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 第43章 喜欢

青木神色有些凝重，又有些隐隐的期待。

面前木门上的法阵缓慢闪烁，灵力沿着法阵纹路游走，无形的屏障将所有入侵者拒之门外。他刚才探查了一番，发现院子小楼都结界不断，法阵连环，是个进出皆难得地方。且这些法阵隐藏的极其巧妙，如果不是现在藏身的地方同这里情况相似，青木都不一定能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这是青木顺着前些日子在萧铭宇身上做下的标记找来的。

其实原本他不应该招惹穿着伏妖堂制服的人，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萧铭宇同那人实在是太像，让他不得不留意。

众生千万，也不乏长相相似之人，但巧就巧在在逃出来的前几日，牢笼忽然受到一股强劲灵力的冲击，那股熟悉的威严气息一闪而逝，但就是被青木捕捉到。

青木在很小的时候有幸见到过他。

他是妖界最强大的存在，令人望尘莫及的修为、身为龙族得天独厚的种族优势，被称为霁泽尊者。除此之外，还是因为他为人正直办事公正，遇到不平事，也会主动出手相助。

可以说，霁泽是当时无数幼年小妖崇拜的对象，成年大妖害怕敬畏的存在。

当初青木能见到他，也是因为霁泽偶然路过南海，顺手帮老鲛人王将作乱的深海妖兽给封印。

只是在五百年前，同入魔的妖大战一场后霁泽便销声匿迹，龙族派了不少人手搜寻却未有结果。很多人都认为他就此陨落，也有人猜测他只是重伤闭关，终有重现世间的一日。

不过众说纷纭的热闹过后，众人很快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只有在偶尔提到当年那个叱咤风云一骑绝尘的大妖时，会发出一两声唏嘘。

妖怪的生命过于漫长，他们很难对某一件事某一个人过于上心执着。

当初青木在萧铭宇身上打下标记也是出于试探之意，如果真的是霁泽，他一定会发现自身的异常，但这么长时间过去标记还在，则说明萧铭宇只是个普通人。

青木并没有太灰心，毕竟世间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但今天敖宽一直没到，他心中隐有不安，打定主意来碰碰运气。

等他发现小楼的异常后，心底又升起些期待。

如果萧铭宇真的是霁泽，那么求他帮忙，鲛人一族必定能平安无事，甚至能找到修复浮生镜的法子，也不需要那小锦鲤了……

青木出神之际，木门从里打开。

萧芸站在门前，捂嘴笑道：“来了却不进，在门口徘徊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堂堂鲛人王族护卫长要去当贼呢。”

娇俏的身影从萧芸身后飞奔而出，青木没看清但下意识伸手，南知漓同他扑了个满怀。

“青木！”

青木搂着南知漓，满脸难以置信。

南知漓环住他脖子，脆生生笑道：“你怎么傻了呀。”

“阿漓，你、你怎么在这里……”青木目光一寸寸仔细看过南知漓，惊喜的甚至有些结巴。

“说来话长，总之是萧公子暂时收留了我。”南知漓松开青木，有些紧张道，“你没事吧？伤好了吗？要紧吗？”

见到南知漓活蹦乱跳，青木整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我不要紧。”

他将人拉到身边，看向萧芸身后的萧铭宇，迟疑道：“是您……救了公主吗？”

萧芸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萧铭宇道：“不是，遇到她只是巧合。”

萧芸打断青木的话：“你们俩打算站在门口叙旧？”

南知漓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青木道：“我们先进去吧，等进去了我再将这些事一并告诉你，对了，娅娅也在。”

“好。”青木掩下心绪，跟着众人进屋。

*

“我同大家分开后，被那群黑影追杀，昏死在河滩边，被一乞丐救了回去。先前你们在镜水湖被差点被萧公子同僚发现的时候，其实我也在附近，只是当时有几个小喽啰还没甩掉，我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南知漓后来跑去给宋锦一家送了桶鱼，表示感谢。

她有些激动道：“青木，那锦鲤真的是当年我父王救下的，只不过结契血印被他父亲带在身边，所以当时我没认出来。”

南知漓拽了拽青木：“你发什么呆呀。”

青木回神，看向南知漓的眼神满是心疼，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我一开始便认出来了。”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坐在对面萧铭宇：“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南知漓道：“救我的乞丐一整晚没回来，我担心他因为我受牵连，在寻找他的途中遇上的萧公子他们。”

青木道：“你将我给你的护身符给他了？”

南知漓道：“你怎么知道。”

青木道：“我昨夜正好遇到他，便将人给带了回去，原是想从他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踪迹。”

