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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生存指南 第21章 花辞树,悲泪苦

作者:风引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0 08:11:07 来源:文学城

熙和门前的甬道之上,初升的日光已然将一半青石板照亮。

景熠回想起小橙子所言元昭昔近日的一举一动,结合昭昭得知自己轻功不错时异常惊喜的眼神,已隐隐猜到几分此女子开口要自己所帮为何。

此事他若插手,她的这出戏便没有了及时到场的看客,她和毓秀亦难以全身而退。

景熠眉毛微挑,眯着丹凤眼瞄向昭昭,冷冷笑道:“适才我救你一次,你尚未报答我。现下又让我帮忙,我可没那么闲。”

许是因怕听了昭昭殷切的恳求,自己难以回绝;又许是因昭昭心系毓秀,而不愿与他继续共赏日出,景熠心生莫名的酸意。

神色和言语中,漠然拒绝之意尽显。

这人好奇怪!

刚刚看日出的时候明明安静柔顺得像只小猫,现下却倏然变得如此冷漠,昭昭心中颇感无语。

昭昭抿了抿唇,眉头微拢,撇嘴道:“我没想麻烦你的,只不过是我最近很忙,尚未来得及做糖莲子,明日我亦不得空去濯莲池寻你。想请你帮我放宽两日带给你糖莲子的期限而已,届时会带别的美食一起补偿给你,这都不行吗?”

说到最后,许是因为情急,昭昭已隐隐带着些许颤音。

居然不是让他帮忙用轻功去挂上她准备的那几面大铜镜?

昭昭的话音落到景熠耳中,却好似带了点委屈的哭腔,加之昭昭此番央告完全在景熠意料之外,景熠心中顿感一丝茫然无措。

于是只得扔下一句“好,那便两日之后”,未看昭昭一眼,飞身而去。

眼见景熠跃步而去的残影,就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逃离,昭昭挠了挠鬓边的发丝,心想莫非小粉是个嘴硬心软的傲娇?

*

昭昭随即向着熙和门迈步而去,远远便瞧见喻子曜已不再环臂抱着奏折,只身立于门内。

喻子曜亦望见了昭昭,向着昭昭推车的方向,抬头轻点。

待见得昭昭以示明了及感激的笑意,方转身向熙和门外走去。

昭昭拉起推车,低头轻声道:“毓秀别担心,是我回来了,我现在将你推出去。”

但听车底传来一声轻轻的敲击木板声响,昭昭心知此乃毓秀的回应,推着车向熙和门径直走去。

熙和门两侧的侍卫正值换班,来者恰好是昭昭因每日取菜所熟识的。

昭昭上前,从袖中拿出两包落花生酥糖,有些讨好地笑道:“侍卫大哥,晨起当差辛苦,今日天儿冷,吃两块糖御御寒吧。”

原是人人皆有的么?

远处银杏树顶上遥望此幕的景熠,摸着袖中一样的落花生酥糖,眸光幽深,渐染晦暗。

两名面容肃穆的侍卫收下了昭昭的糖,却皆未拆开,眼神瞟向了昭昭的推车。

昭昭依旧笑眯眯地的,拱手道:“侍卫大哥们请尽管察看,皆是御膳房未用尽的菜蔬,推出去给菜农们用于菜市街摊售的。”

围着推车巡视一圈,想起头儿在上值前的特意吩咐,两个侍卫相视一眼,便挥挥手让昭昭通过,“不得在门口逗留太久,否则被上面的人发现,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昭昭连连点头道:“好好好,请两位大哥放心,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昭昭忙推着车向熙和门外走去,直到走到街头的转弯之处。

在一处墙根下,待确认了此处是侍卫的视觉盲区,昭昭将兰辞从车斗内扶出来。

昭昭轻轻推了一把依依不舍的毓秀,强颜道:“快些走吧,记住是在京都最上乘的那间客栈等兰辞出宫。自此天涯路远,展翅任高飞!”

