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忽然又生气了,“我怎么想关你什么事,我又没有让你为我拍蚊子。”
白玉堂就是这样,明明心里想说“谢谢”,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你给我滚开”。
展昭觉得,心出现了一条裂痕,那是因为在乎,苦笑道:“是的,我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呢?你也不需要我对你说谢谢是不是?那你继续拍蚊子吧,我继续睡觉。”白玉堂盛气凌人起来。
“你能睡得好,我很高兴。”展昭声音很低很低。
“你不要总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没有人欺负你,都是你自愿的,自愿的,如果要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不要遇上你。”白玉堂气呼呼地说。
展昭呆呆地凝视着白玉堂。
就那么几天,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白玉堂一眼。展昭就已经沦陷。
既然白玉堂已经吃定了展昭,展昭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如果这是命,我认了。”展昭认真地说,目光坚定。
白玉堂被展昭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更加生气地说:“展昭,如果这次我能出去,我再也不会见到你。我会杀了你。”
“那你不如就现在把我杀了,因为,我一定还会再去找你。”展昭坚定地说。
“你以为我不敢嘛?我只是不想杀没有太大错误的人,至少你还为包大人做事,对百姓,你还有点用吗?”白玉堂高扬起下颌说道。
“如果你不杀我,我就一定还会再去找你,难道你不觉得我烦了你吗?”展昭竟然还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你就不能不来找我嘛,我们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不好吗?”白玉堂无奈地吼了起来。
“你知道我不会的。”展昭依旧在疾风里,深情款款。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男人的嘴骗人的嘴,我现在还想着怎么出去呢,能出得来再说吧。”白玉堂觉得继续谈这个话题,毫无意义了,适当的转移了话题。
“我们一定会出来的。”展昭也不怕白玉堂转移话题。
“你就那么有信心吗?”白玉堂一怔,不由地正视白玉堂。
“当然了,就算我出不来,我也要送你出去,我不能让你一辈子住在这里。”展昭坚定地说。
“那是当然,我自然不会一辈子都住这里。”白玉堂冷冷地说。
“虽然我很希望能跟你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可是为了你的前途,我还是要想办法让你出去的。”白玉堂认真地说。
“我才不要呢。”白玉堂嫌弃地说,怎么说着说着又说的那么肉麻了呢?“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说的这么深情款款,好像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似的。”
“对不起。”展昭叹了口气说。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之间各不相欠,当然,我跟你的比试还是要进行的,但是那时候要等从这里出来再说,谁叫你是猫啊,我是老鼠,我们两个人迟早要有一场比试的。”白玉堂冷冷地说。
“就不能不比试吗?我不想跟你动手。”展昭急了,什么都好搞定,就是比试能不能不要进行?要展昭出手打白玉堂,还不如杀了展昭。
“你不想跟我动手也得动手。”白玉堂却坚决要打。
“那我情愿认输。”展昭认真地说。
“你?”白玉堂哭笑不得,“你这样做是在侮辱我,我不要你让着我,我要凭我的真本事赢了你。”
“可这样是对我太难了,因为我不想跟你打。”展昭凄然地说。
“如果你不愿跟我打,这才是对我最痛苦的事情。”白玉堂生气了。
白玉堂说得如此绝对,展昭叹了口气说:“好吧,那就等你先出来再说吧,也许我会答应你的,因为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
“我不愿意好不好?我不愿意你是为我做的,我是要你为了你自己跟我打。”白玉堂拂袖而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能这一辈子我都做不到了。”展昭对着白玉堂的背影说道。
“你闭嘴。我不会领你的情的。”白玉堂冷绝地说。
第二天。
雨后的天空明显的挂着一条彩虹,七彩斑斓,煞是好看。
展昭拿出蜂蜜递给白玉堂说:“我看你的花草饭已经没有了,我这边有蜂蜜,你先将就着吃着吧,我知道我这个不合你胃口,但是,人总要先果腹了再做别的。”