南知漓笑道：“如果是你带走的他，那我便放心了。”

在她眼里，青木一直是和善温润的性格，即便是乞丐拿着她的护身符，青木也不会太为难他。

但南知漓哪里想得到，作为整个族群中，除了王族和大祭司之外地位便是最高的王族护卫长竟然会同一个乞丐在柴房拳脚相向。

南知漓道：“我将护身符给他，也是怕他因为救我而受到波及。”

青木给她的护身符是他亲手刻进的法阵，且受到了大祭司的祝福，凝聚了全鲛人的祈愿，抵挡些灾祸绰绰有余。

青木见她压根儿没有发现乞丐的异常，便将心头的疑虑压了下去，打算以后再说：“后来呢？”

南知漓老实道：“后来我将萧公子他们拉入了幻境，不过一眼就被识破了。”

青木又忍不住看了眼萧铭宇。

萧铭宇奇道：“你一直看我作甚。”

南知漓也小声道：“对呀，你干嘛总看萧公子。”

青木脸一热，尴尬道：“只是觉得您长得很像一位久未谋面……长者。”

空气沉寂了片刻。

向来游刃有余的青木从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萧铭宇匪夷所思道：“我？像你的长者？”

霁泽修炼了万年，从年龄上来说，的确可以称得上长者。

但前提是萧铭宇是他。

恰好萧芸进屋将茶水摆在他旁边的小几上，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不缺几个长相相似之人。且妖物皮囊变幻万千，今日喜欢他的脸，明日喜欢你的脸，随意捏张皮贴上去就算是换个身份，这事儿怎么能说得准呢。”

青木笑道：“您说的是。”

萧铭宇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杯盖在茶水上上下扑腾，嘀咕道：“大半夜喝什么茶，也不怕睡不着。”

萧芸嘴角抿出一个虚假的微笑：“爱喝喝，不喝闭嘴！”

青木看着他俩互动，没有在继续试探下去。

这一趟竟就这么找到南知漓，也算是意外收获。萧铭宇对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标记并没表现出什么特别情绪，就仿佛真的只是方便他找到自己。

“你想要宋锦怎么帮你？”

萧铭宇坐在他对面，懒懒的靠着椅背，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这更让青木更加疑惑，霁泽是明朗温和的，眼前这人懒散中却带着咄咄逼人的锋利。

长得相似，性格确实千差万别。

也许先前的猜测真的是自己的臆想，是在被逼到绝境后脆弱逃避的心理给自己强行找的依托和借口。

青木收回飞到天际的神思，道：“自然是希望宋先生能帮我们躲避追捕，重回深海。”

萧铭宇道：“可宋锦一家只是修为普通的锦鲤，也就宋先生修为高些，不过也就约莫五百年吧。”

青木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

两人之间气氛瞬间剑张弩拔。

南知漓不安地握住青木手掌，萧芸脸上划过一丝冷意。

“呵。”

一声轻笑像是个信号，对峙的氛围立刻缓和下来，萧铭宇满不在乎道：“这事儿你得自己找他们商议。”

青木点点头，下颌依旧紧绷：“自然。”

城南还有族人等着青木回去，青木将南知漓留在了小楼。

门口，南知漓噘着嘴不乐意道：“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回去。”

“现在跟着我们目标太大，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更安全些。”青木握着南知漓肩膀，手上用了些力，“阿漓，你是我们的公主，族人都被抓了也没关系，只要有你在，鲛人便不会被灭族。”

萧铭宇闻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南知漓明白这个理，但长久的奔波逃窜、孤身一人面临生死的恐惧让她迫切地想要回到熟悉的人身边。

青木揽着南知漓肩膀将人抱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他看向萧铭宇道：“还要麻烦萧公子再收留阿漓一段时间了。”

萧铭宇朝他扬扬下巴，算是回答。

青木道：“多谢。”

尽管刚才两人有些摩擦，但萧铭宇却表示可以让南知漓继续留在这里，萧芸还往他乾坤袖中塞了不少上品灵丹仙草。

“好了好了，快些走吧，回去早些安顿好你的族人，明日再来见能帮上你忙的那位宋先生。”萧芸将南知漓拉到自己身边，催促青木赶紧离开，“等一切事情解决后，你们俩再慢慢倾诉衷肠。”

直白的话让年轻人鲛人双双红了脸颊。

萧芸房中有个法阵，里头是她单独辟开的虚空之境，她做了个小池子，将曾经一时兴起收集起来的海水灌了进去，暂时充当南知漓和娅娅地栖身之所。

将南知漓送回去后，萧铭宇还在院子站着，正仰头看着缺了一半的明月。银辉在他脸上投下小片阴影，更显得他轮廓分明，俊美无俦。

萧芸走过去捅了捅他侧腰：“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装什么深沉呢。”

