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风秀眉一扬,本来已经萎靡的兴致重新点燃起来。
她微微侧身,朝站在身后的常茵吩咐道:“去看看是谁落水了。”
方才沈约醉醺醺的跑出殿外,柳孤城也跟着他的脚步出去了,然后她看见了柳家家主让人把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叫到身边,神秘兮兮的一通吩咐。
常茵没有让她失望,很快便回来了。 “回殿下,人已经救回来了,就安置在昭庆宫里,我让人打了热水让他泡泡身子。”
越长风双目一亮:“还是阿茵懂我。”
常茵会这么做,落水的定然不是柳二柳三那两个草包之一。
她还让自己猜,送到昭庆宫的到底是余下两人之中的哪一个。
要不,两个都收了?
越长风借故离席,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她本来并不喜欢昭庆宫,可是大概是做背德的事过于让人兴奋,殿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仿佛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偏殿里灯火摇曳,似乎有人。
殿中竖立着一座精雕细琢的沉香木屏风,屏风后隐约传出刻意压抑的低喘。
越长风走到屏风之前,透过屏风上的镂空看去,只见年轻男子仰躺在开了热水的木桶内,双目半闭,面色水润潮红,身上还穿着一身白衣,浸了水后却紧紧的贴在身上,欲迎还拒的突出一身精瘦又恰到好处的玲珑线条。一头青丝散下在木桶外,有几缕沾了水,依依不舍的贴在泛红的双颊上,唇瓣殷红如血,让他本来清贵孤傲的脸变得魅惑勾人起来。
男子白皙无瑕的脖子一直上仰,身体不停打颤,透过被热水浸得半透的白衣隠约还能看到被红潮染色的胸腹,半眯的眸里一片水光潋灧,眼神恍惚迷离。衣领下骨节分明的锁骨随着粗重的呼吸一起一落,中间一条淡淡的旧痕说不上是瑕不掩瑜,还是在矜贵的男子身上增添了一丝凌虐美,更惹人生起欺辱和掠夺之心。
越长风从屏风一旁走出,直直的朝木桶走去:“柳郎。”
不速之客闯入,更是用对亡夫的爱称呼唤自己,就像呼召毫不上心的猫狗宠物一般。
但是柳孤城此刻已经无暇在意。身体里仿佛有烈火燃烧,浸在水里不但无法冷却,那团火甚至烧得更旺,更加上头。他奋力挺起腰肢,一条腿想要跨出木桶——却在下一刻咚的一声滑回水里。
“呃……”低哑的痛呼声压不住溢出口来。
像是中了魔障一般,越长风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将他一把抱起,带到床上。
柳孤城身形颀长,虽然偏瘦但也有着精致的肌肉线条,却没想过抱上手时却是却是出奇的轻。
出奇的脆弱。
全身上下滚烫得可怕,碰一下便连连颤抖,躁动不安的上下蠕动。越长风坐在床边,伸手抚上湿透的衣领,想要把他身上被水浸透的衣衫换下,却被他反手攥住。 “不要……”
“不脱下来,会生病的。”越长风低声哄他:“乖。”
柳孤城似乎想把她的手推开,浑身无力的动作却仿佛是在欲拒还迎。他的呼吸越发沉重,几经艰辛才吐出几个字:“假、仁、假、义……”
“走、开……”
越长风低头注视着他没有聚焦的双目,沉声问:“你被下药了?”
柳孤城会这样说,自是认为下药是她的意思。可是她不仅没有这个意思,也知道常茵不会自作主张。常茵不过是把人救了上来,然后给他打了一桶泡浸的水。
水……
越长风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柳家家主要拉着他给自己敬酒,为什么他要让柳家那两个草包追出去,为什么柳孤城会无故落水。
柳孤城的酒里被下了药,浸在水里会让药效挥发出来,难以自控只能任人鱼肉。他饮的是柳家家主亲手斟的酒,那两个草包听的也是家主的命令,人是怎么落水的不问而知。
她凑近男子耳边,带着戏谑的轻呻:“本宫可没有柳大人那么卑劣,尽用这些下作手段。”
第一次是敲晕,第二次是下药,柳家到底有多么想要自己收下这人?
柳孤城身驱一颤,也不知是听明白了没有。越长风没有强迫的兴趣,正准备走出殿外让守在门口的常茵去传太医解毒。
抽手的时候,尾指却被紧紧扣住。
越长风眉头一蹙,声音带了三分不耐:“你到底想怎么样?”天知道她是有多么强的自制力,才会在这个时候忍住**转身离开。
“不、要、走……”微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尾指被攥得更紧了,还有向上攀爬的趋势。
越长风僵住半晌,天人交战一阵,终于顺从了自己的**,转身坐回床上。
他都这样了,自己还在忍耐什么?
一双玉臂像藤蔓一样缠上她的后背,男子眼尾泛红,鼻尖挂着几滴汗珠,完美无瑕的高岭之花此刻显得如此的破碎。打碎他,亵渎他,占有他,强迫他展露傲骨下的脆弱,却又不让他得到庇护,让他的喜怒哀乐全系于她的一念之间——这些都是她曾经最阴暗的幻想,而当时幻想的对象是她的柳哥哥。
如果那时把幻想付诸实行,柳时言也大概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越长风伸手抬起面前“柳郎”的下巴,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情动而变得沙哑:“是不要,还是不要走?”