见毓秀强忍着泪水点点头,昭昭复凑近耳语道:“在你腰间放有十两黄金,去活成你自己想要的样子,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而后昭昭蓦地转身,抹了一把面颊上的泪痕,向熙和门内奔去,再未回头看。

*

辰时将近,早朝过后,雕有黄金龙纹的紫檀木帝辇正缓缓行向御书房。

帝辇之上,绣有金丝游龙的玄青绫罗帷幔中,斜坐的景熠一身龙袍照例不整,气定神闲地望着道路两侧冷宫殿宇之上的几面铜镜,似在等待着什么。

祁初凑近悄声道:“皇上,奴才已悄悄派人跟着,一路上保护毓秀公主,两拨跟着的尾巴也处理掉了。然其皆是死士,属下无能,未能审出他们幕后之人。”

“无事。”

景熠对此结果并不意外,只待看一场好戏。

祁初犹豫再三,开口问道:“皇上,您本未打算真的为毓秀公主指婚吧?”

景熠懒懒答道:“嗯,朕在测喻子曜,是以权谋利,亦或欲掌权获力。他是丞相又是摄政王,却拒绝成为本朝唯一一个驸马,只能说明他想要的,远多于此。”

“奴才一定盯好喻子曜,话说他今晨似是在帮元昭昔遮掩。奴才斗胆猜测,此二人或许亦有关联。”

祁初话音未落,忽见天宇当空之处,金光骤亮,因此未注意到景熠骤暗的眼神。

只见炫目的金光中,一只类仙鹤形状的白色影子,似披轻羽,飞升而上……

见了此幕的宫人,纷纷虔诚或惶恐地跪拜,或双手合十暗暗祈福。

而昭昭此时正躲在一处墙根旁,满意地看着“仙鹤”腾空而起,成功地越飞越高。

辰时的日光经数面铜镜多次反射,十分刺眼,无人得以细细看去,自然认不出那“仙鹤”的真实模样,只得识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仙鹤”由纸鸢和热气球两部分组成,正是昭昭连日同毓秀、兰辞所忙之事。

仙鹤纸鸢乃毓秀亲手绘制,并以几根极轻的细竹条固定形状。

昭昭将四面纸鸢粘贴于藤筐之上,做出立体的样式,在其上缠着绑在一起的数十根蜡烛。

参考热气球原理,昭昭在蜡烛上方兜系了一个内里不漏气的敞口猪肚。

而铜镜则是事先布置的,昭昭和兰辞连夜架着木梯,将数面巨大铜镜布挂于皇帝下朝必经之路两旁的殿宇顶檐之上。

兰辞正在跑去御书房的路上,待她禀报了皇上关于毓秀公主“化鹤仙去”一事后,昭昭助毓秀得到自由的大计划便可宣布功成。

恰逢兰辞入宫年限已到,按当朝新规可自行申请出宫,同毓秀一道远走高飞……

*

入夜,昭昭躺在榻上,听着棠棠对于毓秀公主化鹤而去一事满怀惊叹的絮语:“我听说,公主飞升前留下了两行字‘天佑景国,太平安乐’,不愧是我景国公主。真好!这下东竺对于和亲之事许是无话可说了,大家担心的战事想必亦不会起。”

昭昭正处困意朦胧中,只是迷糊地笑着,不置可否。

未听闻皇上今日察觉其中异样,昭昭放心地阖上眼,连日紧张忙碌的神经一经松懈,睡意便很快袭来……

笠日清晨,御膳房中,皇上的早膳皆已备好。

昭昭路过御膳房廊下,正值几位传膳的宫女交头接耳。

许是因昭昭对“毓秀公主”、“兰辞”等词语敏感,一些话清晰地钻入了昭昭的耳中:

“你听说了吗?毓秀公主被皇上发现是偷跑出宫的,不堪受罚,夜半在宫外一间客栈里放火**了!”

“可是那道金光和仙鹤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亲眼所见,怎会有错?”

“那都是假的!毓秀公主的贴身宫女都招认了,称那些假象是她一手布置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听闻皇上命司刑院连夜大刑审问的。”

“我晨起路过宣礼台,瞧见了她的尸体被扔出来,到现在还心有惴惴。诶哟那惨烈的啊,已是面容模糊。皇上命人将她曝尸,阖宫上下皆……”

后面的话,昭昭再也听不清了。

剧烈的耳鸣声在昭昭的脑袋中遽然流窜,眼前升起一片模糊的水雾。

昭昭双腿发软,几尽站不住,强撑着扶住一旁的窗棂。

寒秋的冷风如锋刃,肆意地划过布满泪痕的脸,昭昭只觉心痛到快要窒息,只得禁拽着领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路踉跄着向宣礼台跑去,昭昭急切地想去看看宫女们的话是否为实,可又害怕真的见到了那张她所熟悉的脸。

