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尘（民国修仙.群像） 第177章 安全

只听得一声响，夏暖暖把自己的旗袍脱了下来，狠狠甩在地上，只穿一件藕色肚兜，露出胳膊和细腰，甩了甩头发，坐在向天身上，然后伸手去脱向天的衣服：“来呀来呀，不如就在今日，你扭扭捏捏个什么呢，你还是不是男人？”

江甜橙本来还担心他们两个不行，却从门缝里见到这样一副虎狼之相，顿时放心，不愧是我生的，还是遗传了老娘几分姿态，要是和她爹似的扭扭捏捏，三年后都还只能牵个手。

“暖暖你别冲动！”向天现在比之前被锦戮推到女人堆里还要惶恐，抓住她的手，安慰她，“我相信这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你不要冲动，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夏暖暖这才冷静下来，捂着脸又哭了起来：“我觉得自己真蠢，为什么，为什么会一直相信她是爱我的？为什么还要等着她来？我一直在想，要是来的是她，我一定就跟她走了。我还，我还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她一定是不想拖累我，才让我走的。”

“我是不是特别傻，我还会经常想她，我经常想起以前她和我说的话，她说，她说和我有宿世缘分，说我们，以前是一对，我不信这些的，但是，但是她说，我就信，我真的好傻啊。”

她开始号啕大哭：“我心里苦啊，夹在两边不知怎么办，爹娘又逼得那么紧。我也不想被她讨厌，呜呜呜。什么姐妹夫妻，原来都是假的，并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就会真情实感，还不是玩够后，说着成全把我往外推！原来女人渣起来，和男人也是一样的。呜呜呜。《农民工进城防骗手册》上就有写，谨防感情诈骗，呜呜呜。”

“我还，我还在想，是不是被她父亲知道了？是不是锦老爷不喜欢我？或是，锦家遭了什么难，她怕连累我？这么久了，她连电报都不给我一封，我打电话过去，那边响了我就立刻挂掉，我不敢说话，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但，但我该怎么办啊，向天！”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向天看她哭这么伤心，又心疼又心酸。

我爱的女人，在我面前哭着说她多爱另一个人，怎能不心酸。

“向天，你能，你能帮我问问她吗？”夏暖暖泪眼朦胧，怯怯问，“问她是不是有苦衷，只要，只要后来是好的，中间我怎么哭都没关系的。”

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你有多爱另一个人了，不要再在我面前为另外一个人哭泣了。

心里的酸楚又多了一分，醋意也涌了上来。

“你不是说要及时止损？”向天问。

“我确实是想及时止损，但万一有什么误会呢？”夏暖暖抬起一双泪眼，并不死心。

“如果她真想找你，她早就来。”他告诉她。

“如果他和你一样有事情耽搁了呢，她也很忙的。”

“我没有被耽搁，我是故意这么晚来。”

“故意？”夏暖暖不解。

“对。”向天点头。

故意等你受够流言蜚语，故意等你伤心欲绝，故意等你走投无路，等你足够对她失望，等你想清楚，然后我再出现，以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拯救的姿态出现——“这样，她说不定就能更喜欢你、更依赖你一些，你也更多一分胜算。”他脑海中，突然闪现这样一句话。

“向天，我不可以刚和锦离分完手，就和你在一起，这对你太不公平了。”夏暖暖红着眼睛道。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公平又有什么关系？”他反问。

“讲真，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哪一点，如果只是责任或同情我的话，没必要的。”她弱弱道。

“那你喜欢锦离哪一点？”

“很多点。”

“我对你的喜欢有更多更多点。”

“我觉得我很糟，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糟糕。”她抽了抽鼻子。

“你怎么会糟糕呢？你只是倒霉了点，糟糕的是以你的倒霉为乐的人啊。”他安慰她。

夏暖暖于是又哭了起来，向天起身抱住她：“哭吧哭吧。”

她在向天怀里大声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根本不想遇到这么多事！你怎么个选了那么个倒霉日子呢？什么黄道吉日？哪怕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都遇不到这样的事！”

“是我的错。”他忙道，“那个算命先生真的一点都不准，选了个什么垃圾日子。但凡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你我都不用经历这样的波折。”

她哭累了，又睡着了。

早上起来，向天依然靠在桌子上睡，冬夜寒凉，她怕他冻坏了。

“向天……”夏暖暖起身，瞥见地上自己的衣服，想到昨晚，顿时满脸通红，恨不得时光倒流让自己冷静点。太丢脸了，是什么样的失心疯让自己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她恨不得离开老家。

“现在知道害羞了？”向天醒来，望着她，笑了笑，“暖暖，你是真的没把我当成正常男人？还是对我的品性太有信心了？”

“我，我相信你的为人，”夏暖暖面红耳赤，不敢看他，“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你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噗，”向天忍俊不禁，“你之前就是太相信我了，我们不就……你下次还是别相信了，我其实也很低级趣味的。”

