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综] 第101章 他心通明（十六）

清河与云梦离岐山近，清河聂氏一向位于最凶险的战线，近来听闻温氏要向这边调兵。蓝湛去增援云梦，云笑便领着麾下修士往清河这边合兵了。

聂怀桑许久不见云笑，见面便迫不及待道：“飞羽，那金家一向狗的很，你是怎么说服金夫人让金子轩上一线，还增加了援助的物资不惜和金光善别苗头？”

兰陵金氏自开战以来，家族修士就时常借着受伤之类的名头避战，三不五时向各家求援。金光善做为宗主完全没有出过兰陵，除了金子轩一直往战场靠又不断被拉回去，大部分金氏弟子一点小伤就要死要活赖在后方。

聂怀桑和云笑想要卡一卡援兵，逼着金家出战，金光善就用物资来引一些家族去救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家人不缺钱，有些人乐意为金家替死，拦都拦不住。

“没什么，我就是拜访了一下金夫人，与她说了说当年云深同窗哪些得了封号，金子轩还一事无成。然后与她八卦了一下，金光善有个私生子也在战场上，不日就会盛名而归了。”

“你把孟瑶的事情告诉金夫人了？”聂怀桑讶然道。

去岁，金氏求援，聂氏和云氏干脆待温氏攻击开始从两面合围，一举歼灭来犯之敌。战后，聂明玦去探视他举荐到金氏的孟瑶，却撞破孟瑶设计杀害欺辱他的金家副使。

聂明玦性子素来是直来直去，孟瑶若是直接诛杀那副使便罢了。这般阴谋诡计，聂明玦却是万万不能接受。他要拉孟瑶去请罪，却被孟瑶三言两语放松警惕后偷袭被重伤。幸而聂怀桑与云笑在外面说话，发现重伤的聂明玦，将人救了回来。

聂明玦赏识、举荐孟瑶，战时都不忘关心孟瑶的情况，孟瑶却暗算了聂明玦。聂怀桑对此恨的牙痒痒，下了通缉令。后来却发现孟瑶去了温氏，从云笑这里求主意。

云笑暗示他孟瑶可能去岐山做了探子，聂怀桑虽然恨孟瑶恩将仇报，但也知道大局为重，没有揭穿此事，甚至为了孟瑶安全，加了通缉悬赏。

温若寒敢让孟瑶留在身边，自然不会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聂怀桑以孟瑶暗算赤峰尊为由追捕，对于身在岐山的孟瑶有利无害。孟瑶在岐山，这份通缉令根本不能起效，反而能够帮助他获取温若寒的信任。

“并未！不过我如今说话也算有点用，虽然没有透露孟瑶的事情，金夫人倒也很相信。”

聂怀桑笑了笑，云飞羽的话岂止是有点用，神机妙算之名都深入人心了好么！

“怀桑与妙华君很要好啊！”蓝曦臣与聂明玦经过，见聂怀桑与云笑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笑道。

蓝曦臣此来是送最新情报的，蓝曦臣总有些不明来历的情报，颇为神秘。不过这份神秘在聂怀桑和云笑这里却不是什么秘密。

聂明玦挑眉道：“两个大男人挨那么近说话算什么样子？”

蓝曦臣：……

玄正二十三年，聂明玦率部奇袭阳泉，不想撞上了温若寒。正不敌之际，援军从天而降，陈情忘机笛琴合奏一曲白骨生花，战死之人不论敌我皆往温氏阵营冲去。

此生莲花坞没有灭门，魏婴没有走上极端，自然不会去挖坟，但就地以阵亡将士为战，驱使附近鬼类参战，战力已然不凡。又有云笑兄妹率领伏魔军宛如尖刀将温氏阵营分割，各个击破。

温若寒自诩天下第一，没想到会被几个小辈摆了一局。这也就罢了，结两仪丹又历经雷劫的魏婴和蓝湛虽然差了他一个境界，修为却极精湛。这两个灵怨双修的后辈已经够难缠，结果还有一个云飞羽剑术精妙平生仅见。

