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怒吼声从花园入口处传来。
姜妤和沈序相拥而泣的画面深深刺痛了沈斳昭,他现在只想一刀把弟弟劈成两半。
“陛下为什么生气呀,阿妤不是一直都这么黏着表哥的吗?”女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后悄悄挡在了沈序身前。
接着她讨好似的戳了戳皇帝的手背,没想到肌肤相触的瞬间,五指便被男人用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
沈勤昭力气很大,捏得她指节生疼,姜妤嘟着嘴正要先发制人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吐字,男人就已经把手松开,面色如常。
对于皇帝的质问沈序并未在意,毕竟他心里坦荡得恨不得皇兄能亲自进去瞧一眼,朝入口方向望去时,沈序最先注意到的是皇帝身后缓步而来的裴璇。
“夫人,你怎么进宫了?”开口间他已经越过姜妤的小身板,飞奔到了妻子身边搀扶。
“桓王妃不日就要生产,太后不放心王府的太医和稳婆,所以朕特允王妃入宫待产。”沈斳昭装出一副热心肠抢在裴璇之前回答,说完他把目光又移回了姜妤的脸上。
“表哥什么时候都娶妻了呀,阿妤见过表嫂。”因在皇帝面前还装着失忆,姜妤不得不对桓王妃表现出一脸嫌弃。
裴璇挺着肚子艰难行礼,她知道丈夫近日是为惠妃的病被召进宫,却没想过惠妃患的是“相思病”。
姜妤朱唇微启似乎还想在与弟妹说些什么,可裴璇却借口身子不适,果决地拽着沈序离开了御花园。
——
桓王夫妻离开后,沈斳昭终于开始教训不听话的妻子。
“阿妤,你还要骗朕骗到什么时候?”男人的语气冰冷坚硬且不容置否。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从几日前她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带着冷意,到她与沈序从一方痴缠变成互相拌嘴,最后升级成今日的拥抱,另外她对桓王妃那无所谓的态度也极其可疑。
沈斳昭几乎可以笃定,姜妤恢复了记忆。
“你在做什么,放开我。”女子挣扎着,却因为体力差距被皇帝强行从御花园抱回了寝殿。
“以你当年的善妒怎会轻描淡写地问候桓王妃,分明会想方设法拆散他们夫妻。
阿妤,看朕为你争风吃醋高兴吗,你想过朕这段日子有多煎熬吗?”
沈斳昭双眼殷红目光如炬,仿佛是一头刚发现猎物的饥饿野兽,他把姜妤摔进软榻后,立刻欺身而上开始惩罚。
皓腕被男人的虎口牢牢锁住,一双玉臂压过头顶,姜妤再也使不上劲。
“不要…不许碰我。”她惊慌失措地反复求饶。
“晚了,朕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才来试探,可你把朕耍得团团转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来不及说那些拒绝的话,姜妤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早已经在这一年的亲密接触下,对他产生了信赖。
即便沈斳昭没有真的用蛮力冲破底线,她依旧被撩’拨得香汗淋’漓阵颤不已。
“要沐浴。”一场春雨过后,她娇弱无力的声音软塌塌地从榻上传来。
不只是汗水打湿,或许还有别的浑’浊,姜妤浑身湿漉漉地趴着,乖巧得像只还没断奶的幼犬。
“朕抱你去汤池。”
见她虚弱不堪的样子沈斳昭终究不忍,他将女子的双腿架在自己腰上,随手拿了件大氅从头到尾盖住,最后亲自把姜妤抱到附近甘泉宫的温泉池里。
舒适的热水没过二人半截身子,沈斳昭替姜妤擦洗结束后,仍不肯放过这捧温香。
粗砺的掌心摩挲着细嫩的玉颈,指尖的力气一步步收紧,直到卡到女子涨红小脸呼吸困难。
“为什么骗朕?朕说过不可能放过你,所以你要听话别再自讨苦吃,否则朕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被你关在笼子里还不如让我被顾太妃打死。”
沙哑的声音配上一双绝情目,姜妤像朵被人强行折下的孤傲寒梅,雪虐风饕凛然如故。
“不准再提那个字!朕还不够爱你吗,为什么一定要说伤人伤己的混账话!”