夏暖暖低了低脑袋，不去看他。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羞涩的脸上，细长的脖颈，白嫩的肩和胳膊，又看了她一眼藕色的肚兜，窈窕的腰，随后不知为何突然自责地顿时移开视线，神情不自在起来。想起她昨天的样子，又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三年生俩，皆大欢喜，哈哈哈哈。不愧是，不愧是你娘生的。”

“你别笑了，”夏暖暖恨不得一头撞死，“你转过去，我把衣服穿上。”

于是向天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夏暖暖去捡衣服，又慢慢穿上。

“可能是因为向天你回来后给我的感觉很安全吧，”她道，“就挺无所谓的。”

“安全是指？”向天不解。

“那是一种，气息，说不上来，怎么说呢，”夏暖暖也不知怎么解释，“就是，之前你在上海的时候，骚气十足那会儿，我不敢，但昨天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安全。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是锦少爷，我绝对不敢那样，我和他共处一室我都不敢，他力气那么大，万一对我心生歹念呢。”

“你才骚气十足，我那叫散发魅力。”向天笑道，“锦戮？锦戮段位太低，也就搞搞身体，搞心那才叫段位高。其实是你不够了解我，我不是安全，是韬光养晦，深藏不露。”

他转过身，望着她，走近她，直勾勾望着她：“我……比你想象中还要低级趣味，我的力气，也很大。”

夏暖暖屏住呼吸不敢和他对视，心砰砰跳得飞快，现在她才有点向天是男人的自觉，整个人吓得不轻。

“哈哈哈哈哈！”向天忽然爽朗笑出声，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快乐。

此时门外传来声音，江甜橙咳嗽了几声，问：“我可以进来吗？”

向天咬破手指，把手指的血擦在白布上，道：“可以。”

夏暖暖意识到那是什么，顿时脸红，着急要解释，却被向天拦住了。

“不然又会没完没了的，”他悄悄道，“即便你现在把我当做挡箭牌，也无妨。”

门被打开，江甜橙走了进来，兴高采烈地验收了成果。

很快，村里的人都认可了夏暖暖，因为她和向天圆房时还是处子之身，又给她添了一些剧情，夏暖暖已经懒得在乎这些离奇的风言风语了。

“和我成亲吧，暖暖。”向天道，“你还小，不明白一个女人若是名声不好，会受到怎样的苦难。和我成亲，我给你一个名分，一个好名声，一个家和一个依靠，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已经知道一个女人名声不好，在这个时代会遭遇什么苦难了。”夏暖暖叹气。

“你如果要嫁给别人，不如嫁给我。我是真心怜惜你，也是真心……爱你。”他不知为何稍微有些不自在。

“给我更多时间，向天。”她小声道。

“好，我等你。”他点了点头。

江甜橙见到后，默默唉声叹气，暖暖这死孩子，真不开窍，这么下去向天的耐心都要没了可怎么办？于是她赔着笑脸，请向天喝茶吃水果聊天。

“向天啊，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顶好的女婿人选，”江甜橙道，“暖暖这死孩子，性子不好，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看你最近长帅了很多啊，只要长得帅，那就是有机会的。”

“我告诉你，暖暖其实和我一样是个颜控，毕竟是我生的，只是承认和不承认的区别罢了，她看脸，除了脸，一个人身形姿态她也看，以前念女高的时候，她就经常和黄悦舞跑去偷看别学校的男生，专门等着别人放学那种偷看，笑得特别花痴。”江甜橙打开话匣子。

“还有这种事？”向天非常吃惊，“她不像是那么看外表的人。”

“长的好看本来就能更吸引人，大部分人对人的印象第一眼都是看外表，美得和仙女一样，谁不喜欢？以前暖暖念女高的时候，隔壁学校一男的看上她，每天追她，又送早饭又送花还写自己的诗，追了两年，暖暖愣是不理他。对外说的是，还只是学生，要好好学习啥的，回到家就对我说，哎呀太矮了，短胳膊短腿，眼镜玻璃瓶那么厚，长得也不好看，不行，一股子书呆子味道，没感觉，然后继续巴巴地去隔壁高中看男生。”

“暖暖和黄悦舞在女高时，那可是有名的大色迷！黄悦舞老拉暖暖去看帅哥，久了，她也爱看，还给人打分。跑去男女混读的学校假装那里的学生，被门卫发现后干脆翻墙进去，每年高三毕业季的时候，租个相机假装校报记者，专门去拍长得帅的男生，还要合照，老贵的钱，去拍帅哥去洗照片，买个相簿收集起来，视若珍宝，后来，黄悦舞她妈把黄悦舞打了一顿，打得她哭天喊地嗷嗷叫，两人才没继续干这事。”江甜橙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收集？！”向天听到这个词，不知为何有一种熟悉的崩溃，差点跳起来。

“之前她在上海，私下里打电话也和我说，啊呀锦少爷长的真不错，一表人才的，向天么，咳咳，长废了……”

“不至于吧！”向天很受打击，“我怎么就长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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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