白玉堂想了想说:“做的花草饭的确没有了,因为花草饭吃的就是新鲜,不可能还留着过夜。好吧,你说的对,有道理我就听你的,我就先将就着吃你一下你做的东西,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是你请我吃的,我可没求你。”
“是是是,都是我求你的,是我心甘情愿求你的,可以了吗?”展昭马上示弱。
白玉堂看到展昭这样子,忽然想笑,马上就憋住。这憋住不笑的样子,让展昭越发觉得白玉堂俊俏可爱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呀?”白玉堂没好气地说,转过了身去吃。
展昭点点头说:“我的确是看过帅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帅哥。”
一群蜜蜂围绕着新开的桃花,上上下下,来去不停,好不热闹。
在蜂蝶环绕中,两个年轻男子,长相俊美,衣服整洁,坐在里面吃饭,边吃边聊天,露出美丽的笑靥,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呀。
只是,白玉堂和展昭都不知道,此时的他们被别人当成了风景。
在花园之外一座高山上,一个身材雄壮的男子,一身富贵衣服,坐在石头上,手中拿着一个笛子。
“主人,白玉堂和展昭到今天还是没找到出口。”黑衣女子站在那中年男子身后说道。
男子起身,衣服的云纹边角划过草地,沾染了几片草叶,声音雄浑苍厚,充满了磁性,“回去。”
一张酸枝木长几摆在房间的正中,桌面上随意的摆着文房四宝。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墨香,混合着一旁白瓷杯盏里散发出来的茶香味。
窗口,玉兰的叶子碧绿发亮,长长的叶子看起来很是可口,似乎随时可以用来充饥。暖暖的阳光从窗户探进来,洒在墙根,又洒在案面上。
一只大黄狗安静的蹲在门口,有人靠近的时候,才会懒懒的抬起头。
男子身穿窄袖窄身的暗绿色锦袍,袖口上绣着滚水图案。内里是白色的圆领中衣,对黑衣女子说:“包青天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女子摇头说:“他们自然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到青玉珠,可是,太师那么厉害,他们又能怎么找呢?”
“不,夺取青玉珠不是我最终的目的,让他们自相残杀才是我的目标,你要明白,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绝对不可以让他们太快结束了。”男子喝了一口茶笑道。
“可是国师有病,没有青玉珠,国师一个月内就会驾崩。”女子提醒说。
“如果国师驾崩了,这场戏就没意思了,行叭,那我先拿一颗假的青玉珠放在那花园里,吓唬吓唬他们。”黑衣男子嘴角,露出横笑来。
“是,主人。”女子走了,脚步轻快。
“那你行事小心点,不要让这两个人抓住了,上次你就差点被抓住了。”男子微微皱起了眉毛。
“主人请放心,如果真被抓住,我一定咬舌自尽,绝对不会连累到主人。”女子忠诚地说。
“这就好,我绝对是相信你的。”男子点点头说。
此时,包大人府上,长几上,摆着一对五彩斑斓彩石陶,这石陶里还插着一把从野外摘来的鲜花,看起来淡淡的。
包大人头戴曲翅幞头,穿着黄绿色的直缀外衣,腰间束着一圈墨色腰带,下穿黑色直筒裤,脚上是黑色的皮靴,正严肃地和大家分析案情。
公孙策叹了口气说:“现在不但青玉珠没有找到,白公子和展昭两位也消失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事,可真是让人担心呀,眼看期限就要到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包大人摸了摸胡须说:“如果国师没有这个青玉珠的话,就会有大事情发生呀。”
卢方忧愁地说:“我五弟鬼机灵,展大人比我五弟还要聪明,他们一定不会出事的,诸位也不用太担心了。”
蒋干担忧地说:“四处都找遍了,都找不到五弟,五弟这个人虽然平常比较贪玩了点,但也不至于消失那么久,连个飞鸽传说都没有呀。”
“展大人也是这样的,如今也是连封书信都没有,说不担心也是假的,可是我们都四处找遍了,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也真是让人奇怪呀。”公孙策叹了口气说。
“看来这次的幕后黑手是一个很大的一个组织呢,竟然连白玉堂和展昭也不是他的对手。”包大人眼神犀利起来。
“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我想象的那种地步,我们就要尽快找到那两位才对,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韩璋说道。
“二弟说的对。应该加派人手去找。”卢方说。
“来不及了,后天再没有找到的话,国师就会再次病发,半个月内必……”公孙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