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明 第10章 送礼物

马上就是平安夜，一中小卖部门口的树都挂着彩灯、平安果、小礼品、发光贺卡，吸引学生的手段五花八门。

“岑书，走，进去看看。”孟雯丹快步拉着岑书走进去，“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她指着一个包装华丽的平安果，红色和香槟色交叠，一个苹果硬生生包成了奢华的艺术品。

岑书看了眼上面的标价，“挺漂亮的。”无论是价格还是外观。

“就是太单调了些。”孟雯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岑书看了眼花里胡哨的苹果，这单调？

“不是，我说送人的话，一个苹果太单调了些。”她又拿了一盒巧克力，包装金灿灿的，价格也十分昂贵。

这还没完，还专门买了礼袋将东西装进去，岑书看她眼不眨买了一大堆，好奇道，“你买来送给谁啊？”

“保密...嘿嘿。”孟雯丹抿嘴一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岑书也跟着笑笑。

“别吃醋哈，姐也给你买！”孟雯丹又买了几颗散装的巧克力，岑书买了些酸奶和咖啡，分了她一半，两人边说边往回走。

两人刚走出拐角，郑准年和李沪从体育场门口走过来，严博时抱着篮球小跑着跟上两人，一手搭上李沪肩膀，“买点儿水，渴死了。”

“走吧，我也渴得不行。”他不说还好，一说郑准年也觉得口干舌燥。

下午没有老师占课，两个班的体育课恰好在一节，干脆一块去打了场篮球，打的时候还好，在室内，出了体育场外面冷风一吹，就感觉又冷又热的。

买完汽水，严博时看着礼品区，拿了一盒巧克力，“女孩生日，送这个行吧？”

“谁啊？顾晚乔？”

“对啊，这个也还行。”他又拿了一个八音盒，“会不会太幼稚。”

郑准年道，“还行吧，我一般都送杯子。”玻璃杯，马克杯，保温杯，男的就送蓝色，女的就送粉色，反正不会出错。

“我怎么记着她上次说期末考试之后才过生日，你这么早买？”

“期末周没时间出来，到时候再忘了。”严博时挠了挠头，上次李沪生日他就忘了。

“你问问你们班女同学？”郑准年热得不行，甩了甩卷发，去冰柜里挑雪糕，“你们吃雪糕吗？”

李沪和严博时都不要，他一个人斯哈斯哈地吃。

严博时又转头问李沪，“李沪，你说呢？”

李沪买了一盒口香糖，“嗯，可以看看香水、首饰或者包包。”他妈往常接到这种礼物最开心。

“其实还有一个，绝对不出错。”李沪看了眼他左手拿着的巧克力道。

“啥？”“什么？”郑准年也有点好奇。

“黄金。”

“滚！”严博时翻了个白眼，只当他说些屁话。

“嚯哦，这么大颗平安果。”

“一颗苹果这么贵？不如去菜市场买一筐。”郑准年看到价格，啧了一声。“谁买谁是冤大头。”

真“冤大头”孟雯丹在平安夜这天，急匆匆拉着岑书去送礼物，“我问了严博时，李沪和学长去打球了，这会儿就回来，一会儿你帮我支开李沪，我速速送完，咱们就撤。”

“我前几天看到他了，好帅，我的妈，真的，绝了，他最近还换发型了，衣品也超棒哈哈哈哈……”

岑书刚整理完数学错题集，此刻脑子还沉浸在sin、cos里面，听完孟雯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但没反应过来，两人守在回教学楼必经之路。

“这里人少，就这儿吧。”

“这没灯吗？”岑书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什么，她拉着孟雯丹的手，问道。

“好像坏了吧，一直没修，我们往前面走走。”孟雯丹带她往亮的地方走了几步。

“来了来了！”

岑书被孟雯丹拉着，孟雯丹手心里都是汗，岑书感受到她的紧张。

“小书，走！快！算了，要不别送了，我好害羞啊！”孟雯丹脚步突然一顿，又改了主意。

两人小步往前挪，结果李沪和另外的男生脚步一拐，竟然冲着两人过来了。

“他看我了？怎么过来了！看我了，小书，快走快走！”

岑书却没动，眯着眼看清来人，疑惑地叫了声“哥？”

“走，走，小书，改天再...哥？”

孟雯丹突然扭头看岑书，“哥？”她张大嘴巴，看向李沪和郑准年，李沪肯定不是岑书哥哥了，那么就是另一个……

“他是你哥？”靠靠靠，孟雯丹脑中十分混乱，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郑准年，不适时地闪过好帅几个字，又让自己意识回笼。

“在这儿干吗呢？”郑准年那头卷毛迎风飘扬，岑书抬头，“呃...嗯……”

