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桌一起卖橙子 第88章 蒋大爷昏迷了

这会儿是中午，店里生意很好，不时地有顾客进来。往外走时，蓝西西在店里看到一个熟人，那个卖苹果的精致男孩。

蒋凌也看到了蓝西西和沈晨，他刚坐下，米粉还没上来。上次他的钱被坏学生抢了，正是这两个哥哥帮他要回来的。不光如此，坏学生们忌惮他有这两个哥哥撑腰，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为了让坏学生们保持忌惮，蒋凌还跟沈旭打听了蓝西西和沈晨，知道了他们的姓名和年级。

“沈哥，蓝哥。”蒋凌打招呼。

“你这是收摊了吗？”蓝西西问道。

“嗯。今天卖得慢一点，往常还会早半个小时。”蒋凌说道。

“那你慢慢吃。”蓝西西说完想走，沈晨这时说话了：“你家里没人做饭吗？”

“有。”

“那怎么不回家吃饭？”

“……”蒋凌说道：“家里做的饭太难吃了，我吃不下去。”

这个小孩在菜市场摆摊卖货就挺容易让人多想的，因此沈晨才会问他家里有没有人做饭。现在看来，他有家人，而且还能做饭，也就是说能够照料这个小孩，沈晨也就放心了。

“挣钱不容易，家里的饭虽然难吃，但也不能总是在外面吃。”沈晨离开时又嘱咐了一句。

蒋凌讷讷地点了点头，见他二人离开米粉店，才嘟囔了一句：“如果很难吃呢。”

出了米粉店，蓝西西想到小孩被训时的样子，有点想笑：“你不用替他操心，他家的条件应该不差。”

“看出来他从小生活不错，身上有你那种娇气。”沈晨说道。

蓝西西让人说娇气也不觉得恼，“不是娇气，是精致。”

沈晨也不跟蓝西西争辩，低头推车，蓝西西又往米粉店里看了两眼，突然注意到一个戴了棒球帽的客人一直有意无意地瞄一眼小孩。

“棒球帽”背对着蓝西西，无法看清他的脸，但蓝西西总觉得这“棒球帽”有点眼熟。

“沈晨，你看看这个人。”蓝西西指给沈晨看那位“棒球帽”。

沈晨只看了一眼，就很确定地说道：“是蒋亮。”

沈晨这么一说，蓝西西也认出来了，的确是蒋亮。提到这个人，就令人感到一股黏腻、恶心、被人窥探的感觉。

沈晨也注意到蒋亮时不时地就瞄一眼小孩。

“这变态肯定是盯上那小孩了。”蓝西西气得牙痒痒。蒋凌自己摆摊，很符合变态的狩猎目标，没有大人管的小孩。

“我给派出所的民警打个电话。”沈晨拨通电话。国庆节期间，沈晨和蓝西西报案后，保存了经办民警的电话。

“你好。电话里响起一道声音。

沈晨将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后，电话里安静了两秒，紧接着又有声音传来：“我看到你俩了。你往米粉店旁边的小商店看。”

高高米粉店旁边开了家小商店，卖些日用百货和零食饮料，生意看着也挺不错的。沈晨示意蓝西西看向小商店，看到一个打着电话的男子从小商店里走出来，冲沈晨挥了下手示意。

“我们一直盯着他呢，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他人的。”男子说道：“很感谢你能向我们报告发现的情况，以后发现新情况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知道警方一直在盯着蒋亮，小孩的安全有了保证后，沈晨和蓝西西也就放心了。

自从接到沈旭那个吃货没头没尾的一通电话，沈静就上了心。真正打听这事的人并不是沈旭，而是沈晨。沈晨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打听这事的。

因此，趁着这周周末休息，沈静从市里回家，回到家放下背包后，就匆匆奔赴村里的情报中心，村口。

村口是一个十字路口，进村出村都得经过这个路口。十字路口旁踩实的地面上从早到晚都有人聚集着，晒太阳的老人、带孩子的小妇女、闲聊天的男男女女。

沈静拎了一个马扎，混在人堆中一上午，听了一脑袋的家长里短。谁谁家小子把人家闺女肚子搞大了，还不想娶人家闺女。谁谁家媳妇跟人跑了。听得她简直大开眼界，她成天只知道打工挣钱，连恋爱都没谈过，跟她岁数差不多的同龄人竟然过着如此丰富多彩的日子。

不过这些消息她听过就忘，唯一能记住的消息还是关于蒋老头的。蒋老头犯病了，生活不能自理，他那一直在县城上学的孙子为了能照顾蒋老头，转学到镇上。

一个脸上刻着深深皱纹的老太说道：“这孩子真孝顺啊。”

“这孩子是蒋老头带大的，一直带到要上小学，才送到县里。”另一个老太说道：“这孩子有良心，不像他爸，不管蒋老头的死活。”

沈静在一旁听着，插嘴问道：“就小孩自己回村了吗？他爸他妈没回来？”

