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少爷斗智斗勇三年的男友把他耍了 第26章 你家炸了

希耶拿：就是这样。

布拉德利：明白了。我想办法。

希耶拿：我记得“良知之下，四海一家”和SRA是有关系的，但他们是什么关系？我记得好像不是SRA的宣言或者宗旨之类的？

列车驶入控速隧道，布拉德利注视着综合机，片刻后打下一串字母：

自然不是。这是战争时期汉华对SRA的形容。

发送成功，布拉德利切换掉页面。

列车划分出一格两格的半私密空间，总共四个独立座位，上下各亮了一条横灯。利里克坐在布拉德利对面角落，这会儿抱着包睡着了，根本看不出身上带伤。

其实利里克瞬移后的表现就让布拉德利觉得不对劲了——对异能把控到一定程度的人，就算无法用出下一次瞬移，也不该虚弱到那个地步。直到那串证实利里克异能水平的弹孔出现在墙上，布拉德利才彻底确认利里克受了伤，还没恢复。

布拉德利是不在意圈子许多里弯弯绕绕的事，一晚上都没有多问过一句话，但那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尤其最后发现汉华方面是武寒江亲自带队。

武寒江是谁呢？

汉华天神翼的创始人之一，天神翼常务委员会首席，属于年轻一代的汉华诸神。战场上本人亲自出手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出手必然给斯帝莫历史留下深刻到多年后依旧渗血的一笔，且必然关系到至关重要的事件。她一直都是深埋中心线下，表面上重大战役不一定有她，但她会全程守住无数事件下串联的暗线，只等某个重要关头出手，一击达成目的，然后退回去继续监视暗线的动向。

汉华的这群开国将领贯穿了近代汉华所有深重的苦难，贯穿了上世纪便拉开序幕的大战，冰部就是汉华举世闻名的寒芒利刃，破开汉华漫无边际的长夜。

就像战争时期斯帝莫对她和冰部的描述——你知道她就在盯着你，你也知道她曾在哪里出现过。但你不会知道她还曾在多少地方出现过、又为什么出现，正如你不知道你自己何时已不知不觉越过冰部的死刑线，利剑早就悬挂在你的头顶，只等清算。

唯一有关武寒江行动的说法是她极其护短，战争时期就有些迹象。譬如封魂的能力是武寒江极少使用的，但某些斯帝莫的部队在封魂下死得相当惨烈。另外除了武寒江，还有一个与封魂能力有关的董寻，但是这位的消息对斯帝莫来讲更吓人些，因为他的行迹比武寒江还难摸清，又是汉华传说里负责执行死刑的存在。

所以为什么武寒江会出现在这里？

布拉德利翻着自己能接触到的汉华新闻，除了常规的木部西南军演和雾部最新调查结果外，最近没有什么天神翼相关的新闻。

他毕竟不是斯帝莫权力尖塔的核心部分，要搞清楚这一晚发生了什么实在太难。

但是……

布拉德利找到综合机上的白板。

汉华，斯帝莫军警方要分成两部分。

还有哈蒂·阿拉德与波文邦德背后的人。

而阿拉德家族可能不算在斯帝莫军警方这边。

军警方属于海泽尔·费舍尔的这部分也不太清楚。

依初、利里克本来可以划分到一支，现在看来也要分开。

战后汉华的势力毫无疑问是一股绳，但斯帝莫不太一样，斯帝莫的权力结构、地区划分和斯帝莫的战争史注定了它在权力方面的情况更加复杂。

布拉德利在这次事件中寻找斯帝莫真正的权力核心。

“权力核心”不同于权力中心之类的形容，它在斯帝莫部分人的对话中是一个专有名词。如果亨特家族、艾伦家族、阿拉德家族、夏普家族的小辈都不能完全涉足此次事件，汉华又有武寒江亲自出手，那么一定是斯帝莫真正的权力核心在这次事件中登场了。

这个核心必然不属于哈蒂·阿拉德、波文·邦德背后的人——除非核心分裂内斗，不然安稳度过竞选月应该也符合斯帝莫权力核心的需求。

那么哈蒂·阿拉德和波文·邦德背后是谁呢？

联合行动的目的是什么？

权力核心是如何插足的？是否有人完全介入了此次事件？

斯帝莫表层的上流圈子涵盖了权力核心，但论整个上流圈子的话，它在战争延续下来的权力核心面前只能算大而不精。夏普家族属于上流圈子的顶尖水平，固然已经踏进了权力斗争之内，然而踏进权力斗争的核心，不代表它就是权力核心。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夏普家族百年历史内不是没发过战争财，也不是没掺合世界局势，却谈不上和战争时期最大的军工集团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判，并一举扭转战争走向，组织太空开拓，乃至于主宰这个国家的命运——即便夏普家早已渗入斯帝莫的各个领域。

能让这样的权力核心参与其中，而利里克似乎是知晓一些内情的……

布拉德利不禁看向对面。

利里克睡姿规矩，远看几乎要以为他只是坐在那里。才华横溢的疯子睡起觉来没有照片上那样疏远绅士，也没有平时那点略疯又欠时常出神的样子，显得更加文雅好接近。

他似乎用包垫着纸写了什么东西，钢笔随手放在凹槽，在灯光下染上一层柔光。

……整个人居然意外地没显出防备。

利里克·米勒来历不明，布拉德利此前对他的了解都来源于文学界的各路消息，R.S读书会查找的资料，以及伯里斯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而他一朝进入布拉德利的生活，就是几次偶遇和出现在夏普家的交易中，被各方拉拢，却连修都不知道具体原因。

