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
系统闹钟响起,郁泽清迷迷糊糊睁眼。想到今天新店开张,她的起床气瞬间消失。
“统老师,我是不是得在路人围观下发表讲话啊?怎么办我不太会……好紧张。”
系统:“稍等,正在搜索‘开业演讲稿’。”
她一边起来洗漱,一边听着系统播放的稿子,听得她直皱眉。
写得也太正式了,像新闻联播。
算了,到时候随便说两句吧,吹得再天花乱坠,产品要不行的话都白搭。
郁泽清换好新衣裳后,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去了阿锦的屋子。
“哇!大美女!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是如此完美!”
阿锦正在涂胭脂,听见她的彩虹屁后害羞地笑了一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转向郁泽清:“泽清,你真的觉得,我今天好看么?”
郁泽清下意识点头:“当然了,你本来就好看,打扮以后更漂亮了!”
咦?她刚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前她也夸过阿锦漂亮,阿锦每次都是很不好意思地糊弄过去不多讨论。今天居然会和她确认?
她看着这个像木兰花一样柔婉的女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
“我涂好了,泽清你来坐。”阿锦左右端详了镜中的容貌,起身看着她。
郁泽清充满期待地来到梳妆台前,正襟危坐,等着妆发师阿锦来为她做造型。
她刚穿来时不会绾髻,只用根发带将头发都拢在脖子后。遇见阿锦才学着将头发简单盘起来,达到不会掉、不碍事的效果。
再复杂的她就懒得研究了。
但是阿锦手非常巧,每天都换着花样儿编头发,十分厉害。
“你就帮我弄个最简单的发型,这是我挑的簪子,能戴上就行。”
郁泽清从景陆舟给的匣子里选了两支簪子,一支是上次阿锦戴过的,算是交作业给老师看。另一根尾端嵌着颗简单素净的大珍珠,周围一圈小米珠簇拥着它。
阿锦帮她盘发,她拿起桌子上的胭脂小罐研究。
“泽清,你是不是没有胭脂水粉?我去你屋里时没见过。”
郁泽清回道:“对,没买过这些,用不上。”
阿锦停下手里动作:“怎会用不上呢?虽然泽清你天生丽质,不必过多装饰,但是万一哪天气色不好,还是需要妆点一下。”
郁泽清看着镜子里的脸,她不禁感叹原身基因太好了,皮肤细腻不长痘不起斑没什么暗沉,眉眼精致,无惧素面示人。
印象里原身记忆中的郁家父母,妥妥俊男美女组合,尤其是她爹,长得蛮帅的,原身长相随她爹更多些。
但是她爹似乎常为生意发愁,不太像是个在经商方面游刃有余的老板。
阿锦接着说:“我见过的漂亮女子,无一不钻研妆面发艺饰品着装,可是你倒好,卖了这么多帆布包,除去咱家日常开销,从未见你多花一分钱在自己身上。”
她侧头看向郁泽清,有些揶揄地说:“莫不是在给自己攒嫁妆?”
郁泽清无奈,咱就不能是为了事业而奋斗吗?
俩人收拾完,坐上王府来接她们的马车,前去文檀街准备开业。
·
郁泽清真是不懂了,堂堂王爷怎么对一个小店铺这么上心,居然比她来得还早。
景陆舟莫非是隐藏的天选企业家?终于发掘出了经商的潜质?
人家有钱又有权,应该能顺风顺水一路做大做强吧。
“不是,往左边一点,对,就这样。”
景陆舟指挥着小厮挂匾,看到郁泽清和阿锦下马车,站着没动视线直勾勾地定在郁泽清身上,直到她走到他身边。
郁泽清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应该没穿错吧?也没弄脏吧?王爷怎么那个表情?
随后她突然想起来,那匣子里还有项链耳坠和手串镯子,自己好像只戴了两个簪子。
光记着搞发型和妆面,漏了别的首饰……真是顾头不顾尾。
“公子万安。”硬着头皮请安,他要说就说吧,自己态度好些下次一定。
景陆舟清了清嗓子:“你们那个李叔带着家里人来了,在楼上坐着。”
郁泽清抬起头,刚好看见李叔在窗口向她们招手,想来是听见楼下动静了。
等待他们下楼的间隙,郁泽清说:“真是惭愧啊,我还没您来得早。”
景陆舟回她:“我也刚到。”
他顿了顿:“簪子很合适。”
郁泽清下意识摸了摸:“合适吧?是您眼光好,这簪子特别漂亮。我路上摸了好几回,生怕给不小心弄掉了。”
景陆舟笑着看她:“不必这么小心,丢了我再送你新的戴。”
李叔过来后对她说:“郁小姐,我带了一挂鞭炮、还借来两套锣锤,一会儿咱们放起来敲起来,热热闹闹地开店。”
郁泽清顿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菜,为什么没想到呢?还得别人帮忙准备。到底谁是老板。
她双手合十:“谢谢各位的帮助,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仰仗各位以后多提醒我。”
一切就绪后,李金丰、李金富兄弟俩各自站在文檀、盛隆街,“当当当”敲起了锣。
“瞧一瞧看一看啊!各位客官!新店开业!欢迎捧场!”
