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与当归[娱乐圈] 第9章 录制

白雨川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显示姜江给他发了信息。但大家都在聊天，不好看手机，他瞥了一眼，好像是热搜什么的。

吃得差不多了，吴秀夫从柜子里翻出一袋瓜子，尝了一颗，“还好，没潮。”随即倒出来分给大家。

温暖抿了一口酒，“咱自己的话题聊得差不多了，可观众朋友们的话题还没聊呢。一小时前节目组发了一条微博征集问题，我们现在来看看？”

今天北陆坐在中间，闻言他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好呀，那我来念。”

由于北陆是临时决定来的，所以还没有关注《欢迎光临》的官方微博，他点开发现想要搜索，但动作一愣，脸色微变。

温暖离北陆最近，他也很快注意到了那条热搜。

【白雨川唱歌被剪】

北陆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温暖虽然不了解，但在娱乐圈多年的经验让他对这件事猜到了七八分。

其他人注意到了北陆的异样，不自觉地向北陆靠近。

“怎么了吗？”

北陆感受到白雨川的呼吸就在耳畔。他旋即点开搜索，找到了《欢迎光临》的官微。

“老板，这花是为我修的吗？”北陆的眼神对上白雨川略带疑惑的眸子。

节目组宣布本期节目有一个读评论环节，欢迎观众朋友留言，并配了五张照片。白雨川的是白天他站在爬梯上修剪蔷薇花的照片。

“当然，”白雨川露出一个大方的笑，“顾客就是上帝。”

白雨川此刻很放松，笑得也落落大方，映在北陆眼里，让北陆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不知道是北陆提前授意还是节目组想用他们前几天机场的热度，又或者只是一下子没有合适的照片。他没有单人照，是白雨川接到他后两个人在雨中并行的画面。

雨天的夜晚格外得暗，路灯洒下的灯光被雨伞遮去了大半。路边农家的窗子里透出微弱的光线，隐没在雨中。

北陆看着白雨川好像在说些什么，白雨川低着头，神情看不真切，似乎在笑着回应。黑色的伞柄似有似无地隔在两人中间，像一道快要消失的防线。

太会了。这张照片别说是嗑CP的，就连本人看了觉得不清白。

北陆将手机递给温暖，说：“温老师，有您这样的大主持人在，要不您来读？”

吴秀夫一边将瓜子肉扔进嘴里，一边朝北陆轻笑一声，“怎么油嘴滑舌的。”

温暖会意，接过手机后很自然地往椅背上一靠，这个角度刚好能避开白雨川的视线。他快速往下一翻，跳过了热评第一条。

“北总和雨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北陆听到一挑眉，对白雨川道：“你先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四年前？”白雨川回忆了下，“之前在格林提体育馆开演唱会的时候，是吧？”

这个答案北陆好像不太满意，轻轻摆了摆头，说：“差不多吧。”

“哟，两人口供对不上了？”吴秀夫开玩笑说。

白雨川紧张起来，四年前只不过见了一面，真正认识其实就前段时间的事。虽然没说谎，但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北陆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白老板不太一样，白老板是四年前认识我的，但我在这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认识他了。”

“嗯？怎么说？”温暖好奇地发问。

北陆想了想，“他是明星嘛，我认识不是很正常？”

看样子是不打算深入说了。白雨川用手指碰了碰北陆的胳膊，凑近了压低声音问：“什么时候？”

总觉得北陆意有所指，白雨川也好奇了。

但北陆只是用口型回了句，“自己猜。”

“哇，所以北总也会听演唱会嘛？”程皓抓住了奇怪的关注点。

白雨川也拿不准那天北陆有没有来听演唱会，说不定人家只是过来看两眼自己家赞助的演唱会顺不顺利就离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北陆回答：“当然，说起来那天被旁边女孩子发的物料还在我洛国家里呢。”他看向白雨川，微笑里有一丝不怀好意。

“好，下一条评论是对程皓说的，问你和偶像住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

“偶像？”北陆在嘴里复述了一遍这个词，眼睛微眯看向程皓，刚才打完招呼后他俩的交流很少。

程皓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现在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感觉很不真实但又很开心哈哈哈。今早醒来我看雨川哥床上没人，我还以为前面都是我在做梦呢。一想到节目结束就要分开了，心里还有点难受。”

