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前 第10章 头白鸳鸯失伴飞

沈则雨今天回家的时候抱了一束玫瑰花，是他今天和葛喜一起出去学习回来的路上碰到一间花店里买的。他还念着李一轩说自己没有给他送过花这件事。

“送我的？”李一轩没有先接过那束玫瑰，而是拉着沈则雨的手，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那束玫瑰夹在两人中间，虽然沾上了些雨水，但是香气并没有被冲散。

沈则雨说：“不是说我没送过你花。”

李一轩笑笑亲了亲沈则雨的鼻尖，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趁机钻进沈则雨的鼻腔。

“你去医院了？”沈则雨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爸妈也看我不太舒服今天就带我去了一趟，没什么事，医生说好好休息就好。”李一轩面不改色地糊弄沈则雨。

不等沈则雨说什么，手机铃声打断了就他的思绪。他看了一眼屏幕，对李一轩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喂，爸？”沈则雨开口道。

但是那边的人并不是他爸，“小雨啊，我是姑姑，你爸前两天给肋骨摔断了，他不跟你说，你有时间还是回来看看吧。”

沈则雨愣了一下，仿佛明白了最近那种不好的预感来源，他有些着急了，连忙给姑姑说：“我明天回。”

李一轩也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他眨眨眼看向沈则雨，“带我一起回去吧。”

沈则雨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启程回沈则雨的老家，那是离北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路不算好走。

本来早起就有些难受的李一轩，到地以后俯身吐了许久。沈则雨看他那副样子，有些内疚。

“不应该带你回来的，等会去一定要跟我再去医院好好查查！”沈则雨眼里满是担忧。

“别这样看着我，我没事。”李一轩接过沈则雨手里的水，漱了一下口。

沈正国躺在门前支的棚子下看着手机，见儿子回来还有些不乐意似地说：“你姑姑净多事！断了根肋骨而已。”

“怎么摔得，一把年纪了不小心点，还好只是断了肋骨！”沈则雨说道。

“这小伙子是谁啊？”这是沈正国第一次见李一轩。

沈则雨顿了一下，说：“我老板。”

李一轩闻言皱了一下眉，但是也没恼，他笑笑，“叔叔好。”

沈正国一听李一轩是沈则雨老板，眼睛都亮了几分，立马客气地说道：“小伙子年轻有为啊！我这老头子不用你们担心啊！”

“快进屋吧，一会这雨又要下了。”沈正国招呼两人进屋，李一轩主动上前扶住沈正国。

三人一起进了屋，屋子正中央摆着沈则雨妈妈的照片，边框被人擦得干干净净，李一轩看得眼睛有些酸，但是很快就收起了情绪。

沈则雨去做饭，李一轩就在客厅听沈正国讲一些有的没的。

沈正国先是把李一轩夸了一遍，后来话题慢慢到了沈则雨身上，说话间神色也不禁变得严肃起来。

外面传来雨打在石板上的声音，刚还不见雨点，这会又下起了大雨。

“那会儿小雨妈妈病着，小雨看我一个人挣钱累，说什么也不要上学了，非要去工作。最后他妈妈还是走了，小雨那么好的成绩，要不是我没有用，他估计也能念个大学吧。”

李一轩静静地听着沈正国的话，心也跟着难受起来，要不是妈妈生病，沈则雨也不会辍学到他家工作，更不会认识他，人生就是如此一环扣一环。

吃过饭，沈则雨今晚不准备回去了，家里就两间屋子，李一轩顺其自然地睡到了沈则雨房间的床上。

沈则雨说道：“我爸竟然把这对枕头拿过来了。”

床上一对枕头，看上去像是人手工缝制的，顶上绣的是鸳鸯。

“这枕头是我妈绣的，给我说是结婚的时候用。”沈则雨笑笑，“本来心思用不上了的。”

沈则雨熄灯上床，李一轩将他拽进怀里，说：“我不就是你妈儿媳妇。”

嘴上开着玩笑，但是黑暗里李一轩的眼神满是凄凉。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