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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两个人一路溜进了花京院所就读过的高中。
“我还以为你要变装呢。”
“才不会，哪有日本高中生能长到195的，根本找不到衣服换。”乔瑟夫说，“搞什么啊花京院这家伙……我根本也不知道他和承承当年读的是哪个班嘛，来日本只记得他家房子憋屈死了。”
“那典明还说你会知道线索。”
“我才不知道呢，还不是觉得可以翘班所以跟着你出来了……”
“你啊，明明天赋那么好，多努力一点吧。”
两个人爬到了天台上，一起俯瞰着整个操场。这会儿学生们都在上早课，楼顶安静得很。西撒靠在护栏边上吹风，思考着要不要给花京院发条短信，告诉他他们完全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临行前他也问过花京院，为什么记忆这种事不自己去找。而花京院本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是沉着脸告诉他，他只知道如果是他亲自去找，即使找到了也会再次忘掉。
于是，西撒完全凭着对朋友的信任来到了东京。他当然全身心信任花京院，只是……说不定向来谨慎的好友也会有疏漏的时候，毕竟寻找记忆这种事实在是虚无又荒谬，简直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嘛。
“说起来，jojo，高中时候的典明是什么样的呢？”
“高中时候……就那样呗，温柔可爱有礼貌，谁碰承太郎他跟谁呲牙……全世界大概只有承承那家伙会觉得他柔弱可怜了。”
“……承太郎先生看上去确实比较容易被朋友骗。”
“倒不是骗，毕竟我看承太郎也挺心甘情愿——或者说，甚至是有那么点乐在其中的——他们两个那真是……人类不健康友谊实录。”乔瑟夫靠着护栏伸了个懒腰，“所以典明主动离开，我当然是愿意替他打掩护的，不管是作为典明的朋友还是承太郎的哥哥都是，分开一段时间对他们两个都好。”
“你说得好像他们俩在谈恋爱一样……”
“就算是谈恋爱都是扭曲到可以当成校园秘密传闻程度的恋情了！更何况他俩是真的在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一生挚友来相处啊！更恐怖了！”
“我倒是知道典明有时候控制欲会比较强，不过也不至于，他顶多就是喜欢把我平时用的东西都换成他买的款。这种事征求我意见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他挑的很多东西也确实更好用一些。”
“他对承太郎那何止是控制欲，他就差直接给承太郎——等等。”乔瑟夫本来在漫无目的地看着邻街的车流，突然之间，他的目光锁定了路边的一家罗森，“西撒，你想吃关东煮吗？”
“或许我应该提醒你，jojo，你刚吃过饭了。”
“我馋了嘛！意大利又没有这个东西卖！走嘛，反正这所学校的围墙这么矮，我们什么时候都能翻进来的。”
于是西撒又万般无奈地被他拖下了楼。什么嘛，这样不就好像是单纯地和jojo一起来旅行嘛。他被乔瑟夫往手里塞了一杯热腾腾的关东煮，跟他一起坐在了罗森的店内用餐区。
“你还真吃得下……”
“只是零食嘛，我每天都吃好多，不然等不到饭点就会饿的。”
“你现在可早就过了长身体的时候了。”
“我长身体的时候可随时都在摄入营养！现在已经吃得比较少了！”
“是么……那当初天天戴着口罩还真是委屈你了。”
“诶？”
“……”西撒看着对方茫然的脸，慢慢眨了眨眼睛。
——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乔瑟夫是没有当初的记忆的。
但是……一模一样，相处的感觉、相接触的触感……一切都和记忆里没有任何差别。
只是那双眼睛比记忆中更深邃了，只是他的轮廓比记忆中更成熟了。jojo的脸蛋上多少还留着点属于青少年的软肉，胡须都是柔软的有点透明的细毛；而乔瑟夫已经完全是成熟男人的轮廓了，他的下巴上只有一点发青的胡茬，这真是、真是……
真想不到jojo会成长为这样的男人啊，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西撒兀自发着呆，忽然感觉自己的睫毛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他才意识到乔瑟夫整个人都贴在他的咫尺之前，鼻尖都要碰上他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jojo！你干嘛？！”
“西撒的睫毛是金色的诶。”乔瑟夫说，好似什么都没干地坐了回去。
“下次不要突然离我这么近！”
“啊？不可以吗？”
“…倒也、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别这么突然……”
“好哦。”乔瑟夫眯了眯眼睛。
“那我下次慢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