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漾漾眼看都快凌晨了,魏川也还没有回来,心里正念着呢,要不要给人打个电话问问,结果门锁就响了,传来了密码锁的解锁声。
葛漾漾迎到了门口,门刚开,就迎面扑来一阵酒气。
随即门口的魏川就一把捞过葛漾漾,躬着背整个人赖在她的身上,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鼻尖忍不住的往她脖子里嗅。
葛漾漾刚洗完澡,穿着件蕾丝睡裙,整个人的水汽还没退,这下她感觉自己澡白洗了,魏川身上的酒气足够将她浸透。
“酒气真重,你站直了,哎呀,你别往我身上沾。”
葛漾漾伸手推他,但一米八个头的魏川耍赖似的黏在她身上,混像只耍赖的大狗狗,哪是她能推动的。
“怎么喝这么多,你怎么了?陈浪呢?”
听到陈浪的名字,魏川终于有了反应,他从葛漾漾身上直起身,强硬的捧着她的脸,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她,两个人离的太近,葛漾漾卷翘的睫毛都快戳到他的脸上了,呼吸交缠着。
“他回来你是不是很高兴。”
他莫名奇妙来了这么一句,葛漾漾怔住了,脸颊的肉挤到一块儿,粉嫩的嘴唇嘟着,不解的问他:“他是我发小,他回来我肯定是开心的,你怎么了?”
魏川微微压着眉眼,像是要在她的心里争个高下,“那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葛漾漾晃着脑袋将自己的脸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揉着脸颊问他:“你喝了点酒发什么疯?”
魏川不依不饶的又从后面扑了上来,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葛漾漾能从背后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和雄健有力的心跳声。
“我爱你。”他贴着葛漾漾的耳朵,低沉喃喃道。
葛漾漾脸微红,不知道这个男人喝了酒怎么就这么黏糊,“嗯,我知道。”
魏川依依不饶的问:“你还没有说你爱不爱我呢?”
葛漾漾被他磨得没办法,点头回应他:“爱爱爱,我都嫁你了,能不爱你么。”
魏川满意了,脸在她肩膀来回蹭。
葛漾漾拖不动他,只能不断哄着他:“先去洗澡,你臭死了。”
魏川直起身,被她拖着右手臂往卫生间去,刚走了两步,葛漾漾听到身后他问道:“你说之前喜欢了很久的人是他吗?”
葛漾漾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身去看他,身后的灯光镶嵌在她的侧脸轮廓,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片阴影。
她说:“是,没有什么好瞒你的。”
魏川微吐了口气,语气发自内心的酸:“那是喜欢的够久的。”占据了她的青春期,酸涩真挚的少女心思全给了那个人。
葛漾漾垂下眸子,淡声道:“已经过去了。”
魏川用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缓声道:“如果,他也喜欢你呢。”
葛漾漾撩起眼睫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川笑了笑,没有再说,他不得不承认,话到嘴边他怕了,他宁愿做这个卑劣的小人。
“没有如果。”他说。
随即上前一步将葛漾漾紧紧搂在怀里,抱的密不透风,不容她逃脱一分。
他在她耳边低沉道:“漾漾,你还记得领证前一天晚上,我跟你说的那句话吗?”
葛漾漾唔了一声。
“我这辈子都没有离婚的打算,葛漾漾,这辈子你都要做我的老婆。”不给后悔的机会。
葛漾漾将鼻尖埋在他的胸膛前,抵着结实紧致的胸肌,“不是要办婚礼么,说什么离婚的事,不吉利。”
魏川沉沉笑了笑,胸膛传来浑厚的低震,“是,不提了,不吉利。”
他又擒住她的后脑勺,埋头将人狠狠亲了一顿,看着眼眸迷离的女人,他像是讨要糖果的小孩儿,“那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葛漾漾嫌他今晚太肉麻了,推他:“那还要不要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要。”
葛漾漾笑出声,转身就要走,回头看见魏川这么个魁梧壮硕的大男人站在玄关处,委屈巴巴的不肯走,看着还挺可爱的。
她抿了抿唇,“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她话音刚落,魏川的影子就笼罩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下一秒她就被抱着双腿,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魏川趁机挤进了她的双腿中。
摁着她的下巴,就亲了过来,她不得不仰着头去承接他炙热的吻,整个人被抵在墙壁上,无处可逃。
男人则趁机侵占她的所有口腔,逼着她小巧的舌头与他纠缠。
葛漾漾只感觉肩颈一冷,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蕾丝睡裙,已经被撕开了领口,褪到了胸口以下,洁白无瑕的肌肤在灯光下白的亮眼,像是白瓷塑造一般,而魏川更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顺着她的脖颈,在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炽热的红痕。