实际上从冷宫出来后,姜妤便被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如今这举国上下除了皇帝,谁也不可能再碰姜妤一根手指,不过沈勤昭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爱?你爱谁,你爱一个人就要用她不喜欢的方式来驯服?沈斳昭,我当初愿意嫁给你,是因为你说会像先帝一样疼爱我,可你做到了吗?”
“姜妤,你在犟什么!”皇帝一把钳住她的肩膀将人从池子里捞出来,随后又将女子按到汤池岸边的石墙上面壁,“不听话,朕有的是办法治你。”
“六年前你分明答应过不会再强迫我!”
“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朕就按你心里想的来,反正你是朕的女人,侍寝本就是你的义务。”
面对姜妤,沈斳昭总是很容易就失去理智。
女子躲不开他突袭的吻,甚至连紧咬的牙关也被沈斳昭捏住下颚后强行撬开。
长驱直入的柔软缠绕,让姜妤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这恶鬼吸’吮干净,错乱的呼吸害她头晕眼花,身体止不住后仰。
待彼此同时吞咽下一口带着浓烈血腥味的唾液,姜妤总算推开了男人的桎梏,她大口喘着气,用尽力气喊道:“沈斳昭,我不喜欢你。”
男人没有理会顺着自己唇珠上滴落不止的鲜血,他早就没耐心去当什么一诺千金的正人君子,于是膝盖一鼎便从背后将那双修长笔直的细腿分开。
“不喜欢便不喜欢,身和心朕总要占着一个,这是你自找的。”
姜妤被撞得头昏眼花,眼看着脑袋就要磕在墙壁上,沈斳昭无奈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替她护着头。
*
从黄昏到黑夜,中途虽然断断续续休息了几次,可沈斳昭从未完全放过姜妤。
直至天亮男人才抱着怀里的姑娘清洗一番,走进了汤池附近的暖阁。
“我疼…”过于疲累的擎事让姜妤整个身体都在软绵绵向下坠。
沈斳昭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将她翻过来检查女子罚跪时膝盖上被磨破的地方。
“哪里坏了,小骗子。没学乖就继续。”
“别,跪不了了真的不行了。”姜妤哭着缩进被子里。
“我不要当你的妃子了,放我出宫吧。”
“少做梦,你连独自在后宫生存的能力都没有,还妄想出宫?”
沈斳昭无法想象自己看不到姜妤的情形,这十几年来,就算不是日日相见,她也总是待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只要想就可以见到。
“陛下,先动心的人才是输家,你既然输了就必须要听我的话。”姜妤擦干眼泪,好声好气地谈判道。
“就这么想走?好啊,朕不惯着你,你就带着这张脸去民间,亲眼看看被人当成猎物的滋味。姜妤,普天之下除了朕,你以为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大不了不要这张脸。”
“那你还有什么,你会些什么?谁会爱上除了这张脸以外的东西?”
“不劳陛下费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好啊好的很,来人,送惠妃出宫,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活下来。”
作为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沈斳昭完全有能力让姜妤永远离不开皇宫,只是那些手段造成的后果他不确定自己能够承受。
局面僵持着,二人谁也不肯低头,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姜妤,你当真从没喜欢过朕吗?”半晌后,男人试探的话语里,是毫无底气的懦弱。
“我不知道,一直以来陛下好像只把和我共度余生当成是个任务。
斳昭哥哥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当真是因为喜爱吗?还是说只把阿妤当成是登基成功的战利品?”
“放我走吧。命运会把我们带到该去的地方,如果阿妤和陛下有缘,下一次相遇,我们便再也不会分开。”
刺骨寒风从他的眼睛、耳朵强行灌’入,沈斳昭从没觉得这么冷过,疼痛的裂痕似乎已经从心口扩散至四肢,于是他放在姜妤肩头上的手指,忍不住发力收紧。
“好,如你所愿。”低沉叹息,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沈斳昭也想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朕送你去江南外祖家,一年,如果你还不能想清楚一切,姜妤,朕真的会把你关起来。”
“斳昭哥哥,谢谢你。”
姜妤很清楚自己提了个多么过分的要求,她预想过沈斳昭会用一百种理由来拒绝。
可这一次,皇帝尊重了她的意见,也给了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