明明对外身份是位著名年轻作家，硬凭令人难以置信的才华和不为人知的阅历杀出血路，这段时间却屡次推翻布拉德利对他的构想，优雅绅士疏远的一面时不时崩一下，到最后连布拉德利从未听过的职赋兵器都出现了。

亏得布拉德利·诺顿·夏普是位奇才，在白帆区这么走一遭，话不多问一句事不多干一件，自然而然地和米勒走了一路。

依次穿过“艺术之都”兰迪克拉德、“港城”威尔逊等等等等，直到列车抵达终点劳彻斯特，布拉德利领着利里克坐电梯上停车台，头一回见人赶着给自己找麻烦的利里克实在没忍住：“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不是说住在东桥吗？”布拉德利似乎没觉得和利里克扯上关系算麻烦，“我住在加鲁林斯顿，刚好顺路。”

停车台上天桥纵横，底层一排过去的上百个出入口旁立起感应门，自动刷新入库信息。

利里克呆立片刻，在他眼里这位只比他小一岁的同学可能和他已经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了，他可能实在好奇布拉德利的各种诡异操作，跟着通过天桥两边的投影半实体台阶上了车。

五分钟后，外表朴实无华的车辆经过感应门，汇入近地轨道上还算规矩的车流。

加鲁林斯顿在劳彻斯特东南部，经过东桥，可以走近地轨道直接从东桥边缘擦过，也可以走地面穿过东桥。

东桥有一半在近岸的零碎陆地上，与大片陆地之间的位置有块离地面数十层楼高的巨型平台。平台上道路横贯，道路两边有贯通上下的通道出入口，进去往下就是平台覆盖的数十层生活区。

车上安静得只有车辆提示音。

利里克放松的姿势里动作都卡得恰到好处，在车内的内置灯里端着书，将纸质书翻过一页。

无论利里克的嘴说出什么话，他的姿势一定是极优雅端正的，透着去掉刻板的严谨细致，和布拉德利比较放松的好涵养相比就添了疏远和不好接近的感觉。把整个斯帝莫上流圈子拉过来都没有几个有他这样难以形容的气质——现在的斯帝莫早就不兴这一套了，经过绅士风度训练的希耶拿都不是这种风格，也不知道利里克是在哪泡出的一身老派优雅。

至少和东桥的环境是不符的。

布拉德利尽量挑了一个可以供对方敷衍过去的问题：“你家一直都在这边？之前的作家专题采访里好像不在东桥。”

环境更像劳彻斯特海拔最高的地区——几乎没有高楼的行政区。

紧接着他就瞥见利里克侧过头。

布拉德利：“？”

……这人是在偷笑吧？？？

利里克在布拉德利疑惑的目光里将奥罗拉的话扫出大脑，放平语调：“在文森特区我自己住这边，采访是在弗兰德区的老屋。”

那都到密尔西北边去了。布拉德利讶异：“原来你是弗兰德人？”

“算小半个吧，在弗兰德区待过的时间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几年。主要还是在文森特区这边。”

哦，那就还是文森特人了。

说利里克的气质和东桥不符，还真就没一点沾边的地方。

跨过兼职大桥的平台，车离利里克住的公寓还有一段距离，布拉德利就看见了公寓的狭小停车口。

“ZL0841，停车口在十六楼。”

布拉德利看了一眼，果断打开自动驾驶——东桥的城市结构只能用东一戳西一戳来形容，天上地下到处都是像是乱堆的方盒子，稍有不慎，眼中的城市天地就颠倒过来了。

暗色调的机械风环境和排布成裂谷一样的建筑与道路，光污染闪得布拉德利头疼，比普遍结构复杂的海底城还离谱，他怕自己开错地方。

利里克睡了一觉，心情大好，精力又回来了几分：“以前来过这里吗？这里和格尔尼卡有些像，不过更拥挤，也没有格尔尼卡灰暗。”

格尔尼卡？“你是说……”

“知天纪年的格尔尼卡。”

这边公寓每个房号像旧机械箱子，比布拉德利住的公寓看起来混乱得多。

他随意抬头一望，穿过游走电车、堆叠的电板能源线和泡泡温室，利里克住的二十四楼的玻璃板墙壁出现在眼前。

墙壁下有个亮着红灯的凸起。

这个凸起……

别的楼层好像没有？

仿佛在脑内听见虚空中降临的倒计时，布拉德利的直觉与停车口一起越来越近，二十四楼窗外的景象持续放大——

灯光混乱。

扑通。扑通。

静谧里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

扑哧。

远在前方公寓二十四楼的微小动静穿越所有障碍物，仿佛近在耳边。压缩到极致的能量被引爆，闪着光的玻璃从二十四楼落下，只是暗色城市内洒水一样的微末反光，在布拉德利眼底与耳边的心跳一同放大到极致。

微不足道。

心脏突地紧缩，布拉德利条件反射按住自动驾驶，立刻切下自动返程！

手背一温——利里克的手同时覆了上来，两人的目光猝然一碰。

布拉德利一口气吊着没松：

“……你家炸了。”

利里克：“习惯就好。”

车辆规划路线，准备转向。

驶出道路前方的这一个半环，转过弯，两人齐齐向后一倒，同时大口呼吸。

利里克遮住眼睛：“你经验也挺丰富的啊，知道继续往前开。”

“没经历过，了解过，”布拉德利竖起大拇指，“这你要是在家怎么办？”

“受点伤，没大碍。”

……狠人。

弗兰德区：见第十四章。

奥罗拉：名字在十三章中提到，出场于第三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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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