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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和徐晏之将落水的情节重演了一遍,满心期待地睡了一觉,等着第二天醒来之后能换回来。
然而,睁眼还是在他家舒适的大床上。
来回试了三四次之后,我们终于认命了,再不认命徐晏之可能就要没命了——他得了重感冒。
在他家别墅换洗过后,徐晏之边擦半干的长发边吐槽。
“你的体质太差了。”他语气里满是嫌弃。
只见他鼻子通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沙哑和鼻音,不停地用纸擦鼻涕。
“现在可是三月初。”我心疼我的身体,“你好好照看我的身体。”
提到身体,我猛然想到更可怕的事,指着他结结巴巴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你……洗澡时别乱摸别乱看。”
“干扁豆芽有什么好看的。这话应该我说还差不多。”
他嗤笑,然而,我却注意到他的耳尖泛红。
此话题实在聊不下去。
徐晏之不仅长了张好脸,身材更是绝佳,结实的腹肌,大长腿……
“薛圆圆,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收起来!”
我听到一阵气急败坏的吼声,回神的当下,感觉鼻子处有一股凉意。
抬手一摸,指尖一抹红。
我手忙脚乱抢了徐晏之手里擤鼻涕的纸巾堵住鼻子,闹了个大红脸不敢瞧他。
我竟然用他的身体觊觎他自己。
我偷偷抬眼,发现他正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眼神中透着三分凉薄,三分嫌弃,四分生无可恋。
接受了现实之后,更多的问题接踵而来。
“这几天我爸妈没怀疑?”我很好奇徐晏之这几天是怎么跟我爸妈相处的。
毕竟我作为爸妈的宝贝,每天晚上都要跟爸妈撒个娇并瞎吹牛逼。
徐晏之整天板着张扑克脸,我爸妈见了可能会以为他中邪了。
徐晏之皱眉,缓缓开口:“可能……已经去找大师了。”
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平安符。
“还好我没这个压力,你爸妈出差了,你家阿姨做完饭就回去了。”我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
“他们下周回来。”
我:“……”
“后天省一模。”
我:“……”
又一惊雷,炸得我外焦里嫩,考试可比直面他爸妈更可怕。
我可是跟大学霸互换身体,这位天之骄子,老师的宠儿,考试从没低于700分。
而我,班里的学渣,成绩只能在专科线和本科线之间来回蹦跶。
我和他虽然从文理分科后就同班,可两年以来,几乎没说上几句话,学霸和学渣向来玩不到一块。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本该毫无交集,却因数日前的落水强行将我们关联在一起。
“我……徐神,到时考试我们还是涂自己的考生号,写自己的名?”
“薛圆圆,省一模不是小测,单人单桌,不同考场,不出意外,你在第一考场1号,监考老师在收卷那刻收到写着薛圆圆名字的试卷,你就露馅了。”
市一中有这个特点,为了最大程度杜绝作弊,前面的考场都是学霸的天下,学渣们往后排,周围全是学渣,想作弊也翻不出天。
“等分数出来,还不是得露馅?到时全级,甚至全校都会议论。学校的风云人物徐晏之没过本科线……”
“你还挺自豪?”
徐晏之双手环胸,从身高差上,他现在得仰视我,但那气势却高我好几丈。
我忙摆手:“哪有,哪有。只怕丢了你的脸。”
“行了,知道会丢脸还不去看书?我书房里有好几套笔记,记得去看。还有,笔迹,尽你所能模仿。”
“徐神,凭你三年次次年级第一,我记得数学、物理省赛、全国赛你都拿有一等奖,怎么没保送?”
徐晏之要是保送清北,即便现在换了身份我也不用发愁,弃考就行。
他看懂了我的意思,冷冷瞧着我:“保送要加入国家集训队,我嫌麻烦,放弃了。高考这条路对我而言很轻松容易,我为何要舍近求远?”
“让你放弃。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所以派我来惩罚你偷懒。”我小声嘀咕。
“就不该救你。”让他此刻多了我这个不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