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稀有些着急,想要解释什么,她拉住他的袖子,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说,那帕子不是什么重要之物要他别放在心上。
她说,近日来朝中事情繁多,她该早些回家的。
她说,月明,我不是那个意思。
………
他抿着唇,心像是一块有裂缝的石头,她每说一句,他都顿顿的疼。
白星稀是这样讨人厌,明明证据确凿,还要佯装无害为自己开脱。
“我根本不在乎你的帕子绣的有多精致,用的是什么金丝银线,只是白小姐…”
“你我是夫妻,你若真的喜欢春香苑的那位,你不妨纳他入府,何苦这样羞辱我?”
这幽都哪位皇子和他一样憋屈,自家的同春香苑的情投意合不说,春香苑的那位都将定情信物甩到他脸上了。
还专门派人送到府上,明摆着的炫耀,不仅延庆看得出来,这全府上上下下都看得出来,白家小姐的夫郎,不受白家小姐喜爱。
月明垂下眼眸,她确实就是因着白家有求于他才会成婚,他以为日子久了她会明白他的好,如今看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甩开白星稀攥着他衣袖的手,准备回房。
白星稀一愣,她哪里猜的到月明的心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就让她觉得好笑,开始的解释变成了疑惑。
她三两步上前挡住月明的去路:“你要我把他纳进来?”
“月明,为什么?”
月明看向白星稀,她淡紫色的衣裙清雅而简约,头上的发簪也是紫罗兰,珠子轻轻摇晃,碰撞在一起,他的心也是这般乱的。
“你既然喜欢他,纳他入府,有什么不行的?也省的你去春香苑日日寻他,他也名正言顺呆在我们白府,不用费尽心思给白府送什么帕子。”
“两全其美,这是好事。”
旁人是断不会信白星稀的花言巧语,也就他个傻子进了白府,成了她的夫郎,聪慧如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刚好有了那么一个机会,又刚刚好是白星稀,他也就顾不得什么,皇姐不是没有阻拦,母皇也再三询问他的意愿。
在看到白星稀可怜巴巴站在宫门口等人的样子,他就心软了。
是他自食恶果。
白星稀听到月明这话,疑惑渐渐变为愤怒,她根本察觉不到月明的半点醋意,只觉正夫要将她拱手让人的态度实在是可笑。
无梅说的都是哄人的话,像月明这种的,怎么可能慢慢喜欢她,他拎得清是非,也辩得明道理。
那送帕子的小把戏根本经不起半点波澜,别说是帕子,就算是整个人到了白府,月明只怕也是事不关己。
“月明,你是我的夫郎,你就这么大度?”
白星稀气的发抖,幽都的哪位夫郎像他这样,要求自家妻子将外室迎进来,还大大方方的说什么两全其美。
“我倒真的如你的愿,将无梅入府,日后我与他亲近,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眉都不带皱一下?”
我于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白星稀后半句吞在风里,没问出口,月明只看着她,淡淡笑了。
“如我的愿?”
他从没想过白星稀会这样想,该气的人是他,现在反倒是她了。
“无梅不是你的知音吗?整日去春香苑的人不是你吗?”
“幽都世族大多都不止一个夫郎,我若是不大度点,日后你迎无梅入府,我难不成扒拉着门框不让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