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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的晚间, 吹来的风带着些暖意,徐忱却被那一句话说得一怔,突然就觉得很冷。duanzixiaohua
“你说什么?”
徐忱笑不出来了, 一点笑不出。
温俞愣了愣神:“我是说……”
“怎么?想和我分手了?”
温俞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的双眸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语气生硬,但更多的不是怒意。
瞧他的神色,倒像是要哭。
“你怎么了啊?”温俞还在状况外, “听我说完好不好?”
“我不想听。”说着,眼泪真就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你累了没关系, 我可以等的, 等到你还愿意再接受我。如果你是因为那个人的话,如果你也喜欢我哥我都没关系的,求你了……”
“别分手。”
“别不要我。”
对于温俞, 他太没有安全感了。不止是只有女生才会患得患失,这段关系里他本就不具有主导权, 他不能总用极端的方式逼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 他可以不需要爱, 但他不能失去温俞。
温俞这才明白过来, 不知是她哪里给他造成了这样的误解, 让他这样认为。她抿了抿唇,觉得这事已经不重要了。
她摸了摸徐忱的眼睛,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道:“难道连姐姐给你的OK绷,你也要当作别人的吗?”
温俞本不打算再提起这件事,她总觉得那时候他太小, 不是个谈论爱情的年纪。所以她更愿意把他们之间的开始定在她回国之后。
那个递给她伞的雨幕之下。或者是,在鬼屋里那个不算吻的吻。
把她关在教室的深夜也好。
什么时候也好,都不该是,本来的那个时候。
可看徐忱那样的慌乱,她不忍心了。
想坚定地告诉他,她不会不要他。
听到这话,徐忱神色一顿:“你记起来了?”
“嗯。”温俞踮起脚,双手搭在他的脸上,“你要记得,姐姐的OK绷是你的,姐姐也是你的。”
“那你……”徐忱还是不理解她的话。
温俞吻了吻他的唇角,打断他:“让姐姐把话说话。”
看着徐忱满眼的委屈,她叹了气:“我累了,你背我过去车那边好不好?”
“你要说的,只是这个?真的不是为了安慰我?”
“是。”
发现这短短的几分钟是他太过冲动的乌龙,徐忱瞬间就绷不住了。他将温俞横打抱起,还故意在怀里颠了颠,态度一点也不好。
他觉得这样哭出来很窘,声音闷闷的:“姐姐。”
“话说一半,是会掉舌头的。”
……
回到了车上。
因为刚刚的事徐忱的话并不多,他看着前方的路,时不时瞥一眼温俞,在她看过来时又很快避开。
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温俞主动开口:“你都不好奇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不好奇。”徐忱板着张脸,岔开了话题,“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当时为什么说的是OK绷,而不是创可贴。”
温俞想了想,又重新看向他:“大概是觉得,OK绷比较可爱,不会吓到小孩。”
徐忱只是笑:“还好。”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以后别说那样的话了,那样才会真的吓到我。”
得来不易,所以即便是知道了她的心意,他还是会怕。怕到听不得一点模棱两可的话。
温俞轻轻“嗯”了一声。
似是觉得无聊,温俞靠回椅背上,指尖摁了摁按钮降了车窗。她看向窗外,把思绪沉在了这夜的晚风中。
她想,
——似乎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对他心软了。
所以后来对他所有的行为都是无可奈何。
-
回到家温俞先去浴室洗了澡,出来时徐忱躺在沙发里看电影,神色不明,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她过去躺进他的怀里。
电影的画面晃得很厉害,色调看起来十分压抑。温俞喝过酒,尽管洗了澡喝了蜂蜜水,脑袋还是有些沉,看得晕晕的。
她侧着脸靠在徐忱的肩上,手臂放在了他的腰上,自然缠绕上来。徐忱没看她,把她再往自己怀里一揽。
电影里切换画面,是梁朝伟和女友在接吻,画面尺度温俞倒不觉得大,只是她第一次和徐忱一块看,脸倏地就红得发烫。
“这是什么电影?”大概是为了缓解尴尬,温俞装作随意聊天,“看起来挺老的。”
“《重庆森林》。”徐忱把头靠在她的脑袋上。
“不是被禁了吗?”
“是光盘,应该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徐忱解释,“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在电视柜里找到的,正好这没事看一会儿。”
说话间,画面是女人裸露出来的后背,上面闪着细细碎碎的光泽,汗珠顺着线条滑了下来。
温俞心一紧,她下意识看向了徐忱,发现他没有看电视,直直盯着她看。
他的眼里藏了火。
温俞抿了抿唇,她的手下意识挪了地方,在碰到时,手忍不住一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又觉得自己总得说点什么,只能强装镇定:“徐忱,你好像……不太舒服。”
“那你还不……”徐忱的声音也在发颤,听起来并不好受,“拿开?”