她人长得娇小，下手却毫不留情，纤长的指尖戳在腰上，萧铭宇觉痛得俊脸都扭曲了。

“嘶，你动手的时候能不能收着点力气。”他捂着腰眼神幽怨。

萧芸翻了个白眼：“别装，我走过来你不可能听不到。”

萧铭宇没好气道：“谁知道你会忽然给我来一下。不知道你是妖吗，你这么一戳我这凡胎□□哪里遭得住。”

萧芸皮笑肉不笑地同他对视。

月色静静地在院中流淌，墙角下的兰草整齐又有规律的左右摇摆，时不时有两只半透明的精灵从里头飞出再消失在茂盛的草丛里。

萧铭宇忽然道：“说吧，为什么打断青木的试探，我的身份你隐瞒了什么？”

萧芸轻抚了一下鬓角，面不改色道：“我从未隐瞒你任何事情。”

萧铭宇：“那那条鲛人为什么会觉得我长得像他认识的……长者？”

萧芸：“他胡说八道。”

萧铭宇：“他分明有所怀疑。”

萧芸：“他无中生有。”

萧铭宇似笑非笑地看着萧芸。

精灵煽动着半透明的翅膀欢快地在萧芸面前飞舞，洒下一片晶莹的光粉。萧芸有一瞬间恍惚，仿佛曾经那个面热心冷，孤傲冷漠的妖界至尊仍在眼前。

萧芸甩了甩脑袋，压下思绪无奈道：“好吧，我的确隐瞒了你，但是告诉你有什么用呢？我曾经尝试过帮你找回记忆，根本没用。这里头很大部分都是你自己主动封存起来的。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希望我插手，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你自己便会主动动手。而且我若真的帮你恢复记忆，也许你还会嫌我多事。”

“你这么说的确很像我的风格。”萧铭宇摸着下巴自豪地点头。

萧芸道：“你从前不是根本就不关心自己到底是什么吗？”

是人是妖萧铭宇都过的安之若素毫不在意，即便是有了端倪也没有要一探究竟的意思。

“忽然好奇不行吗？”萧铭宇道，“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我的事情呢。”

萧芸认命敷衍道：“好吧，你曾经是妖界扛把子。妖崽子们的狂热崇拜对象，小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大妖们惧怕憎恶的存在。”

萧铭宇挑眉道：“嚯，我这么厉害？”

萧芸对他露出一抹虚假的笑容：“是的呢。”

“不要阴阳怪气，这样不好。”萧铭宇道：“后来呢，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萧芸道：“你致力于妖界和平的事业，于是自诩正义跑去同一魔妖大战三天三夜，落了个记忆修为俱损的下场，被路过的我顺手捡了回去，养到了现在。”

萧铭宇道：“这么说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萧芸自豪地扬了扬下巴：“也可以这么说。”

萧铭宇微笑善意提醒道：“诉说事实即可，不需要带入个人主观情绪。”

萧芸耸耸肩，摊着手道：“话本就喜欢这么写，你总得让我润色些前因后果。”

萧铭宇嘲讽道：“你分明就是歪曲事实。”

萧芸不想继续跟他掰扯：“总之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你有想起来些什么吗？”

“没有。”

萧芸给了他一个“你看，我就说会这样”的眼神：“不过不管你过去怎么呼风唤雨，但现在的你就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对了，你的原型是……”

萧铭宇打断她：“我已经知道了。”

萧芸一愣：“你知道？”

“没猜错的话，是条龙。”萧铭宇补充道，“金色的。先前入了那小鲛人的幻境，看到过些曾经的回忆，不多，不足以我想起所有的事情。以前也有的有过出现原型的情况。”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萧芸脸上难得露出写凝重，“我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你没有要知道的意思。你身份特殊，轻易泄露会有生命危险。”

萧铭宇道：“我仇家很多？”

“是的。”萧芸严肃地点头，指着满院的法阵道，“你看，我每日每夜都在想尽办法护你周全，就怕你哪天被仇家抹了脖子命丧黄泉。”

萧铭宇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信吗。”

萧芸慈爱的拍了拍他的头：“不信也得信。”

萧铭宇一巴掌打开：“做什么呢，跟拍狗一样。”

萧芸不服气道：“你小时候我拍你头的时候还少了？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回答她的只有萧铭宇一声冷笑。

萧芸也不在意，岔开话题：“对了，先前他们提到过一个九殿下，你知道是谁吗？”