“他爸跑了好几年，在外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妈在县城做生意养家，回来照顾蒋老头的话，一家人喝西北风啊。”有着深深皱纹的老太说道。

见这老太消息灵通的样子，沈静主动打听问道：“你知道沈晨吗？”

“你不是沈晨姐姐吗？”皱纹老太说道。

沈静出去打工几年，一个月也就回来一趟，而且穿着打扮也变化很大，怎么也没想到皱纹老太居然认得她。连她都认得的话，肯定认识沈晨，毕竟在芦花村甚至在整个高台镇，沈晨都是很出名的。

“呵呵，是啊，看来奶奶你认得沈晨。”沈静挤出一丝笑意：“沈晨上学那么忙，他家的橙子是谁种的？”

“一直是你爸在种啊。”皱纹老太被问得有点好笑：“你这孩子，自家的事情都不知道吗？”

沈静陪着笑了两下：“知道，我一时没想起来。”

这时，一辆小电驴向着路口开了过来，皱纹老太指着开过来的电瓶车说道：“沈晨那孩子放学回来了。”

沈静这才认识到这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能掌握每个人进村出村的运动轨迹，难怪这些老太太消息灵通呢。

骑到路口处，沈晨放慢车速，跟路旁的人打声招呼，自然也看到了沈静。

“回来啦？”

“回来了。”

两句对话干巴巴地说完，两人就无话可说，正当气氛逐渐尴尬时，一直靠着沈晨后背打盹的蓝西西抬起头。蓝西西只在电话里听过沈静的声音，不认得她，以为沈晨跟沈静压根不熟，只是认识而已。

“有空再聊，走了。”蓝西西对沈晨说道，他的话打破了沉默的尴尬。

小电驴加速离开的时候，蓝西西冲沈静挥了挥手。

皱纹老太看着沈晨骑着小电驴走远后，问沈静：“那个长得很俊的小孩你知道吧？他跟你弟住一起，这小孩人不错，还给蒋老头送过菜。”

沈静知道蓝西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见到后就一个感觉，娇气！坐电瓶车就好好坐着，还要靠着骑车的人，他不知道这样骑车的人会额外受力吗？这要是沈旭坐车时这样靠着她，早一巴掌呼过去了。

沈旭躲在屋里，正沉迷于紧张的小说情节，突然觉得一阵凉意扑了过来，不禁打了个哆嗦。

回到家简单地洗漱后，蓝西西去地里拔了些菜，跟沈晨说了声，要给蒋老头送去。

“你把冰箱里的鸡蛋一块带着。”沈晨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子鸡蛋，大约有二十个，递给蓝西西。

蒋老头家并没有养鸡，要吃鸡蛋的话，还得去镇上买，带点鸡蛋过去确实合适。用不了十分钟，就到了蒋老头家门口。总是虚掩着的门紧闭着，这倒是有点奇怪。蒋老头腿脚不灵便，即使出门也不会走远，更不会锁门。

奇怪归奇怪，蓝西西还是试着敲了敲门，等了两三分钟，屋里没有动静。蓝西西实在不愿意再跑一趟，又使劲拍了拍门，这一下，门开了一条缝。

门没有锁？蓝西西试着轻轻推门，推不动，门后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蓝西西又用了点劲，终于将门缝推大了点，可以侧身挤进去。

蓝西西并没有着急进去，心头奇怪的感觉令他谨慎了起来，他沿着推开的门缝，探身往门内看了一眼，终于看清了抵住门的东西，蒋老头，他面朝下地趴在地上，人事不省。

蓝西西拎着鸡蛋和青菜给蒋老头送去后，沈静就过来了，将在村里情报中心处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首先，村里人都认为沈晨家的橙子就是她爸种的。其次，村里面有些人家的年轻人出去打工，只有老人留在村里，缺人手，在农忙时就会雇些短工帮忙。

“二叔就是雇的这种短工吗？”沈晨问道。

“我猜是这样。”

“你猜？”沈晨又问。

“因为村里人并不知道我爸雇没雇过短工。”沈静解释道，打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晨，闲聊的话又一句都聊不起来，沈静正要回家，就听到沈晨手机响了，看到沈晨接通电话后脸色突变，说了声：“你先别动蒋大爷，我马上就过来。”

“怎么了？”沈静知道肯定出了事，担忧地问道。

“蓝西西去给蒋大爷送菜，发现他摔在地上昏迷不醒。”沈晨飞快地说了下情况，抓起钥匙往外走：“你走时记得锁门。”

给沈晨打电话之前，蓝西西就拨打了120。跟沈晨通完话后，蓝西西只觉得每一秒都漫长的难熬。他不敢擅自挪动蒋老头，害怕会对蒋老头造成伤害。想了一下，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放到蒋老头鼻下。足足过了一分钟，蓝西西才松了口气，收回手指，尽管蒋老头呼吸微弱，但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