温俞忽然起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勾着他的脖子,不管不顾地吻住他的唇。
她微眯着的眼盛满欲|望,灼热的气息环绕在徐忱颈间,她的头微斜着慢慢凑近,轻咬了下他的耳垂。
这次她无比主动,徐忱一时间觉得大脑有些缺氧。他察觉到温俞的手已经攀到了上来,她的动作缓缓地,抵开了阻拦的双臂。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沉迷的气息,身体传来的感觉并不舒坦,徐忱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慢慢睁开眼,拦住了温俞的动作。
他问:“你是不是还醉着?”
温俞不似他那样坚定,目光迷乱,陷进了很深。她的眼神带了些魅惑,像个勾人的妖精。
“你就当我……醉了吧。”
身后电影的音乐还在继续,还伴着专属港片味道的国语腔调。音乐声音不算很大,却衬得这室内暧昧不已。
温俞看出来徐忱的顾虑,轻笑一声:“你都敢用手了,怎么还忍得住?”
徐忱眼里的欲念不比温俞少,他强克制着,直接道:“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不是一直都想吗?姐姐现在要给你了,你要吗?”
客厅的灯光洁明亮,徐忱能清楚地看到温俞的每一个小表情,没有玩笑,也没醉意。
是真真切切的**在眼底浮现,像是要溢出来,他差一点就要接不住。
他的嗓音沉得发哑,却还是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要。”
“所以……”
“所以?”徐忱不懂她的意思。
温俞笑着,指尖轻捏着他的耳垂:“所以要做吗?”
“做。”
“做什么?”
这样的温俞像极了惯会调|情的高手,她只需要勾一勾手指头,徐忱就会乖乖凑过来。
“说出来,说出来姐姐什么都给你。”
她这辈子只勾他一个人,他也只会为她沉沦。
徐忱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他躺在沙发上,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温俞,他的模样乖巧,顺从且慢慢吞吞地说着和长相不太相符的话:
他的眼底是另一番风景。
“我想……和姐姐做|爱。”
温俞的声音就这样砸了下来。
“好,姐姐|给你。”
两人吻得激烈,每一次的唇齿交缠,温俞都能清晰听见那沉重的喘息声,仿佛把人拉进无尽的**之下,自愿为这一切担下罪责。
“回卧室?”温俞问。
徐忱笑着应她:“好。”
他没放开温俞,拿着遥控器关了电视机。他托起温俞的腰,让她缠在自己的身上,走过去关了客厅的灯。
到了房间,徐忱慢慢地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床垫上,他俯身压下来,双腿跪在了她的身侧。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皮肤,将遮盖着的那块布料掀起。
褪去了所有之后,徐忱拉了拉被子到一边,身体前倾,过去床头柜最下边的抽屉内拿出来一个盒子。
温俞并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买过,惊讶问:“你怎么……会有?”
“上次去超市买的。”
“可我明明记得袋子里没有的。”
徐忱撕开包装后,顺便关了床头的灯。在黑暗里,他才从容回答。
“我藏起来了。”
房间昏暗下来,周围什么也看不见,温俞感觉到有什么压上来,她紧张得喘不过气。动作|缓慢,极具|耐心地试探。
温俞咬着牙,忍了忍疼。顾及面子,她不想喊|出来。
徐忱的脸在她的颈间埋着,炙热的气息自然喷在她的肌肤上,她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吃痛一声。
她没说什么,反倒是徐忱沉不住气,声音听起来更是难受至极。他小心翼翼靠近,唇覆在了温俞的耳边,声音低哑又带着委屈:“轻|点|咬啊姐姐,我好疼。”
忽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温俞的脸上,她没心思注意那是什么,尝起来像极了眼泪。
“我、我没……”温俞听他说疼,以为他哭了,她觉得不太好意思,“对、对不起。”
床头的灯突然亮起来,是鹅黄色的小光,只能大概看清楚床|上人的脸,灯光打上来,在他的脸上留下来阴影。
他并没看她,视线在下方,微微皱着眉。
温俞还记得刚刚弄疼他的事,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凑到他的额头轻吻,学着电影里那样说起了情话。
“以后,我都是你的。”
偏偏弟弟不吃这套,他抬了抬眸,表情依旧很痛苦,不留情面地吐槽:“姐姐,别在床上说这样的话。土死了。”
温俞并不乐意,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能说出这话本就是鼓足了勇气的,还被他这样反驳。
可看他双眼微红,眼角也留着泪,才发觉刚刚掉在她脸上的,可能并不是汗。她看着不忍心,语气放缓:“可我总得说点什么。”
徐忱动作轻了些,神色明显也缓了过来,他咬住温俞的锁骨,像是在报复:“不用说。”
他在她耳边低语:“姐姐,叫|出来。”
“我想听。”
温俞彻底掉入了这令人痴迷的夜里。
这夜很静。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仿佛飘起的一片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