萧铭宇道：“知道，听说是龙王不受宠的一个儿子。”

萧铭宇见萧芸匪夷所思的模样，好心解释道：“你那些花草精灵最爱八卦，我早就知道了。”

萧芸无奈道：“行吧。我想说的是，你跟他不是同族，虽说同是龙，可妖界修炼的龙族身份可比人界的水龙高贵得多。”

看了眼天色，萧芸道：“行了，我也该做我的事去了。你早些歇息吧，不用过于纠结自己的身份。既来之，则安之，时机到了你总会知道你想要的。”

萧铭宇一脸见鬼的表情，似乎不太适应萧芸难得的正经：“我知道，我也不是特别执着与过去。”

“那就好。”

萧芸再次满意地拍了拍萧铭宇头。

萧铭宇怒道：“都说了别拍了！”

萧芸不为所动，扭着细腰离开，嘴里碎碎念道：“此时不拍，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萧铭宇没听清：“你说什么？”

萧芸身影潇洒地从大门消失：“没什么！”

萧铭宇气闷，转身的时候发现南知漓正躲在门后偷看。

他转身坐在石凳上，勾了勾手指：“过来。”

小姑娘听话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率先开口：“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我也没听到多少！就从你们议论九殿下的时候听到的。”

她想到萧铭宇主动帮忙的情谊，道“你想知道九殿下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

萧铭宇：“不想，没兴趣。”

“哦。”南知漓挫败道，“那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萧铭宇道：“刚才那鲛人，你心上人？”

他问得太直白，南知漓瞬间就红了脸。月色照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眼波潋滟，面带羞涩，好看极了。

“不、不是，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木对我很好的！”

她说的语无伦次，萧铭宇笑道：“别紧张，我就是随意问问。”

“你喜欢他吗？”

南知漓红着脸呐呐地不说，一开始见到的尖锐警惕的模样不复存在。

萧铭宇自顾自道：“那就是喜欢了。你喜欢他什么？”

南知漓傻傻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跟他待在一起就是很高兴很快乐，我可以什么都不用烦恼。”

萧铭宇手肘撑在石桌桌面，后背虚虚靠着石桌。他微微仰着头，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事情，嘴角勾着摸若有若无地笑意。

月光倾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无端浸染上了一身的温柔。

南知漓大着胆子问：“你也有喜欢的人吗？”

萧铭宇道：“有吧。”

“什么叫‘有吧’？你也不确定吗？”

萧铭宇道：“最近才发现的。”

南知漓瞬间来了兴趣：“怎么说？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萧铭宇轻笑道：“我跟他在一起也会很高兴很快乐。没见着他的时候会想着他，见着他了又想同他挨得更近些。我想对他好，想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送到他面前。我还想护他一辈子周全，不过他现在似乎比我还厉害。他很好看，是个很安静清冷的人，我就喜欢逗他，不过有时候把人欺负狠了也会跟我不高兴，但他很好哄，总之特招人稀罕。”

萧铭宇也说的很乱，想到什么说什么。

南知漓捂着嘴偷笑：“你看，你跟我一样，你也是喜欢她的。”

萧铭宇看向不远处坐在兰草上相互依偎的两只精灵，低声道：“是吗？”

“当然了！”南知漓撑着下巴好奇道，“那她心悦于你吗？”

萧铭宇道：“不知道。我前两天不小心亲了他一下，他似乎没什么反应。”

萧铭宇又想到之前在酒楼那不算亲吻的触碰，眼底的温柔更甚。

南知漓没注意到：“真的吗？不应该呀，书上说，你们人类最是注重礼仪，即便是不小心亲到，不是羞涩回应，也应该生气一下吧？要不然你下次再亲一次试试？哦对了，你不是人，刚才我还不小心听到芸姨说你也是龙族，而且是妖界修炼的大妖，是真的吗？”

萧铭宇认真思考片刻，肯定道：“好主意。”

南知漓没跟上他的思维：“啊？”

萧铭宇拍拍她头，慈爱又温和：“你给的建议我觉得非常有用，我打算改天试试。还有关于我的身份，帮我保密。”

他揽着南知漓肩膀往屋里走，果断结束了南知漓意犹未尽的话题：“天色不早了，女孩子要早些休息，快回去吧。”

“你真的不需要知道九殿下是谁吗？”

“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好的行为。”

“这是我们海族妖尽皆知的事情，而且不是说坏话。”

莫名就有了行动计划的萧铭宇将南知漓送进屋，站在门口贴心地替她关上门：“下次一定。”

“……哦。”

南知漓：八卦是每一个鲛人的天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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