不算灵怨双修的魏婴和蓝湛，云笑在历了金丹雷劫后，劫雷淬体，修为精进。加上这两年战场厮杀，剑法精妙已经远超同辈。不论修为，单论剑法云笑绝不若弱于魏婴和蓝湛二人了。

三人合围温若寒，魏婴和蓝湛主杀，云笑从旁辅助，每每都是恰到好处。他就像天生的辅助者，总能堪破战场上的局势，补足所有短板，让主杀的二人可以全无顾忌的使出全力。

此役，温氏唯温若寒负伤遁去，随行温家修士诛杀殆尽。因魏婴、蓝湛拖住了温若寒，联军伤亡不大，不过不管是最先遇上温若寒的聂明玦还是阻击的魏婴三人都受伤不轻。但能让温若寒重伤逃遁，全歼来犯之敌，这一役算得大胜。

蓝曦臣事后赶到，见到重伤的聂明玦颇为内疚。因为阳泉的情报是他给聂明玦的，若非云笑和聂怀桑神来之笔，暗中招来魏婴、蓝湛，伏魔军事先埋伏，聂明玦及随行修士怕是有去无回。

聂明玦却没有放在心上，情报这东西本要通过分析再做决定。奇袭阳泉本是他的决定，自然怪不得蓝曦臣。

蓝曦臣探视聂明玦后出了营帐不远，便见到了云笑：“妙华君！”

“泽芜君！”云笑回礼。

“妙华君身上还带着伤，如今夜深，竟然还没有休息？”

“我在这里等泽芜君。”

“等我？”蓝曦臣吃惊道。

“阳泉的情报是孟瑶给你的吧？”云笑单刀直入，“他故意隐瞒了温若寒会在阳泉出现。”

蓝曦臣面色一变：“妙华君可知道此言代表什么？”

“我自然清楚！”云笑不假思索道，“我这么说并非怀疑孟瑶有心助温氏。”

“那妙华君此言何意？”

“孟瑶故意给出错误的情报，因为他要用赤峰尊及所部在温若寒面前立一大功，以此放松温若寒的警惕，给自己刺杀温若寒赢得机会。”云笑道，“此计赤峰尊所部都是牺牲品，至于赤峰尊，能活着最好，死了也无所谓。可孟瑶刺杀成功却能凭借军功认祖归宗。”

云笑虽然知道赤峰尊所部被俘后，孟瑶能够借此刺杀成功。但想到刺杀成功的代价是踩着赤峰尊所部数千修士的性命，他无法置之不理。于云笑而言，这些义士可以战死，却不能成为个别人功勋的踏脚石。

“妙华君可有证据？”蓝曦臣正色道。

“没有证据，但我算到了阳泉之战，提前设伏成功了不是吗？”云笑道，“泽芜君现在可以按照你们的联系方式去接应孟瑶。若阳泉一役是孟瑶背后献策，此役温氏大败，他知道温若寒定然会起疑心，应该会提前逃出岐山。”

相较而言，蓝曦臣定然更信任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孟瑶。可他也知道这位妙华君素来是铁口直断。且云笑既然算到了阳泉之战，且将计就计，至少此事云笑更可笑。但蓝曦臣依旧不愿意相信孟瑶的本意是用数千修士的性命换取一个刺杀的机会。

云笑：疏不间亲的道理，我也明白。难道我不知道蓝曦臣信任孟瑶胜于我么？毕竟，日后蓝曦臣亲近孟瑶甚至超过蓝忘机。抵足而眠，秉烛夜谈这些和聂明玦、蓝忘机不曾做过的事情，和孟瑶却是日常。（蓝涣）

蓝曦臣：……

云笑：若非看在聂怀桑和蓝忘机的面子上，这种讨人嫌的事情我是不愿意做的。大可暗中盯着孟瑶，等他下手，再抓个人赃并获。算了，就当是给蓝忘机一个面子。总不能眼看着蓝大傻被孟瑶玩弄的团团转，送出个通行令牌方便人家偷蓝氏绝技去阴害聂宗主。（蓝涣）

