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 第47章 入海

半空，女妖显形，面容妩媚，黑衣猎猎。

萧铭宇道：“啧，竟是只女妖。”

季越冷漠道：“若是你怜香惜玉不忍心下手，也可以让我来。”

萧铭宇轻扣了两下圆形的结界薄膜，笑道：“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水璱手腕微抬，水面骤起无数爆炸，海水迅速结冰，粗细高低不一的冰柱冰棱接连升起。

季越在结界中纹丝不动，只有靠下的地方出凝出些许霜花。

萧铭宇不知何时没了踪迹。水妖攻击目标便成了季越。季越下意识运转灵力抵挡，丹田却又传来阵阵剧痛，接着传便全身，整个身体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一般，痛的他眼前阵阵发黑。

碎冰裹挟着劲风寒气袭来，却猛地停滞在结界面前，随后被一阵气浪弹开。

金色长枪带着破空之势极速飞来，没有一丝停顿刺破水璱张开的屏障，贯穿了水妖肩膀。萧铭宇魅影一般出现在她身后！

电光火石间，水璱拔出长枪横扫过去，金枪在碰到萧铭宇时瞬间化作光点消失而后重新凝结在萧铭宇手中。

水璱挥手劈出冰柱，萧铭宇却更快甩出三道引雷符，万顷雷霆轰然降临，瞬间海面被完全掀翻！

结界提供的庇护很稳定，只是跟着海浪轻微摇晃了几下。季越竟惊讶又担心。

水璱被雷暴击中，整个人横飞出去在冰面上滑行数米远。她暴躁地用手指扣在冰面上，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萧铭宇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凌空一跃，长枪悍然刺下去！

水璱不躲不避硬生生抗下，两方相持，灵力激荡。萧铭宇见机甩出五张赤焰符。

赤红色火焰从四方凭空冒出，瞬间包围水璱，轰然收拢，水璱不得不收手躲闪，萧铭宇跟上，枪尖刷一声从她面门呼啸而过带出飞溅的血珠。

海浪翻涌，电闪雷鸣，烈火弥漫。

水璱怪叫一声，彻底被激怒，却也同时像是恢复了些许神智一般，终于从先前不顾生死的拼命打法中回身，露出些许怯意。

萧铭宇将长枪背在身后，道：“这就要跑了？”

他浑身是水，头发凌乱，那双眼睛却凉的惊人，酣畅淋漓的打斗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嗜血好斗。

萧铭宇嘴角玩世不恭地勾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张狂：“既然招惹了我，可没那么容易逃脱。”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冰面给了他很大的发挥空间。

水璱咬牙顶上。

那简直是让人无法看清的速度，上空和冰面接连冒出冰锥，灵力不断爆炸，萧铭宇却次次恰到好处躲避反击，顷刻间，水璱身上便多出好几道伤痕。

长枪枪尖再次划开空气险险擦过水璱咽喉，水璱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在下一次攻击到来之时拧腰跃入大海。

海面波涛越发汹涌，海啸自天际呼啸而来，先前在镜子中见到的百丈高的水幕瞬息间便来到眼前。

萧铭宇嗤笑道：“也就这点能耐了。”

冰面裂开细缝，继而爬满蛛网般的裂纹，不断地喀嚓声让人头皮发麻。高空中海啸带来的大浪即将拍下，萧铭宇持枪而立，神色冷峻。海面隐有飓风成型，吹的他墨发飞扬衣摆猎猎。

他手腕灵活转动，长枪在手中旋转一圈，枪尖重重落下，冰面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崩裂，萧铭宇却稳稳停在水面，海水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小幅度翻涌。

海啸挟着排山倒海之势轰然拍下。

萧铭宇目光如炬，一跃而上！

长枪一记竖劈，巨浪被强势劈开，发出沉重的浪花拍打声。

萧铭宇还要趁胜追击，海面忽然拂过阵阵温柔的海风，此后烈焰止息，雷鸣渐消，狂躁的巨浪温顺退下，又像是雄狮一般安静蛰伏下来。只剩下碧波海浪一阵接着一阵推搡着辽阔海域中一切的存在。

