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尘（民国修仙.群像） 第137章 小鸡仔？！

马儿又跑起来，把他们一行人带到了一个马场。

下马后，向天觉得这里有点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直到见到马厩里那一匹被戳瞎双目，浑身是伤，病得奄奄一息的黑马。

向天顿时想起来了，正是让他父亲摔下来后一病不起的、那一匹难驯服的烈马。

“马场里的管事本来是想枪毙它的，”白素弦道，“大概是觉得它死了不能让人解气，所以一直虐待它，现在，你来决定它的死活。”

“它是天地间的精灵，本就不易臣服于人。烈马也不是为了被人驯服而生的，我已经不恨了，”向天见它那般凄惨，也就不怨了，“放了它吧。”

他把铁链解开：“你走吧。”

那黑马艰难起身，脾气依然不好，白素弦用术法医治好了马的伤口，又在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那马儿很快温顺起来。“走吧，”她说，“回到你的天地。”

那黑马仰头欢快嘶鸣，头也不回就跑了。

然后他们离开马场。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人活着有很多的事可以做，在生死面前，爱情的不顺都是小事，”白素弦道，安慰自己也安慰他，“我最近感受不到自己的快乐了，白瑜，但我帮助你，我感到很快乐，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都可以帮你。”

“您帮我的，已经足够令我感激。我从未想到有一日，可以真正拥有这样辽阔的心境。”向天目中有光，“父母的死是我心中的痛，我一直避而不谈，不然只觉得悲苦，怨上天不仁，恨人心难测。我曾常年活在自怨自艾里，但遇见暖暖、遇见您和晴鹤，遇见锦戮和阿三，是上天厚待我。”

“你可先别这么说，”白素弦道，“跟着我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你引来灾祸？晴鹤……就是因我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她是我之前的刀，但快活不久了，是我太弱又不自量力要去修更高处，才会连累她这样。”

“士为知己者死，”说话的是晴鹤，“怎样都是活一生，反正我没白活。白瑜，你是下一个我，你要随时做好会死的准备，你怕吗？”

“我视死如归。”他坚定答。

“别再说死不死的了，不吉利，”白素弦道，“我武术虽不精进，术法还是可以的，我也不是那种会不顾你死活的主人。白瑜，你是我的刀和武器，是保护我生命和安全的侍卫，别人伤害你就是伤害我。以后，我的面子就是你的面子，我的荣耀也是你的荣耀，我会尽心尽力教你术法，让你变强，看谁再敢欺负你。”

她伸出手，他握上去。

“我怎么会再能让人欺负呢？”向天傲然地笑了，望着她，目中有光，“我要是被欺负了，你可怎么办？”他紧紧握住那只手。

“你可得厉害起来。”白素弦笑着说，“你还是我的义子，老实说我第一次当人干娘，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我会爱护你，为你的幸福着想。”

晴鹤也把手放上来：“我会教你怎样当一把好刀。”

“好感动，我有种当妈妈的幸福。”白素弦道，她突然踉跄了一下，气色一下子苍白，晴鹤忙扶住她，“我大概是一时太幸福，有些头晕。”她脸上笑嘻嘻的。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晴鹤上一秒明明很慌张，下一秒却陪她一起笑容满面。

“您……真的不要紧？”向天担忧地问。

“天天通宵达旦吃喝玩乐，睡得少，自然累，不如今天早点休息。”晴鹤道。

白素弦点点头。然后施展术法，回到向家的书房。

晴鹤想搀着她，她却竭力自己起来，寒暄告别，后背明明湿透了一片冷汗，却装作无事发生，他也装作没看到，并不过问。

送到书房门口，没有上前，只是远远观望她们离去，晴鹤扶着她的腰，她往她身上靠了靠，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是个倔性子，向天心想。

温柔却倔强，强大却也会柔弱。

***

锦戮给白素弦介绍了好几个相亲对象，一天一个这么相过去。

终于，他忍不住去找向天。

他去的时候，一群人在打麻将。

“来来来，今晚都陪我战到天明，玩个通宵。”白素弦欢欢喜喜。

向天顿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晴鹤很诡异地笑了笑。

白素弦立刻戳她脑袋：“我说的是麻将。”

“要是别的我也不介意啊，我能行。”晴鹤笑嘻嘻道。

两位少女笑得很荡漾。

向天咳了咳。

“有孩子在，你注意点。”白素弦提醒晴鹤。

“我不是小孩子。”向天道。

锦戮进来，咳了咳，暗示有事要谈，向天就随他出去。

“我这几天给白小姐介绍了好几个相亲对象，她……她是捞女啊，你玩不过她的向天。”锦戮愁容不展，“她一见面就暗示对方送礼送钱买包买珠宝，然后约第二个，照样买包买礼物买珠宝，手段非常高明，都不用自己开口。我那几个朋友，都为了她打起来了，她什么话都不说，直接用术法让他们失忆，这是**汤啊向天！我看看他们，再看看你，一模一样啊！”