待昭昭赶到宣礼台之时,汉白玉砖之上只留点点干涸的猩红。

只见不远处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草席向宫门外走去,草席中隐隐裹着一抹轻紫。

昭昭的心遽然下坠,连忙追上去,魂不附体地拽住其中一个小太监。

“你是谁?我们奉旨处理罪婢的尸体,你怎么敢拦!”被抓住的小太监一把将面色惨白的昭昭推开。

随着小太监的推搡,只听“啪嗒”一声脆响,一根和田紫玉步摇自草席中滚落在地上。

被推倒在地的昭昭,见此急遽扑上去,颤抖着手胡乱地抓起那只步摇。

昭昭不敢置信地抬起步摇,透过迷蒙的泪眼,只见这根步摇坠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正是兰辞唯一的贴身饰品。

“真是晦气,大早上收敛尸体不说,还遇见个疯女人。”

小太监啐了一口,与同伴快步离去。

身下的汉白玉砖冰得刺骨,却不及昭昭的心冷。

毓秀呢?毓秀你是不是因为得知兰辞的死,所以**而死?

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她才十八岁啊!

昭昭跪伏在地,恍惚地垂下手,将头抵在手中步摇之上,口中无意识地喃喃:

“都怪我,都怪我!这个时代的皇帝是个残暴的昏君,我明明知道的,我早该想到的……对不起,对不起!”

步摇因紧攥而扎入了手心,沁出血来,昭昭却恍若未觉。

昭昭痛心切骨,热泪不断地涌出,淌过冰凉的脸,继而流入口中。

哭得麻木之时,昭昭发现:泪不是微咸的,而是极苦的。

*

御书房中,景熠推开窗,任由冷风骤然灌入屋内。

祁初正躬身在侧,事无巨细地禀报着:

“奴才将兰辞姑娘送去了毓秀公主的住处,命人严加护送,以新身份送去了小温将军管辖的地界。司刑院已将一具死刑犯的尸体打扮成兰辞姑娘的模样,现下已然抬出了宫。元昭昔她……现下也已被御膳房的厨役棠棠搀回去了。”

听了祁初的话,景熠沉默不语,半晌后仰头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

浓茶对景熠来说极其苦涩难耐,因此他素来只喝清水,且厌恶温热。

故而祁初一向是待沸水放凉后,倒入琉璃盏中,方叫旁人看不出杯中非茶,亦就瞧不出皇帝味觉有问题。

只见景熠因满口苦涩而眉头紧锁,因一夜未眠而眼下泛青。

祁初心下纳闷:今日却不知怎的,皇上一听元昭昔跑去了宣礼台,便命自己准备了一杯浓茶,这是不打算如往常一般白日就寝了?

祁初忽然一拍脑门儿,从袖中掏出了一枚荷包,忙道:“皇上,奴才适才送毓秀公主出城时,公主叫奴才替她向您道谢,公主还托奴才将这荷包还给元昭昔,奴才见殿下似是写了一封信。”

景熠接过祁初手中的荷包,入手沉甸甸的。

只见菡萏粉的荷包上,以白色丝线绣出了几朵莲花的轮廓,以绿色丝线绣了几片荷叶。

却皆未以丝线填绣图案内部,想来是因绣荷包的人绣的针脚极粗,便索性藏拙,未将其缝得过满。

景熠细细端详着,却觉此荷包别有留白之意韵美,忽而想起了那女子灵动的双眸,唇边不禁勾起了笑意。

挑开荷包的系带,只见其中赫然装着十两黄金,看其上的刻印,恰是他中秋过后赏给元昭昔的那份。

还有一个仓促卷起来的信封,上面笔迹清秀,写着“昭昭亲启”。

景熠见此,动作停顿了片刻,而后将信封塞了回去,随即将荷包放入了桌屉中的一方木匣内。

祁初斟酌着叹道:“毓秀公主对元昭昔倒是真情实意,不知她得知元昭昔别有用心作何感想。可依奴才现下看,元昭昔亦不是无心之人呐,可惜她的背后终究暗藏那人的阴损谋算。”

景熠垂眸,压下心中没来由窜出的疼惜,淡淡开口道:“不得让旁人得知毓秀和兰辞尚在人世。”

而后复补上了一句:“包括元昭昔。”

在这这件事情中,元昭昔只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若让她的主子得知她未能杀了毓秀,虽说他们二人关系匪浅,可依那人的性子,她必受惩罚……

景熠思忖着,眸光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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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辞树,悲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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