萧铭宇目光牢牢锁定在海面。

乌云散去，灿烂的阳光照在海上，一片波光粼粼。一点稍暗的光芒随着日头反射的粼光悄悄遁入海底。

萧铭宇跟着撤了支撑整个人掉进海中。

幽深的海水中，隐约可见有个同四周环境不太和谐的透明影子飞速游过。

萧铭宇落水瞬间周围便极速驶来密密麻麻的水箭，箭头寒冰尖利，在水中都能看清楚上头的寒气。

萧铭宇甩抢横扫，那水箭却在半途骤然碎裂。鱼群哗啦一下围成球包住萧铭宇，透过细小的缝隙能看到水妖不知何时被困在一处漩涡中。高速的旋转和里头灵力的罡风险些将她整个人扯碎。

水下传来波动，由远及近，隐约可见无数人影正飞速靠近。

还没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就听到宋锦热情洋溢的声音：“老大！我们来了！”

萧铭宇有些无奈的想，这个场景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鱼群自动分开离去，宋锦灵活地凑到他面前。水下简直就是他的天堂。

在他身后，李长生傅弈各自搭在一直鲛人肩膀上，两人脖子上均挂了只小巧精致的贝壳，淡蓝色的薄膜自贝壳中释放包裹住两人全身，想来那是能让他们在水下行动的东西。

鲛人来的不多，一眼望过去就二十人左右，皆带着武器，带头的是个墨蓝色鱼尾的鲛人。

宋锦在萧铭宇身旁来回游动：“老大，你怎么样了？受伤没？季大夫呢？就你一人吗？”

他颇为沾沾自喜道：“我们来的快吧！得亏我这好运气，方向一指一个准！”

萧铭宇被他晃的头晕，按住他头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

现在在海底，他还在闭气没法讲话。

“哦哦哦！”宋锦难得智商在线，连忙将怀里的贝壳递给萧铭宇。

在接触到贝壳的瞬间萧铭宇眼前便出现淡蓝色的透明薄膜，隔绝了大部分海水并提供呼吸的空气，也就是说这贝壳不需要时长挂在脖子上。

贝壳是渐变的蓝色，紧闭着的波浪形边缘颜色最浅，倒像极了却华花。

他将贝壳放在怀中，道：“季越在上头。”

季越在见到萧铭宇落水瞬间整个人心便提了起来，可他做不了什么。萧铭宇手掌中输送灵力的印记还在，但他此刻妖丹像是被锁住一般，运转不了一丝灵力，强行运行还会全身剧痛难忍。

海面早已归于平静，只剩些许碎冰在上头浮沉。季越趴在结界上，神色有些气馁和恼怒。

自己若不在这种紧要关头掉链子就好了。

“季大夫，在找我吗？”

萧铭宇一上来就看着季越跪坐着双手扒着在结界，眼巴巴地看着海面，心头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季越猛地回头，见萧铭宇完好无损立刻松了口气，随后一拳锤在结界上，冷冷道：“萧铭宇，可把你给能耐住了。”

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萧铭宇知道他担心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危险了些，可情况紧急，没时间同季越好好商量对策。他笑嘻嘻凑上去，三两下解了结界，在季越落水瞬间搂住他的腰，好让对方不会呛水：“别担心，我有分寸的。虽说我现在没有灵力，但应付一只没了神智的妖绰绰有余。”

季越拧眉道：“你也看出来它没了神智？”

水妖打起架来不顾一切，好几次都硬生生抗下两人的攻击，且神色也有几分不清明，倒像是疯了一般一通乱打无所顾忌。

萧铭宇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都不重要，倒是你，修炼出岔子了吗？”

