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那是什么你现在一定要说的事吗?”
“当然不是,只是忽然想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这种小事都比我们接下来的对话重要。”
“真不愧是承太郎啊。”
“闭嘴。”
手机被递还到了西撒手里,承太郎转身上了楼,留下西撒和仗助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花京院打破了沉默:“我明天就要去跟波鲁那雷夫录节目了,三天不间断的拍摄,估计没时间再去采购。我看这边的玫瑰精油还不错,要不要多买一些?说起来,我记得普罗修特是喝葡萄酒的吧?给你的同事们带一些怎么样?”
“里苏特不喝酒,普罗修特是喝的。”西撒说,“别转移话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和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不是和你说过嘛,承太郎啊,那位就是承太郎啊,我青梅竹马十年最后绝交了的旧友啊。”花京院说,假装抹了一把眼泪,“明明和你说过的,你完全不记得,你不爱我了。”
“上一边去,我就没爱过你。”西撒说,“说正经的,为什么来家里的那个……人会知道他的名字?”
“这个嘛……你可以理解为,家里存放了一点承太郎的东西,那家伙想要取走。”花京院说,“没关系,修缮的资金从我的银行卡里划就好。”
“你不会觉得我给你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修缮资金的事吧?花京院,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的。回来之后解释清楚,不然我就在J站直播送你那群老婆归西。”
“?恶魔是吧你?行行行,等我回来和你说。”花京院无奈地摆了摆手,“你最近就住在他们家吧,有那尊大佛在,我还是很放心的。”
承太郎吗?的确,是位可靠的成年人呢。西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和花京院又扯了几句家常,就挂了视频打算抱仗助去睡觉。
结果站起来他才发现,仗助小腿上被划破的伤口并没有好,血沾得四处都是,伤口还在流着水。他赶忙把小家伙受伤的小腿肚托了起来:“亲爱的,你怎么没给你自己治疗啊?”
“因为我不能治疗我自己。”仗助说,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他的小腿上有好多血痂,“哎呀,都不疼了,怎么还流了这么多血……”
“不能治疗自己?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就是不行。你瞧。”仗助说着把手覆到了自己的伤口上,闭上眼睛憋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不行,还是不可以。”他的小手从伤口上挪开,那里还是一道挂着干涸血液的伤口,“之前就是这样,我只能治好别人的伤。”
“这样啊……我试一下。”西撒把手指轻轻贴在了小孩子柔软的皮肤上,聚精会神地让波纹聚集到指尖。
他记得用波纹给他人疗伤的办法,对于他控制波纹的能力来说并不算难……
“疼吗?”
“唔……不疼,酥酥麻麻的。”仗助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小小的伤口在波纹下一点一点结痂愈合,最终变成了一条颜色浅淡的线,“哇——教父好厉害!”
“什么啊,你好厉害才是,你会做的比这个厉害多啦。”西撒抽了张湿巾,替他细细地擦干净了腿上沾着的血渍,“好了,我们去睡觉吧?”
“唔,那仗助君可以再吃一块甜饼干吗?”
“现在去吃一块甜饼干然后刷牙,和睡醒之后给你**肉煎火腿卷,仗助选哪一个呢?”
“鸡肉煎火腿卷!”
西撒可太喜欢小孩子了,尤其是乖巧可爱的小朋友。小仗助在他怀里蜷成了软软热热的一小团,很快就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西撒本来以为自己会因为今晚的经历而难以入眠,但事实上他没过几分钟就睡了过去,没有梦,那是深水一般舒适又安稳的睡眠。
不过,没睡多久,他就听见有人在压低声音说话。他听不清那个声音是在说什么,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他的眉心就被人温柔地抹平了。这是种奇妙的感觉,他似乎被什么人抱在怀里。真奇怪,作为家中长男,从来可都只有他抱别人的份儿来着。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却还记得仗助。小家伙热乎乎地贴着他的胸口,像是一块刚出炉的小年糕。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咫尺之前还有第二个热源呢?
——西撒猛地睁开眼睛,在一片昏暗中看到了熟悉的轮廓。
“jojo?!……怎么是你?”
“我还以为要亲你才会醒呢。”对方压低了声音道,“我才要问呢,为什么西撒会突然跑到我的床上来啊?”
记忆有些混沌。西撒想说睡你的床就睡你的床,走错房间罢了,我睡你的床难道还得知会你一声不成,大不了你去睡我的床。想完又觉得不对。他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记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以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以外的地方。
啊……所以说,怪不得会那么像……
他还在这儿兀自发着愣,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了,空条承太郎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人就不由得啧了一声:“别打扰他们休息。”
“不——要。人家才刚回家,还要跟西撒和小仗助一起睡个回笼觉——”
“别拿别人家的孩子玩什么夫妻游戏,出来做饭。”承太郎黑着脸说,“你要吃那些油炸食品就自己做。”
“喂喂喂——承太郎!你不会一大早起床就在蒸米饭吧?谁会在早上吃得下那种东西啊!”
“你可以不吃。”
“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