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扎心了。”吴恒见李沪不往前迈步,“这位不熟的普通同学,人都进去了,看什么呢?”
“看你怎么这么闲。”李沪微抬下巴,“那边,闪光灯,是不是狗仔。”
吴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酒店最靠边的草丛里面,微微反光,“好像还真是。”
“还蹲着呢,我找酒店的人说一下,你带着猫先上去吧。”这边拍戏住的酒店基本上就这几个,有蹲点的狗仔再正常不过,其他人还好,就这个周客别真被拍到点儿什么。
“行。”
李沪走进酒店,柏祺和岑书在等电梯。
“叮!”
电梯来了,李沪快走两步,“稍等。”
岑书眼疾手快按了开门按钮,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又打开,李沪走进来,“谢谢。”
“没事,才回来吗?”
柏祺看过来,李沪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嗯,刚处理完剧组里的事。”
岑书没跟李沪多聊,她担心老师又想有的没的,站在一侧,等电梯上行。
“我到了!”电梯从七楼停下,柏祺下电梯,“小书,我有个书稿给你,你来拿一下,Alaric,我们先走了。”
“啊?”什么书稿,岑书想了一下之前好像没交代有书稿,柏祺给她试了个眼色,“哦,好,那李沪我和老师就先走了,拜拜。”头也不回地和柏祺走了。
“好。”电梯合上,镜子里面映出李沪自己的脸。
嗯,确实是对待普通同学的态度。
李沪想到岑书的话,有些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错。
一起上过补习班,吃过火锅,逛过雍和宫,去过榕城监狱。
这样算下来,好像也没那么不熟吧。
猫包里的煤球醒了,喵喵叫了几声,李沪怕他闷,把它从猫包里拿出来抱在怀里,进了房间,小家伙噌地跳出去,跑得不见踪影。
怀里还有小猫留下的余温和残存的猫毛,它动作太快,李沪愣了两秒,缓缓道了句“小没良心的。”
……
柏祺和岑书一块去的片场,毕竟来都来了,肯定还是要看看拍得怎么样。
岑书嗓子有些哑,昨晚和老师说话说的有点多了,回去又很兴奋,来了灵感写稿子写到后半夜。
柏祺和李沪聊拍摄的时候,岑书就窝在休息的地方闭眼假寐,片场嘈杂,没一会儿前面就有人坐下,岑书立刻感觉到了。
“羽哥,喝水吗?”
“还行,不渴,我就坐一会儿。”
岑书睁开眼,果然是伍文羽。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我就眯一会儿。”
“我来是想加个VX。”伍文羽有些不太好意思,“上次着急,都忘了加。”
“哦,好,我扫你。”岑书刚打开手机,却发现就剩1%的电了,昨晚用手机查资料忘记充电了,早上着急走充电宝也没拿。
“好呀。”伍文羽拿出手机,找出二维码。“刚和导演过去的是柏祺老师嘛?”
“嗯,是的。”因为有柏祺这个老师在,也有很多人想通过岑书认识柏祺,但一般情况下,对方不说,岑书便不搭腔。
扫完VX,伍文羽挠了挠头,深吸口气,“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毛遂自荐一下,那个,我是在官微上面看到启明也有自己的项目,如果有合适的角色还麻烦推荐一下。”大概是还不太习惯,他说完脸憋通红。
话虽然直白,但说得挺真诚的,启明确实有自制剧,只是不多,而且还不够成熟,岑书也不好直接打包票说没问题。
正措辞怎么说的时候,周客从伍文羽后面走出来,笑着调侃道,“文羽,躲在这儿和美女聊天呢?”
“周哥,没有,我休息一会儿,你结束了?那估计马上到我了。”伍文羽转头对岑书道,“那我先过去了,有事随时联系。”
“好。”
伍文羽走了,周客站在边上有些扎眼,想到他不太好的风评,岑书起身,对他点了下头,抬步要离开。
“你叫...岑书?”周客那天在酒吧见过岑书,印象很深刻。
黑色长发,姣好的面容,纤细的身材,他原以为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个类型的,但如今看来,什么喜不喜欢的,都在于合不合眼缘,至于合还是不合,就在于够不够漂亮。
“是的。”岑书不太喜欢周客的眼神,她十分客气道,“您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也是启明的?加个联系方式?方便后面合作。”周客转了转手机,打开手机准备扫码。
岑书拿起手机,“不好意思,晚上忘记充电关机了,实在抱歉,下次有机会。”
周客挑了下眉,“手机号是多少?我加一下,你回头通过就行。”
他一手插兜,往岑书的方向倾斜,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空气中。
已经超出了岑书平日跟人正常的社交距离,她微蹙了下眉,向后退了半步。
岑书从包中抽出一张名片,笑着道,“我新换了手机号,有点记不清了,这个是我的名片,您随时联系。”
名片是启明统一印的,号码也是工作号,应酬的时候一般都会这个号。
周客双手抱臂,抬了抬下巴,盯着她手里的名片,突然笑了。
岑书不明所以。
他靠近岑书,弯腰低头,“原来是这个“书”,我还以为是舒服的“舒”,这个字也不错,衬你。”他的声音极近,下巴都要蹭上岑书的肩膀了。
岑书屏息,极力忍住不适,在她要后退的前一秒,周客啧了一声,用食指和中指夹过名片,“行吧。”
“在聊什么?”李沪和柏祺并肩走过来,岑书往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退出周客香水波及的范围,感觉呼吸顺畅多了。
“随便聊聊,聊聊人生,聊聊理想,是吧岑书?”周客两根手指夹着名片,轻轻挥了挥,对岑书挑眉。
好油啊,真的有粉丝喜欢这样的?