季越见话题引导自己身上，便立刻闭上了嘴偏开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萧铭宇无奈一笑。不过此时也不是适合说这些的时候，等一切结束后再回去好好问问。

季越道：“那水妖呢。”

萧铭宇道：“被鲛人们抓住了。”

他话音刚落，海面“哗啦”几声接连出现人影。

宋锦游到季越身边围着他转悠，语气关切：“季大夫你没事吧？”

季越见李长生傅弈都在，周围还有好几个鲛人，道：“没事。你们怎么在这儿？”

宋锦小嘴叭叭，语速飞快：“我们被拉进浮生镜后正好遇上追捕水妖的鲛人们，好在长生哥和傅哥都在身边，不然这么大片海指不定最后漂到哪儿去。”

他说着将一个贝壳塞到季越手中，淡蓝色薄膜瞬间覆盖他全身。

季越被萧铭宇挂在身上的结界弄的有些阴影，生怕关键时刻又给自己关起来。他不太想要递给萧铭宇，萧铭宇将贝壳挂在他脖子上，有些好笑道：“这是鲛人族特意给我们的避水法器，有这个在我们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和行动。等会儿我们还得去一趟他们暂时聚居的地方。”

“是的是的！”宋锦道，“季大夫别怕，现在这地方是南知漓公主使用浮生镜幻化出来的。”

得萧芸帮忙出面送口信，今日一早青木便带上南知漓和娅娅回城南同宋瑜商量鲛人族逃离一事。原本双方正在制定策略，那水妖忽然出现，带了不少黑气影子，打伤不少鲛人，南知漓危急关头强行驱动浮生镜，误打误撞将附近一片区域的人都带了进来。

宋锦道：“不过没事，早在那些凡人进来的前青木大哥便提前派人过去将他们聚集看守起来，等结束后再将他们送出去，他们也不会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水面忽然又起来一只鲛人，在最前方领头的墨蓝色头发鲛人面前耳语几句，那鲛人点点头，随后游到萧铭宇季越身旁，道：“那恶妖已经伏诛，多亏两位先前同它周旋，我们才有机会捉住她。其次便是多谢两位帮我们找到公主。我叫幽瞳，公主已经同我们说了，她在落难之际遇到两位才能这么快找到护卫长大人。”

“凑巧遇到而已，不算什么。”萧铭宇摆摆手，道，“我们何时能出去？”

他没有过问水妖的事情，那女妖是鲛人族的仇人，该如何处置他们插不得手，也没心思插手。

幽瞳道：“公主因着强行使用浮生镜受了伤，需要调息修养一段时间，不过几位不用担心，最迟明晚便可出去。”

萧铭宇道：“那剩下时间我们去哪儿待着？”

幽瞳微微侧了侧身子，托平手掌做出礼让的样子。他跟所有鲛人一样，面容较好，肤色白皙，上身精壮鱼尾有力。只是相比于青木的温柔和煦，幽瞳显得更加冷淡些：“公主和护卫长为诸位准备了可供歇脚的宫殿，几位请跟我来。”

萧铭宇并没有头思考太久便欣然同意，其余人自然不用说，向来是跟随他的决定的。

幽瞳微微颔首，依旧是谦和的模样。余下鲛人随着他的动作游到两人身旁，幽瞳解释道：“鲛人擅水，于水下行走速度极快，两位可以像这样搭在族人肩上。”

他贴心的将右手搭在一旁鲛人的左肩上演示了一遍：“届时便不用担心跟不上或是在深海中迷失方向。至于呼吸和交流问题，只要将那贝壳放在身上，大家就能在水下自有行动。”

简单交代了一番，众人打算启程。

季越眉头拧着神色不太愿意。自从恢复九尾狐身份，虽是半妖，可九尾狐的习性终究是影响了自身，很多时候季越都不喜欢身上湿乎乎的感觉，像是蓬松的皮毛被打湿贴在肉上，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萧铭宇看出他心中所想，在水下悄悄捏了捏他手掌，没说什么，但季越瞬间就明白他安抚的意思。