柳孤城被迫与她对视,双眸深处恍若一片空洞的深渊,深渊深处却燃起了熊熊烈火。越长风有一下的出神,那是她初识的柳时言。是那个没有被名声所累、被权力腐化的柳郎。
虽然这熊熊烈火,不过是在药效之下被放大的人类本能,**而已。
越长风最后问他一次:“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柳孤城意识涣散,神智被**左右,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要你帮我……”
越长风低头,一口咬住了他滚动的喉结。
一声低吟溢出,柳孤城难耐的仰着脖子,喉结无助地暴露在侵略者的唇齿之下。
越长风一松口,喉结上已经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挑着下巴的手指下移,按压摩挲两排牙印,越长风满意的笑笑:“这是还你上次的那一口。”
脆弱的脖颈一折就断,柳孤城却难耐的仰着脖子,主动把主宰生死的脆弱部位送上。不知是毒发所致,还是喉结是他的敏感之处,她每抚摸一下,他的全身上下便是一颤。
在他清醒的时候,无论她怎样狎玩,也没有从那张脸上看到想要的变化;但是,如果他并不清醒呢?
越长风心念一动,掐住了他的脖子。
力气逐渐加重,她感觉到手下的脉搏加快,气息渐轻,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一点一点的流逝。她想起了柳时言给她的最后一个眼神:不甘、不忿、失控、无助,对于生命还没有真正展开便已经要结束的无奈。
柳孤城眼中却是点点星火,燃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毁灭于他只会带来终极的快感,包括自身的毁灭。
越长风松开了手。双膝强势地顶开他的双腿,如愿地看到了高高支起的帐篷。
“难受么?”她拈起柳孤城脸上沾着水珠的零散发丝,一丝不苟地别在他的耳后,一边往泛红的耳珠呼气。
柳孤城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越长风轻笑,指指上面:“是这里难受?”
又指指下面:“还是这里难受?”
柳孤城全身只觉有万蚁噬咬,哪里还有分上面下面。 “都……都难受。”
“怎么这么贪心。”越长风笑着刮刮他的鼻子,伸手再次去解他的衣领。低喘着气的柳孤城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别……别看。”
连求欢的话也说得出来,显然药物已经暂时击溃了他的意志,潜意识里却依旧抗拒把自己衣服下的躯体暴露出来。
她想起了上次在长公主府时,摸到了柳孤城背后的凹凸不平。
事出反常必有妖。越长风却没有寻根究底的耐性,反正卷起衣摆于她没有差别,湿冷的衣物贴在身上难受的又不是自己。
她把衣领上的手指收回,食中二指按在炽热红润的唇瓣上。 “张口。”
男子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嘤咛一声却没有动作。越长风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逼他微微张嘴,两指钻进双唇之间。 “乖。”
“不然难受的是你自己。”
柳孤城下意识地蠕动舌尖,杂乱无章地在两指之间游走。手指从指跟到指尖彻底被唾液濡湿,末了还有水珠滴落。
指尖探进衣里,像好奇的旅人般游走探索,这个旅人却没有攀登鸿山峻岭,反去探索山涧的禁地。
“不是……不是这里。”柳孤城再次挣扎,没有剩下什么力气的他却不过是在微微扭动而已。
“上次在公主府里,你不就已经知道了吗?”越长风手下动作不停,随口哄道:“你大哥也抗拒过,后来还不是食髓知味。”
“你要本宫帮你,就得按着本宫的规矩来。”她目光冷冽,情潮压抑,轻蔑的睥睨着他。
柳孤城的身子彻底僵住,挣扎的动作骤止。越长风实在太过清楚他的死穴,并且毫不留情地往他的死穴上一刀一刀的扎——他要得到她的一分垂怜,唯有扮演好柳大郎这个角色。
缠在越长风背上的双臂越收越紧,像是怕她会遗弃自己,同时也把自己送到她的指上。
越长风似是被他的姿态取悦到,指上动作越发温柔,虽是不容抗拒的亵玩,却也不无安抚之意。
柳孤城一脸羞涩的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越长风只看得见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耳根。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灵活的手指沿路而下,顺着方才给他别到耳后的一头墨发,从头顶一直沿着后脑勺往脖子里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不时地抓抓他的头发,把他滚烫的头往怀里按着。
这一按,她也就看不见他微微翘起的唇角,也看不见那双□□迷离的眼睛里,那一丝的清明。
她也不会知道,酒里的药本来便是他自己亲手所下,就连带他上前敬酒的“父亲”也不知道。
要不是那两个所谓兄长受了家主之命非要把他逮回殿里和长公主好好相处,本来把他“推”下水的,便应该是堂堂沈相,而不是那两个草包。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他柳孤城想要的,不管走了多远的路,不管赌上了自己的多少,人格、尊严、甚至人生,他都总会得到。而这一次,他所求的,也不过是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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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