岑书没有搭腔,只说,“周老师我们加联系方式,但我手机没电了。”
“周客,你戏份马上到了,简单准备一下吧,要下水。”李沪让周客先去准备。
“下水的戏不是在后面吗?”周客怎么记得说下水是最后一场戏,“又调了?”
李沪看了眼手机,“后面可能下雨,现在温度高,先拍。”
周客点了下头,“行啊,听导演的,那我先过去了。”临走前,还没忘记拍了下岑书,“充好电等我消息。”
“你们之前认识?”柏祺抱臂问岑书。
“没有,刚刚才说上话的。”
“他一直这样吗?这么油腻?”柏祺转头看了眼李沪,这样看起来李沪可顺眼多了。
柏祺对周客的作风略有耳闻,“离他远点,他加你也别通过。”
“好的,我给他的是工作名片,没事。”工作之后,遇到多奇葩的事情都有,这点小问题,她还能应付。
“你自己有分寸就行。”柏祺行程很紧,上午还要去见个朋友,没说两句先走了,约好中午一块吃个饭,开个短会,聊一下后续工作,下午直接去机场。
李沪比柏祺更直截了当,“周客私生活混乱,不用搭理他。”
岑书看了眼周围,虽然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聊天,但这也太直接了。
“嗯,好。”周客戏份好像还不少,她有些好奇,“那他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后面会不会影响电影上映。”
“会。”李沪拿下帽子把额前有些碍眼的碎发向后拢,又戴好帽子,“周客是星瀚的,星瀚是出品方之一。”
所以周客出演是必然的,岑书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非要做个排序的话其实出品人>制片人>监制>导演>编剧,她看李沪的履历还以为所处的环境相对会好一些。
就算是很知名的大导也不免会被资本裹挟,市场就这样。
岑书还想问问李沪为什么会选择回国,因为毕竟他在那边已经有成绩了。
只是李沪没就这个话题细聊,他拿出一张红色卡片交给岑书,“严博时的喜帖。”
严博时结婚这事儿很久之前就在朋友圈预告了,他有说要寄请帖的,但那段时间岑书生病住院,拜托让他给郑准年了,反正如果过去的话他们肯定一块去。
按理说应该会在郑准年手里,现在怎么辗转到了李沪这儿?
看出她的疑问,李沪道,“郑准年出国了,你们的都在我这儿。”
“他出国了?”
“他没和你说?去的德国。”
“没有,他有说去做什么吗?”
“具体不太清楚,好像去找人。”
找人?更奇怪了,岑书最近都没联系郑准年,她点点头,“好吧,谢谢。”
她低头打开请帖,好家伙。
严博时真的好大的手笔,新郎新娘的简笔画下面是金色花纹状饰品,最里面还别这一块小小的金色条状物品,岑书试了一下是可以拿下来的。“这是…金的?”
“对。”
好家伙,伴手礼是金条…
这下她知道为什么严博时非要托人把东西送到每个人手里了。
“Alaric!”有人叫李沪。
“我先过去了。”
“好。”
走前,李沪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下午要和柏祺一块回京市吗?”
“嗯,暂时不回。”岑书昨晚和老师聊完,感觉还需要再做一些采访,“还会留几天。”
“好,知道了。”李沪点头,“周末有时间吗?”
“应该有的。”
“好。”又有人过来催,李沪赶紧过去了。
岑书把请帖放回包里,荣小榕拎着两杯奶茶凑过来,递给她一杯。“周大公子请客,刚Alaric来找你干吗?”
岑书还在想请帖的事情,顺着刚才的话道,“问我周末有没有时间。”她突然顿住,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多情,问她有没有时间,所以李沪是想,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