悄悄叹了口气，季越认命潜入水中。

淡蓝色薄膜并不能完全隔离海水，身上总有水若有若无划过，季越花了点时间才适应那种脚不着地的漂浮感。

不远处，一个旋涡正在飞速旋转，里头的水妖在不停地撞击企图冲出来。

见萧铭宇等人目光停在旋涡上，幽瞳主动道：“那是深渊之笼。除了我们鲛人族，从深渊之海路过的任何妖物或是其他都将被吸入其中。我们祖先控制深渊海水化作牢笼，很难被外力打破。那恶妖先前被浮生镜引导入了幻境，失了神智，法力大大削弱。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不要多靠近为好。”

除了带路的，其余鲛人都在旋涡旁准备收阵，只是水妖撞击的过于猛烈，旋涡外表不断亮起咒文和法阵纹路。

幽瞳道：“稍等片刻。”

萧铭宇点点头，没有多问。

宋锦看着幽瞳过去，甚至想凑过去。

萧铭宇将他拽在后头，道：“安生点。”

“知道啦。”宋锦在他后头做了个鬼脸。

萧铭宇懒得搭理他，道：“这么高兴，找到宋先生了？”

“找到了，现在正同公主他们待在一块儿，安全得很。”宋锦想到自己先前丢了魂还硬拉着李长生傅弈先放下了手头的事的模样，后知后觉有些羞涩，“我们到了这儿不久后就有鲛人找到我们，其中有两个大哥是认识我的，便直接将我带到我爹那里去了。后来听说找到你们的位置，我便跟着一起来了。”

萧铭宇道：“你们来了多长时间？”

宋锦道：“约莫就小半天的样子。”

看来即便是能进入浮生镜，但进来的时间还是有差别的。

那边幽瞳处理好法阵，招呼着其余鲛人开始收网。旋涡一点点缩小，水妖在里头撞击的更加激烈，只是这个外头的法阵纹丝不动。旋涡最后缩成竖长海螺的模样，悬浮在水中，一点黑色在幽深海水中闪过。

萧铭宇眉头微蹙，幽瞳伸手去接，海螺静止不动——

萧铭宇忽然大喝道：“小心！”

说罢转身将季越搂在怀中死死护住。

无数黑气轰然从竖长海螺中喷发，幽瞳离得最近，几乎是在变故发生的同一刻就闪避躲开。他速度极快，但腰侧还是留下大片伤口。那黑气扫在身上，竟如同利刃剐肉一般痛。剩下靠得近的三只鲛人躲闪不及时，上半身被黑气扫过，瞬间化作碎肉，剩下三条还在潜意识摆动的鱼尾。

宋锦本就是锦鲤，在水下速度不比鲛人差。他离得远，黑气过来的时候拉着李长生傅弈便躲得远远的。

“萧铭宇！”季越虽然被萧铭宇按后脑勺躲在他颈项处，但余光瞄到三条鲛人的下场心脏瞬间就凉了，萧铭宇是用后背替他挡住那些黑气的！

季越想也不想便运转灵力，剧痛立马遍布全身。下一刻，萧铭宇后背出现一张淡金色的屏障，黑气触碰到屏障的瞬间便发着“滋啦”声烟消云散。

萧铭宇拉住他手腕，一股更加强悍的灵力注入经脉，丹田处的剧痛立马缓解不少：“别乱动灵力了。”

四周全是黑气，搅得海水浑浊不堪，唯独萧铭宇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有点光亮。季越被他搂在怀里，抬头时几乎脸贴着脸，在这种角度下，那双眼睛竟然比大海还要深邃漂亮。

季越晕晕乎乎的想，自己哪儿是被拉进浮生镜，分明是被萧铭宇这双眼睛摄走了心神。

他眨眨眼，忽然皱了皱眉头，不太高兴道：“这不是我的灵力。”