等到她气喘涟涟,水雾布满眸子时,他才拦腰一抱,将人掳进了卧室。
这一夜,葛漾漾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海浪来回追逐的鱼,时而沉溺其中,时而被拽进漩涡之中,等她红着脸占据上位时,躺在身下的魏川用黑亮的眼睛紧紧包裹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似乎想给她的每寸肌肤打上烙印。
*
早上起来的时候,魏川已经去店里了,葛漾漾感觉自己全身就像是被车碾了一遍,等她慢慢穿好了衣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桌上放着魏川走之前给她做好的早餐。
葛漾漾用手背贴了贴盘子,还是温热的不用她再热一遍了,她轻骂了一声:“狗男人。”
今天跟一个品牌打造公司约好了洽谈,还得去问问人力公司那边员工招的怎么样了,想着就一堆的事儿,偏偏这男人昨晚还不知收敛,把她折腾的浑身酸疼。
吃了早饭后,她就去了跟对方约好的办公楼地点,两方洽谈了数小时。
葛漾漾将自己的要求和要达到的理想效果详细阐述了一遍,经过不断沟通,等签好了合同,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没落,顶着头晒。
葛漾漾打着遮阳伞站在路边,看着柏油路上的影子,莫名想到了魏川前段时间叫她去考驾照的事,说以后做生意成老板了,得买辆好一点的车开,还说她如果开辆红色的法拉利会很帅。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经意的就勾了起来,从什么时候起,她会在每天不自觉的想起魏川好几遍,一想到他,她就下意识的扬起嘴角。
“嫂子?”一声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她的遐想。
葛漾漾抬头时就看到面前停了一辆漆黑铮亮的大奔,后窗缓缓落下,露出了李霆的脸。
她与他只有几面之缘,幸好她还记得住,“你好。”葛漾漾笑着点了点头。
李霆推开车门下来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显然是刚刚去谈生意路过,“嫂子要去哪儿?我顺道给你送过去。”
葛漾漾笑了笑,并不想麻烦他:“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你忙你的。”
李霆嗐了一声,露着温和绅士的笑:“我跟魏哥那点交情,怎么能看见嫂子了还不送一程的,太阳大,上车吧,别给你晒到咯。”
葛漾漾推辞不过,只得上了车。
前面的司机戴着白色手套开的又平又稳,葛漾漾坐在后座上,连过减速带都感觉不到颠簸。
李霆是个见人就有话头的主,他笑着问道:“嫂子这是要创业?”
葛漾漾点了点头,“是,不过一切还在规划中,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吱声,我肯定搭把手。”
“虽然现在不需要,但还是先说句谢谢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因为交道并不多,很快就没了话题,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葛漾漾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会儿,葛漾漾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垂眸看着来电显示,旁边的李霆不自觉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葛漾漾朝他说了声:“抱歉,我接个电话。”
李霆笑了一下,意思就是你随意。
葛漾漾接起来,没有说话,对方沉默了几秒后,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才从听筒传来。
“漾漾。”
葛漾漾抿了下唇,轻声问:“你嗓子怎么这样,你喝了多少酒?”
遮光窗帘密不透风,屋内的空气是混浊的,桌上,地毯上全是酒瓶,陈浪倒在沙发上,还穿着昨晚的那件衬衫,压的凌乱不堪,他搓了一把头发,手背遮挡着眼睛。
“没喝多少。”
葛漾漾降下了些窗户,窗外的风忽地灌了进来,吹动她侧脸的发丝,打着结纠缠在眼前,“少喝点吧,挺大一个总的,这样子让你下属知道了,得多丢脸,起来去冲点蜂蜜水喝,你那破胃,禁不住这么折腾,要再这么为非作歹下去,迟早胃溃疡胃穿孔。”
跟以前的口吻一样,她关心的话语窜入耳蜗,让他的眼眸情不自禁的湿润了一些,喉咙变得酸涩干涸,明明她就在跟自己说话,可他的心脏就是不受控制的疼痛,一想到她属于另一个人了,他的胸口就尖锐的疼痛。
“漾漾,我要见你。”
他的语气太过缱绻低沉,葛漾漾下意识的去看了眼旁边的李霆,发现他正低头看着合同,并没有注意到。
“我最近挺忙的。”
陈浪低嘲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葛漾漾闭了闭眼,是啊,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从有话不说走到了如今越来越生分的地步。
“没有,是我...真的有事。”
“明晚上高中同学聚会,你来吗?”陈浪说道。
葛漾漾并没有明确回答,她与高中同学的情分并不浓厚,高中时期她与陈浪每天形影不离的。
“有时间会去的。”
陈浪低哑的笑了声:“我会去。”
葛漾漾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