念初低下头去,双手捧住云舒的脸颊,认真的检查她的眼睛。云舒知他是在帮她检查眼睛,便配合着一动不动地任顾念初查看。此时,云舒香甜的气息,近在咫尺,顾念初凝视着她白皙精致的脸颊,便不由自主地将脸颊,向云舒那娇艳欲滴诱人心魄的双唇慢慢靠近,就在他双唇就要吻上云舒的时候,云舒似有觉察地大喝了一声:“喂!你在干嘛!”
顾念初瞬间回神,他立刻直起身轻咳一声解释道:“我看过了,你眼睛里进了个小东西,待我帮你取出。”说完,他伸手用灵力在云舒眼睛上一抹,云舒瞬间觉得舒服多了,她慢慢睁开眼睛,感知眼睛已恢复如常,便满意地笑了笑。
随即看到满地地黑色血液,她蹙眉问道:“刚才偷袭我的是什么东西?”
顾念初顿时神色肃然道:“似是魔族之物!”
云舒了然道:“奇怪!我与这魔族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这魔族妖孽要几次三番的偷袭于我?”
顾念初闻听面色骤变,急问道:“你是说这魔族妖物从前也袭击过你?”
云舒点点头道:“我来竹山的前一晚,就被这样的妖物在途中偷袭过,不过当时就被我解决掉了!”
顾念初听闻面色更加凝重,思索片刻,他沉声道:“今日就到这吧!你也玩够了,我们回去了!”
云舒心想,今日狩猎也算有所收获,不白来一趟,便点头答应,逐跟随顾念初一起往回走去。
云舒问道:“你怎会在此处?你不是去了另一个方向吗?”
顾念初答道:“我听闻这边有野兽啸声,恐有野兽出没,怕你一人在此会有不测,便赶了过来。还好赶来的及时!”事实上,他怕云舒出现任何不测,故一直默默跟在云舒身后关注着她。
云舒嘴角一撇,不忿道:“野兽对我来说何足惧也!”她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倒地的黑熊,说:“诺…那野兽就在那!”
顾念初走过去看了看那头硕大的黑熊尸体,点点头道:“乾坤决!还是如此威力无穷!”
云舒赞道:“好眼力!正是乾坤决,乃我师尊所创!”
“如此威力十足的术法,难得你师尊愿意教给你!我曾想学,你师尊却不愿教!”顾念初悻悻说道。
提到清绝,云舒来了精神,她问道:“哦?还有此事?你与我师尊可有过节?”
顾念初闻言,目光闪烁,良久后,微微摇头道:“陈年往事,已不值一提!”
云舒见顾念初不愿多说,她便也不再多问!她向来不喜刨根问底,万事皆随缘!
“方才之事,还是要多谢你的!”云舒道。
顾念初微微一笑,道:“怎地如此客气!”
云舒却忽然愁云满面,叹息道:“唉!当初说是出来几日就回去,没成想竟在你这叨扰这么多天。这次偷跑出来,回去后定要受罚了!”
顾念初睁大眼睛,戏谑地问道:“啊?你说你是偷跑出来的?”
云舒抚了抚鼻子,毫无顾忌地说:“也不是了!我有留书给师尊。”
顾念初看着她不由地哈哈大笑。心道,真是跟从前一样,她,还是那个她!真好!
云舒则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笑的顾念初,微怒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顾念初止住了笑声,道:“没什么!没什么!”
云舒白了他一眼,便径自前行,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