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都是典型的黑切白:嘴上没把门,而内心特羞涩的。
炜岸城是军区,ABO三者各司其职,卡位卡的精准,完全没有A主导的强权社会一说。
城市文化特色是:莫得感情与莫挨老子。
ABO三者的结合,都是硬汉风的速战速决,绝不拖泥带水,近乎是灭杀人情。
私下里自然是亲亲抱抱,怎么愉快怎么来,但在军风化的公众场合里,情侣更像铁血战友,牵手都有些突兀,更不用说这大庭广众之下亲亲了。
而且,景霖这亲的久的离谱,乱窜的信息素都把对方腌入味了吧!
“咋亲上了?当众出轨吗?景少将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对啊,白月光给的中指戒指,景少将都还在戴着,怎么就猛亲宿念了。”
一位吃瓜群众举着望远镜,看的是津津有味。
身边人搭话:“亲手,小事,礼节性的吻吧?”
“咱炜岸城的礼节不是照脸一拳吗?什么时候改成文雅雅的亲吻了。”
“依人而定,要是你这种猪头,礼节就是乱拳打死,要是宿念,礼节就是一百个万个吻。”
“过分了啊……最多一万个吻!”
“那宿念还欠咱景老大……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吻!好,等宿念在炜岸城被景老大亲完,再说走的事吧。”
“还要还礼吧,有来有往,宿念也得还一万个吻!”
宿念今后的命运,就这么被草率的定下来了。
*
宿念抽回手,回敬了个军礼,在风中站得笔直,半点看出来后背在流血。
他庄重严肃道:“我请求见王庭,我已经获得了星河陛下的批准。”
景霖掀掀眼皮,吊儿郎当道:“雨我无瓜,我没有接到指令。”
宿念当即改口:“我请求经过军方,与王庭通话。”
景霖嗤笑,把军方对王庭的敌意明显的摆了出来,低声说:“不可能。王庭是王庭,军方是军方,经由军方通话王庭,就同经由肛.门填饱胃袋——恶心。”
景霖骂人,从来都是敌我不分。
宿念嫌恶道:“你措辞能不能文明点,我的耳朵受到了侮辱。”
景霖戳破:“别装了,咱就不是文明人。”
回归正题,宿念坚定道:“你不能留我。我擅自攻击军区机甲,应该被送去军事法庭,由军区与王庭定罪。”
“我当然能留你。”
“我有罪?”
“当然。擅自对我始乱终弃的O,可是你宿念大人。”
景霖柔情无限地说,俊雅的一张脸起了红晕,浓密的睫毛冷冷地颤,受伤的心酸不遮不掩地透出。
哦……老天。
宿念注意着景霖的表情,心潮起伏,涌出来难以言说的愧疚和思念。
他的确把景霖抛弃过一两次?或者两三次?记不得了,肯定不超过五次。
他本想尬笑两声,但景霖的神色忧伤莫名,他被摄的笑不出来了。
可景霖是个变脸大师,猝然抬头,挤眉弄眼地调笑道:“听着不错吧?念小O,给爷笑一个,爷给你特殊优待:小皮鞭用软的,脚链铐长的,食物吃我舔过的,囚服穿我为你特意裁剪的。”
宿念翻了个白眼,痛快点了,叫骂:“傻逼,我还以为你当指挥官长进了,脑子不全是恋爱废料了。”
“我生气了哦。”
“然后呢?你会变得毛绒绒的吗?”
景霖恬不知耻的骂:“我判你接受改造,也变成我这样的恋爱脑,你个糟糕透顶的小王八蛋。”
宿念:“……”
唉呀妈呀,人家好怕怕呢。
在与景霖无聊搭话中,宿念是在寻找着可逃生的路线。
音乐公园是开放的场合,聚集的人是够多了,但都是清一色的黑灰色风格,没有跟他的作战服类似的装扮,若是他混入其中,一定明显的像是掉入蛆虫堆里的天线宝宝。
四周空旷且单调,克莱因蓝之海是一张不会收缩的巨网,没有效的遮蔽物,他更是不熟悉城市布局,要是贸然钻入人群逃跑,会被轻而易举的逮捕。
他倒是想出一条路:劫持非是景霖的人质,要求获得一辆飞行车。
至于余下的路,那可以路上再想。
反正惹出来的祸越大,王庭越可能关注,那对他越有利。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非常情况,非常对待,他就这么干!