“我不是个思想古板的人，从不信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两人分手，就算下一秒无缝连接，和新人交往，都没什么好批评的。你和阿三的事我也想过了，不是因为阿三喜欢她，你就不能喜欢她。兄弟归兄弟，感情归感情，公平竞争嘛！说好了不管谁赢都不能翻脸就好。只是向天啊，你找个同段位的，不然我都能窥见你舔狗的余生。”

向天越听越皱眉，仿佛锦戮在说天书：“天呐，锦戮，你最近是疯了还是傻了？我真不稀罕听你说这些。我和她？你怎么不说你和你小妈呢？”

“那我确实和我其中一个小妈在一起过，虽然是没名分的小妈，但也是我阿爸当时的女人，只要不是亲生的，一切皆有可能。”锦戮十分真诚。

向天深深吸气：“你别闹了，锦戮。她对我有恩，钱财算得了什么。”

“有恩？”

“她，”修仙的事又不想被知道，真是难解释啊，“她……”

又听得里面传来声音。

晴鹤问：“说完了没有啊？三缺一哎。”

“向天，我的钱输光了，你再去拿些来。”白素弦道。

“哎，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我先去拿钱。”向天立刻回自己屋去拿钱了，拿完钱回来，神情很自然，不是那种男人被喜欢的女人勾去的样子。

假如是相好或喜欢的人，不会是这样的眼神和神态。

难道是我想多了？

但这也不是办法啊。

这真是赐福的神明？这分明是个败家娘儿们啊！

锦戮很困惑。

于是锦戮也进去，看他们打了一会儿麻将后，试探着问：“咳咳，白姑娘，你说万一有两个肝胆相照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会不会，不太好？”

“影射我呢？”白素弦直接笑了，“我喜欢谁，你们的阿三从来管不着，他敢管吗？我就算嫁给他爹，他都没说话的余地。”

“妹妹你说这话太伤人，你要是遇到渣男我该多伤心。你嫁渣男不如嫁给我。你嫁给我爹？我爹死了后，我继承家产和一切，你不还是我的吗？”阿三一边笑嘻嘻搭话一边摸牌。

“能有多渣，渣得过我前任？”白素弦不屑至极，“你爹那么多儿子呢，哪能真轮到你？”

“家产什么的我不感兴趣，但要是只能这样得到你，我不介意争一争。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你不是嫁给姓司那小子，其它我都无所谓。他我打不过，但打别人，轻而易举。你要是将来成了寡妇耐不住寂寞，尽管来找我，我随时随地能和你**。”阿三笑眯眯答。

“寡妇好，寡妇妙啊，寡妇放得开，知道疼人。”晴鹤也笑出声。和阿三相视一眼后，两人咯咯咯笑个不停。

“花哥哥你以前不是说这话的人啊，”白素弦打出一张牌，“锦戮你真是想太多了，我和向天？我和花哥哥的爹可能性还更大些，那才是小妈文学。向天太小了，就是个小鸡仔。”

阿三又在一边笑：“你和向天？妹妹不是我说你，你那么大年纪了，你好意思？你俩真要在一起，我只臊你老牛吃嫩草，一口吃掉一个小鸡仔，臊不死你。”

“能别一口一个小鸡仔吗？过完年，按虚岁论，我可是又大了一岁。”向天无奈。

“过完年我又大了一岁，哈哈哈哈哈。”白素弦模仿他的语气，笑得肩膀直抖，“还真是小孩子会说的话。你知道我多少岁吗？你那点年纪，我打个盹就过去了！”

向天顿时有些不服气，却又反驳不了，闷闷打出一张牌。

风吹进来，吹倒了白素弦身后窗子旁的一个琉璃瓶，她说：“向天，你去扶一下瓶子。”

向天就立刻起身，走去扶琉璃瓶。

“白小姐，明明就在你身后啊。”锦戮实在是看不下去兄弟这幅模样了。

“大人教小孩子做事，你插什么嘴，我这是让他学做家务。”白素弦满不在乎道，“难道你要让我去扶不成？”

锦戮张大了嘴，看看旁边几个，习以为常。

“没事，我习惯了。”向天道。

锦戮想，真是习惯得让心疼。

锦戮。最初构思的时候我想把锦戮写成反派，写着写着发现，如果真构思什么兄妹反目，一个修仙一个成魔，有点不利家庭和谐，所以这个想法被取消了。

写着写着，在锦戮成为并不洁身自好的渣男海王同时，渐渐有了闪光点。比如他对兄弟的事很上心，也很真心，他和锦离插科打诨，谁也不会说好话，但他们知道彼此值得信任和依赖。

锦离够难的了，就让她感受一下亲情的快乐和烦恼吧，有个大冤种哥哥，烦人的同时也会带来一点人世间的温情。

戏份很少的小狐仙是女孩子，锦戮曾经提到的被好看痴情的女妖怪追求过，但他心里过不了这个坎，追他的就是小狐仙，但这个情节点没打算写，不然BG成分又变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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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小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