这个问题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萧铭宇还是忍不住想笑。他额头抵着季越额头，克制住想要亲下去的**，道：“这是我的灵力。”

然后就见季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瞪的圆上了几分。

萧铭宇手指按上季越嘴唇，眼底还残留着些许笑意：“嘘，先别声张，此事回头再议。”

季越瞪着眼睛点点头。

萧铭宇收了手，看向黑气来源时眼神瞬间肃杀冷漠了不少。长枪显形，他将季越挡在身后，随后用力将长枪掷了出去。

黑暗中一抹金色像是流星一般，速度极快，枪尖极其精准扎在竖长海螺上，海螺瞬间碎裂。

水妖在暗处哀嚎一声，想来也被击中，随后黑气瞬收，只是海中也没了水妖的身影。

不少鲛人都受了伤，有的想要去追，被幽瞳呵斥住：“站住！”

有个年轻的鲛人有些敢怒不敢言道：“侍卫长！”

幽瞳道：“我们此行不是来抓妖的，先前能抓住是意料之外，如今跑了也不要追。她既然被关在深渊之笼里还有精力作怪，我们毫无准备地追上去只能平白送死。”

他受了伤，侧腰伤口还在渗血，只不过同一开始已经好了很多。季越暗自乍舌，不愧是鲛人族，体质是一般妖怪无法媲美的。

话虽如此，但幽瞳眼中的恨意依旧毫不掩饰，克制住追上去复仇的冲动，收好三只鲛人的尸身，幽瞳才到萧铭宇几人面前。

幽瞳道：“几位没受伤吧？”

萧铭宇道：“无碍，我们站的远，躲得及时。”

幽瞳点点头，看向萧铭宇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了。”

萧铭宇道：“举手之劳。”

幽瞳意有所指道：“公子先前那法器倒是强悍的很。”

竟能直截了当地击碎深渊之笼，让人不得不猜测他的来头。

萧铭宇面不改色扯谎道：“你也知道，我在人界是捉妖的捕快，偶然捣了一窝妖的洞穴，里头好东西不少，这件兵器用的称手，我便留下来了。”

面对错漏百出的借口，幽瞳只是笑笑。

萧铭宇道：“不追？”

幽瞳道：“不追，那恶妖身受重伤，且又在浮生镜中，定能捉住，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看了眼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的鲛人，道：“不能再让族人平白丧命了。”

萧铭宇深有同感地点头，诚恳道：“你说得对。”

幽瞳：“……耽搁不少时间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好。”萧铭宇从善如流伸手搭在游过来的鲛人肩上。

见其余几人都各自找好带路的鲛人，幽瞳打了个手势。剩下鲛人们没多言，动了起来，只见他们摇摆了几下尾巴，手臂同时划水，下一刻便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当真是迅疾如风，快如闪电。

越往下能见度越低，直至进入海渊断崖，便彻底没了光线。

幽瞳道：“别怕，等过了这段路前头就亮了。”

他的瞳孔亮着墨蓝色的微光，在大海中看起来幽深神秘，其他鲛人也是一样。

季越心不在焉想，萧铭宇那双湛蓝色眼睛若是在这里，一定会更亮。也不知道他方才眼睛是何时变得，自己竟没注意。

全身的剧痛早就没了感觉，丹田处妖丹被一团热烘烘的灵力包围着，像是浸泡在温泉里头那般怯意舒爽，偶尔运转两次灵力也没原先那么疼了，想来萧铭宇以前修为并不低，不然也不至于灵力效果这么好。

当然，季越只是随便瞎想，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

出神间，众人越过海渊断崖，像是穿透一层薄膜一般，进入了一个新的地方。

“哇！”耳边说宋锦的惊呼，还有李长生的抽气声，季越这才回神发现环境的变化。

萧铭宇：想亲，但没挑对时间和地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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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