阿锦死活不愿和她一起站在台阶上,现在只有郁泽清一个人立在门口,下面两侧是李叔李婶阿锦、王爷大刘和三四个小厮。
以为自己不会犯怵,但真到这时候了,还是有些紧张。
越来越多的路人被吸引来看热闹,很快便将门口大街堵得只剩一条仅够一两个人通过的空隙。
郁泽清不等了,赶紧开始。
“各位客官、各位父老乡亲,感谢诸位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关注小店开业。本店主营帆布包,以后也会推出更多帆布相关产品,敬请各位的光临。”
说完后,她转身仰头,将牌匾上盖着的长长的红绸布揭了下来,算是完成了开业仪式。
“郁——氏——帆——布!”围观路人们念着牌匾上的字,交头接耳。
“我知道这个掌柜!以前在羊街摆摊,生意特别好,半天就能卖完收摊。”
“羊街?居然能在文檀街开店!这么能挣钱?”
“这个掌柜不简单,你们去打听打听张邱的事。还有,听说她已定了婚约,兴许是未婚夫家给盘的铺子。”
“她未婚夫何许人也?”
“这个还真不知道,你们去问问?”
“肯定是有钱人!否则如此贵的铺子说租就租?看看这地界!”
“必然是有钱人!你们瞧瞧那花容月貌,以前在羊街便见过她一次,哎哟!跟鸡窝里趴着个凤凰似的!有这张脸,嫁的人不会差。”
景陆舟一边让小厮维持秩序控制人流排队进店,一边竖着耳朵听八卦。
“咱进去看看?”
“不看了,那帆布包我家就有。今天人太多了,这不还得排队才能进吗?”
“改天来看吧,走了走了。”
“她家帆布包我也有,不必排队看。但是待人少时可以来瞧瞧掌柜,人比包好看。”
景陆舟脸一下黑了。
怪不得郁泽清先前说编了个婚约呢!他本来对大刘还有些生气,消息也不好好核查一番,害得他纠结苦恼了这许久。
现在看来,假婚约还是有必要的,能让他看上的女子,不知道被多少人觊觎过了。
不过没关系,既然郁泽清说暂时不愿嫁人,那谁也没有机会。自己有的是功夫等着她,等她被自己打动改变心意。
若是她真喜欢上别人……认命好了。但是他不觉得就这吉城,还有谁能比得过他。
若她被什么人骚扰……哼,别怪他动手。
一楼人多,他跑去二楼躲清闲。
郁泽清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帆布包在文檀街居然也卖得不错。但她猜测可能是客人们已经花时间排了队,不如买一个回去用。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适用的那句四字箴言:来都来了。
又或许文檀街的客人们有钱,随便买个帆布包图个新鲜,过几天热度退去,她的店铺可能就冷下来了。
总之,她不敢对自己的生意抱太高的期望。
看着卖得差不多了,她赶紧写了张纸放在仅剩的最后一个帆布包旁:今日已售罄。
最后一个不能卖了,省得再进店的客人们啥也看不见。
这时也不需要排队,路人一个两个地进店,看见售罄的标识,遗憾地出去。
因为走不开,景陆舟让人把泰辉楼的饭菜用食盒打包拿来给她,方便她在店里吃。
下午景陆舟回王府,李叔便和郁泽清聊天。
“郁小姐,这些天徐家布庄还没通知我们去上工,我这俩小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他们来你店里替你照看着,或者帮你跑跑腿干些活儿,也让他们见见世面。”
郁泽清欣欣然同意了。李叔家这两个孩子,和她俩差不多大,平时相处着不会太累。
而且她偶尔看到俩男孩子围着阿锦聊天笑闹,关系很好。自己很忙顾不上她,让她和旧时玩伴们在一起待着也不错。
但说起徐家布庄……
“李叔,徐家布庄这么大的生意,棉布坊怎么说停就停?这都三四天了吧?”
连她这么小的买卖,都不敢有一天停工,徐家布庄到底怎么回事?
李叔叹了口气,惆怅地看向店门口:“别说棉布坊了,就是丝织坊,也停了。”
郁泽清进入吃瓜模式。
李叔和她讲:“这徐家布庄的老掌柜啊,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刚成婚,家里现在闹分家呢!”
“虽不知人家家里闹成什么样,但是我们猜,或许是在争棉布坊和丝织坊到底怎么分。”
“棉布坊销量大但是一匹的利润少;丝织坊反之,但销量不稳定。”
郁泽清心想,做小本生意的时候想要把生意做大,但家大业大的时候就会出现新的问题。
果然生活永远都有困难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