李沪也在一旁，他每次打完球都会戴个鸭舌帽，戴帽子之后让人的目光不由得聚焦在他的眉眼，眉骨硬朗，眼尾弧度上扬，鼻挺唇薄，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看得人心头一跳。

上次邱老师家之后，两人就没再见到，此刻他盯着她，岑书更加紧张，“我们在...在散步。”

“大冷的天在外面散步？别又发烧了。”郑准年看她冻得鼻子通红，又多说了几句。

“嗯，好，我们去趟超市。”岑书点点头，视线飞快滑过李沪，注意到他抱着手臂，皱了皱眉，是受伤了吗？

“李沪扭了手，我们去趟校医室。”

岑书点头，“好，那你们慢一点。”

“嗯，好，赶紧回教室！”

李沪也点了下头，“走了。”

等两人都走了，孟雯丹才如梦初醒般掐了掐自己的脸，“我的老天奶！！郑准年是你哥！！你哥是郑准年？好帅好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哥哥！妈耶！我要疯了，嗷嗷嗷！”孟雯丹发出猴叫，“是你亲哥哥吗？之前没听你说过哎！”

岑书还在想李沪受伤了，没注意听，“嗯？什么？”

“郑准年是你亲哥哥吗？”孟雯丹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抱着岑书的手臂左右摇晃。

“嗯，是我姑姑家的哥哥。”

孟雯丹又拉着岑书问了郑准年的一些事情，岑书对郑准年的了解还停留在小时候带她去奶奶家的水库抓鱼，光着屁股下河那段时间，长大之后就过年见见，接触不多。

两个人东拉西扯又聊了很多，岑书也渐渐回忆起小时候在奶奶家过年的日子，夜空是黑色的，星星是明亮而闪烁的，郑准年拉着她上房，上墙，放鞭炮，摸鱼，跟着翻斗车上山，好快乐的日子。

晚自习铃声一响，两人急忙在走廊分别，回到教室。

孟雯丹拎着礼品袋，这才想起来，东西忘了给，看着包装漂亮的平安果，想了想，这东西今晚就过了失效了，但她才得知郑准年是岑书哥哥的讯息，这样送礼物会不会很冒昧……

严博时坐在她旁边，月考之后调座位，两人调成了一桌。

见孟雯丹看自己，严博时连忙条件反射一般猛地缩回胳膊，点了点三八线，“没过线啊，你别扎我。”

他一过线，孟雯丹就用圆规扎他，搞得他已经被练成巴布洛夫的狗了，孟雯丹一抬胳膊他就收手。严博时又从书桌拿出一瓶小样，“给你的，别说我吃独食啊。”

说来今晚李沪他们去打球的消息还是严博时透露的，孟雯丹轻咳一声，把平安果从桌子下面递给她，“咳，嗯，鉴于这段时间你的优异表现，送你了。”

严博时一眼认出那个平安果就是那天看的那款，这么华贵的包装，绝不会认错，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苹果，又仔细地放在手中转了几下，“你不会...呃...喜欢我吧？”

“滚滚滚。”孟雯丹一把抢过苹果，“想得美！”

严博时冷哼一声，就知道没那么好心，拿他逗闷子呢！他把刚送出去的小样给收回来，他还不给了呢！

最后那颗平安果加巧克力还是拜托岑书送给了郑准年，但没让岑书说是她送的，说是要是现在送就显得像追求者，等后面以妹妹朋友的身份正式见面。

孟雯丹分析得头头是道，岑书把礼品袋交给郑准年的时候，随意被他放在角落，“嗯，放那儿就行。”

岑书一看，全是平安果，鲜花，巧克力什么的，“这是你今晚收的？”岑书惊讶道。

“这几天收的，你那么惊讶干吗，你哥我魅力十足好吧？”郑准年正趁着睡前玩儿几把游戏，房间里开着空调，他穿个老头背心靠在床上，袜子随意扔在地上。

他挠了挠后脖颈，“你想吃自己拿，吃不完也都得送人。”

岑书看了眼夹在里面的信，“那这些信呢？”

“先放那儿吧。”

“你不看？”

郑准年这才抬头看她一眼，笑了下，“哪有时间啊！”又飞快低下头，“别跟我说话了啊，一会儿死了。”

岑书把散在外面的几封信整理好，放在书桌上。

见她整理信，郑准年啧了一声，“李沪比我收得更多，他要每一封都看还学不学习了，收到的巧克力吃不完都堆成山了，你知道这种节日谁最开心吗？保洁阿姨，赚个盆满钵满。”

岑书没说话，想到孟雯丹准备礼品袋时候的样子，女孩子的心意无比宝贵，在他或者他们眼中却又一文不值，岑书突然想起那天李沪郑重拒绝女生的告白，出声反驳道“李沪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