但晚了,还没来得及试,景霖瞄了眼他控制不住想要起飞的腿,身为过去搭档的默契,景霖给了他一记精神力攻击。
呜呜呜……他要碎掉了。
他的精神力本就快枯竭了,景霖还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上来就是猛的,给他痛的叫都叫不出来。
两眼一翻,就要虚脱了。
跟喝了一百吨的假酒似的,说不上来的难受,身子骨都软了,摇摇欲坠直晃着。
精神力的攻击,如同防火墙与黑客的较量:黑客动,防火墙才会动,黑客不动,防火墙也逮不住黑客打啊。
在精神力对抗中,一方要是完全不调动精神力,另一方无法捕捉对方的精神力灵海,也就发动不了精神力攻击。
而宿念和景霖的情况不一样。
他俩建立过精神力链接,虽然解除了,但那次两人都使着坏,暗戳戳的在对方的精神力灵海里埋了个根。
顺着根,即使宿念不用精神力,景霖也能准确攻击到他的精神力灵海。
至于两人为什么不把对方栽种的根拔出,这就是精神力灵海太大的难处了。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大海里捞一根针,怎么可能啊!
光精神力攻击可不够,久别重逢,当然也要多占占便宜了。
景霖撑大黑伞,伞柄往肩膀上一靠,罩住了两人身影的大半。
他玩弄宿念一般,强健的手臂用力,扣住宿念往下倒的软和身子,把宿念重重抵在机甲上。
靠着比宿念高二十多公分的体型优势,他再膝盖拐动,牢牢抵在宿念的双腿,完全钳制住宿念。
其实,景霖不用这么强压制,宿念也动不了,一是宿念还没从那阵精神力攻击缓过劲来;二是宿念累了,懒得反抗,对阵景霖可比对垃圾星轻松多了;三是宿念在机甲方面是王者,但在体术对敌上,他是弱鸡一只。
景霖用腾出来的那只手,往怀里摸了两下,摸出一枚精心准备的粉色锁,往宿念细白的脖子上一扣,咔的一声锁上了。
锁里什么都可能装有:炸弹、追踪讯号、监测装置,检测仪、致幻剂……
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就是个玩意儿。
宿念瘫在小猫蛋身上,倦怠的歪歪头,黑发华丽的抖颤,他的脸色苍白如鬼魅,精神不济的眯了眯眼,望着涂有防护层的黑伞。
黑伞把外人的视线都遮的严严实实的,这倒是给宿念留面子了。
呵,以为景霖撑伞是装逼的,没想到是装他的。
景霖爱极了宿念这副要死的嗲样子,桃花眼里闪烁着嘲笑,亲密地贴近宿念的唇,近乎耳鬓厮磨着。
呼呼……
景霖灼热的呼吸带着他冷杉气,逗弄着宿念后脖敏感的腺体。
“唔……”
宿念喘着粗气,放空大脑,一动不动的任景霖撩拨,反正景霖也不可能真的办了他。
发热的手指顺着粉色的锁,摸上宿念微启的凉唇,灰眸里盛着火焰般的欲色,戏谑地说,“粉色娇嫩,称你。”
宿念的心内哇凉,怀疑是真锁了,表面则不动声色,眼尾上勾出撩人的弧度,故意拿修长的手臂朝上一勾,环住景霖的脖子,怀坏的调笑:“老大,你还是一样的审美垃圾。”
景霖不置可否,他本来就是审美垃圾,要不然也不会看上宿念!