Raine出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圈里人都会避开相关的话题，后来风波平静了，也很少有人提起。

一般问起偶像是谁，艺人都会挑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或者当红的大明星来说，不管自己是不是这么想的，起码不会出错。

但程皓没那样做，即使Lux当时的热度已经比白雨川的热度高了，程皓还是说自己的偶像是他。

一个很有主见且倔强的人，就像当时对曜河失望后果断离开一样。但他运气很好，没有在娱乐圈跌跌撞撞，星途平稳。

这么看程皓还有点像吴林，说起来是个比小两岁的弟弟，白雨川心里柔软了几分，伸手想要揉揉他的脑袋。

“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啦……”白雨川的话语和刚伸出的手同时顿住，北陆先他一步递给程皓一个橘子。

程皓接过橘子，虽然有点疑惑，“谢谢北总！”

“我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借花献佛，祝你们都大吉大利，在娱乐圈长长久久。”说罢，给白雨川手里也塞了一个。

“吴老师，还有问你的呢，说你下部戏什么时候，不会真转行当厨子了吧哈哈哈哈。”

“诶哟，拍戏嘛，看缘分，有好本子好角色了那我肯定不会放过。”

温暖笑道：“吴老师，如果我没记错大的话你前年也是这么说的。”

“这不是缘分未到嘛。”

今天大家聊得起劲，到深夜才结束。

让程皓先回去洗漱，白雨川留在前台算账。

收入376元，支出98元，净利润6857元。

很简单的记账，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的事，但看到利润增长让白雨川生出一丝微妙的成就感。

退圈以后也开个民宿？自己现在手头还有个大几百多万，再把之前拆迁那套房卖了应该够启动资金和应急资金……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饥饿感将白雨川的思绪拉了回来。刚刚大部分菜自己都吃不了，连带着饭也吃得不多，现在已经饿了。

早上还剩了几个花卷，不吃也浪费。白雨川进厨房翻出一个花卷，就靠着灶台吃起来。习惯性拿出手机看微博，突然想起来还没回姜江的消息。

【姜姐：热搜我这边在联系人撤了。打听到是王岩磊不满意，觉得高光点不够，给节目组施压让他们剪的。你好好录节目不用担心，本人不要出面回应这件事，我来处理。既然对方都欺负上门了，那就让他脱层皮再走。】

点开微博已经找不到“白雨川唱歌被剪”这条热搜，白雨川在搜索框输入自己的名字才看到。

很难形容自己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被剪掉了一个片段而已，没什么好难过的。

没关系、不重要、都可以。

真的，本来就不应该报什么期望。

也许是凉掉的花卷刺激到了胃，白雨川感觉从嗓子里反出来一股苦味，很想吐。

“怎么了？”

北陆本想去前台找白雨川，出门发现厨房灯还亮着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的是水池边捂着胃的白雨川。

他三两步走到白雨川身边，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机的屏幕，心中了然。但他没有提这件事，只是抢过白雨川手里的花卷，说：“这就是我的精品花卷吗？”

“这是今天剩下的，明天再给你买新的。”被北陆这么一打岔，白雨川情绪恢复了不少，还有心情开玩笑，“再说，您这不是还没好评嘛。”

“那我不管，还有没有，我现在就要。”

白雨川指了指旁边的塑料袋。

还剩两个，北陆想了想，“我去热，这个凉的你就别吃了。”

“好，”胃不舒服，吃点热的也好，“你找我吗？”

北陆把花卷放到砧板上，手起刀落花卷就被从中分开。眼看着他还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白雨川忍不住皱起了眉。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饿了。”

白雨川看到了令他无法接受的一幕：北陆往锅里喷上油，将花卷的切面“啪”往上一放，在煎到微微焦时盛出，到这一步还勉强可以理解。之后他把蛋敲进锅里，这个动作还是很流畅帅气的，煎出的鸡蛋面上金黄，预约能猜出还是溏心的。然后，他把鸡蛋放在花卷上，拿起番茄酱就要往上淋！

“你等等！”

“怎么了，你不喜欢番茄酱？那这边有什么其他果酱吗？”北陆迷茫的眼神让白雨川不知从何说起。

“就这样吧，挺好的哈哈。”两片花卷夹鸡蛋，一种中式三明治应运而生。

怎么说呢，白雨川只剩一个念头。

留过洋的就是不一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