蓝曦臣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计较一下自己如何成了大傻，还是孟瑶将来要偷蓝氏绝技阴害聂明玦。

云笑却不知道蓝曦臣所想，自觉该提醒已经提醒，便略一拱手道：“时辰不早了，不耽误泽芜君了，飞羽告退。”

正如云笑所料，孟瑶一直关注阳泉战况，知道温若寒重伤而归，便知晓不妙。当即连夜带着不少温氏机密逃出岐山，幸得蓝曦臣接应脱身。

阳泉一役，温若寒被魏婴打入一道怨气，他本是性格暴戾之人，极易受怨气影响，伤势难以痊愈，无法出战。不过有温若寒在，温氏也不至于群龙无首，兵败如山倒。但百家联盟无疑顺利了许多，金光善也意识到了胜利在望，增加了战场上的投入，想要博取军功。

孟瑶是否有心以聂明玦所部换取温若寒的信任无明证，除蓝曦臣之外，云笑也不曾说与外人听。逃出岐山后蓝曦臣公布孟瑶传递信息功劳，孟瑶凭借此功倒也占据了一席之地。聂明玦虽然不喜孟瑶行事，但念其功劳，也责令聂怀桑不得追究旧事。

孟瑶凭借着卧底岐山的声望和八面玲珑的手段，迅速收拢了一批散修为己用，还得了个敛芳尊的尊号。短短数月就与不少小世家“联络”起了感情，眼看孟瑶手下也有了些势力，金光善便眼巴巴跳出来认子，要将孟瑶收为己用。

孟瑶接受金光善认子，是为其母遗愿。或许眼下唯一所求是认祖归宗，但上了金麟台，野心可不会停止。他出生卑微，却祈求与嫡出的金子轩一般待遇，此等心气必然不甘久居人下。金光善若觉得能够将他利用殆尽，翻车是迟早的事。

我本来挺喜欢金光瑶这个角色，当然纯粹是这个角色丰满，不纸片，但是有些瑶粉洗白太过分了。动不动就拿那句“蓝曦臣！我这一生撒谎无数害人无数，如你所言，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天下的坏事我什么没做过！可我独独从没想过要害你！”来说事。

忍不住想要数一数金光瑶害过蓝曦臣的事情：第一，倚仗蓝曦臣信任，偷盗蓝氏禁术（或许偷的不止乱魄抄，谁知道呢？）；第二，利用蓝曦臣信任，用蓝氏绝技害死蓝曦臣敬重的义兄聂明玦；第三，利用蓝曦臣信任，骗蓝氏弟子在金麟台死于发狂温宁手中，将蓝聂拉上百家贼船，不夜天损失惨重，诓上乱葬岗诛杀妇孺，让蓝氏君子之风染上污点；第四，绑架蓝氏小辈，引蓝启仁、蓝湛上乱葬岗试图全部诛杀。（没有忘羡舍命相救，蓝曦臣这里就能六亲断绝了）

薛洋骗晓星尘杀了一个好友和满城无辜，晓星尘道心碎自杀；金光瑶差点毁掉整个姑苏蓝氏，你说他没害过蓝曦臣？他不是没害过，是已经成功过，最后一次没成功。最后要是成功了，估计蓝曦臣就不是闭关，而是和晓星尘一样以死谢罪了。

我是绝不同意蓝曦臣闭关是因杀了金光瑶这个理由，闭关是对聂大和死去的蓝家弟子愧疚。如果因金光瑶闭关，我真是对看不起蓝曦臣了。蓝曦臣可原谅是他是受害者，但若他为了金光瑶闭关，就不算受害者，而是助纣为虐。你被骗情有可原，知道真相不愧受害人却怜惜凶手什么逻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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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他心通明（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