景霖有了更多的行动,手臂顺着宿念的窄腰收揽,感受着细腻的温度,力气调动,强势的把宿念当成麻袋,扛在肩上。
踏着小猫蛋往下走,他斜了下眼,盯着悬在胸膛边宿念的白脸,说:“你的身子,还是没有你的嘴硬。本垃圾的粉色垃圾桶。”
宿念觉得他被染的更脏了。
被景霖这么扛着,宿念不觉得多丢人现眼,他脸皮厚,自认人间第二不要脸。
他就是觉得有点太小受受了,关起门跟景霖办事,倒是挺爽的,可一下子就把他速砍六台机甲的冲天气势给灭了。
但……也不一定。
说不定有些人会觉得他可攻可受,可A可O,颇有人性,特有兽态,值得各种方面的利用。
对,利用。
有利用,才有价值。
价值是宿念必须要获得的,这是他在星河立足的基础,即使是娱乐价值。
所以,宿念也抱着随便试试的心态,配合着大名人景霖,故作娇弱之态,时不时咳几下,博一些软心人的可怜,还能把口水吐到景霖身上。
景霖也有他自己想法,比较人畜夹杂,他自认为他的所作所为,不是在为难宿念,揩油也只是顺带的。
他得疼一疼宿念,因为在偌大的星河,也只有他会疼一疼孤身一人前来的宿念。
他了解宿念的身体,一眼就看出来宿念是强弩之末,要不是他特别的彰显本性,刺激宿念与他对话,宿念保准昏了。
*
已走下喂鸽子的高台,来到密集的人群所在,吵吵嚷嚷声不断。
宿念一看好多人,认为有一个时机到了,立马气沉丹田,拿出吃奶的力气,喊:“景长官,我代表诺瓦帝国,请求与王庭会谈。我要求您给予我盟国代表待遇!!”
可他低估了景霖的不要脸称呼,在大众面前,他依旧是老样子。
而且,军区的群众,也很仇王庭。
景霖拍了拍宿念毛绒绒的头,我行我素的低声说:“别冲我呲牙咧嘴,丑。继续低着你高傲的头颅,乖。”
而这群好事的人民群众,都用炽热的眼神望着宿念,真把他当成了国宝,有冲他激情摆手,欢迎他来炜岸城的,还有对他说一路走好,景少将会招待好他的。
宿念:“……”
进了狼窝了吧?
吴大海迎上来,朝景霖行了个礼,询问:“老大,请问是将宿念运哪?我等需要做那些工作。”
景霖走向一辆高级军车,步子不停地说:“我家。他是贵客,得好好招待。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吴大海:“……”
您真的不是在公报私仇吗?
宿念麻了,他自投罗网,成景霖老逼登的金丝雀了。
麻完,他又自我安慰地想,从某种意义上,景霖的家也是他的家,常回家看看没有问题!
希望景霖不要让他洗洗盘子刷刷碗。
景霖来到车前,顺手点了位士兵,交代道:“给我家大门口安块匾,写:最高监狱。将就点吧:楷体,二十六号字,底子蓝色,板子楠木。啊……别忘记左下角书我俩的名——景霖与宿念。”
士兵:“……”
又不是结婚证,为什么要书你俩的名?
你官大,你也没理。
“家?”韩里嘟囔着,望着贴着景霖后背的大长腿与翘屁.股,貌似是忽然才想起来,宿念是O,景霖是A啊!
除了流血的事,这俩人之间也能发生点别的事。
不!他俩肯定只能发生流血的事,只不过,不是这流血,就是那流血!
韩里看热闹的憋笑,凑到吴大海左手边,说:“咳咳咳,吴大,有点不太对劲。”
吴大海也意识到了:“是……的,白月光有点发绿了。”
转而,吴大海为正事忧愁,问:“王庭怎么交代?”
“无事发生呗。”
韩里是极端的仇王庭分子,抬头望向白云朵朵飘着的天,触摸着藏在胸前的袖珍手.枪,感叹道:
“啊,天气真好,雾气散尽,阳光普照,又能摸鱼过完一天了。珍惜,珍惜吧,说不准……快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