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昭宁醒的有些早。
起来的时候,自己仿佛还是被禁锢住。
谢昭宁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沈不言正在搂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夫人早。”
感受到身下的炽热,谢昭宁微微愣了神。
谢昭宁脸颊又被吻了一下。
谢昭宁想起昨天晚上的吻,还有撒娇的语气,与现在的沈不言完全不一样。
看他的样子,是完全不记得了。
谢昭宁也不欲与沈不言再探讨昨日发生的事情,只问道,“夫君今日不去上朝吗?”
身下的炽热又深了几分。
他当然要去上朝,只是他还记得昨日那个唤作陆之亭的男子似乎看上她了,还有之前陆家的公子。
她怎么这么会招人。
沈不言有些愤愤。
但现在是青天白日,他做不了什么,与礼法不和。
思索半天还是在准备去刑部时给谢昭宁一个深吻。
舌头长驱直入,搅得谢昭宁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谢昭宁有些喘不过气来,沈不言这才放开,轻轻抚摸着沈不言的脸。
“夫人晚上等我回来。”
沈不言走后,长宁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家铺子的老板又收到了好几个订单,都是京中的贵女找上来的,点名要那位给礼部侍郎的姨娘做的衣服的人做的,而且给的价很高。
“那位姨娘把后面的钱都给了。而且还多给了一百两。”
长宁将六百两全数递给谢昭宁。
这下,谢昭宁启动铺子的资金就有了。
谢昭宁思索片刻,将自己之前绣的好些衣服都拿了出来,有些已经过时了,但有些是经典款氏,现在京中还有不少人喜欢。
“将这些衣服都收拾一下,然后再做一些出来,回头就放在店内展示。”
谢昭宁又去找了那日的老板。
向老板表达自己的情况。
“贾老板,我想要自己单独开一个铺子,以后就不通过您了,这段日子麻烦您了。”
说着,谢昭宁给贾道塞了一百两银票。
贾老板本来还有些不开心,谢昭宁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生意,看来是一个招财的,如今自己单干了,少不了自己的生意会下滑。
但看着自己手中的银票,贾道迟疑了。
“你想要自己开也不是不行,但是我需要分红,至少三分,是我把你的手艺传出去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有这些银钱。”
长宁有些着急,“你这是欺人太甚——”
谢昭宁拦住了长宁,“贾老板说的三分未免太多了些,我本来没有多少钱,但如果贾老板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三分也不是不行。”
贾道来了兴趣,“什么要求?”
谢昭宁微微一笑,“以后看重我绣工的人,直接让人来雨花巷找雨花坊就行,还有,无论什么人跟老板打听,不要把我的名字说出来,实在是问,就请老板找个远房表弟,说是远房表弟的。”
谢昭宁不想要沈不言知道自己的情况。
“可以。”
对于谢昭宁想要开的铺子,贾道没有几分把握,但是商人的唯利是图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从中捞出一笔,且谢昭宁的绣工他知道,在京城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让他瞒着,小事一桩。
解决了心中一件麻烦事,谢昭宁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这绝对不是完全松气的时候,之后开铺子还需要研究布料的来源,销货的门路。
谢昭宁在刚开始跟人绣的时候就有意打听过京城中各个铺子的情况。
就凭着自己手中的一些银钱,也进不到太好的料子,所以谢昭宁只能从创意上入手。
刚巧,那位姨娘给自己小小宣传了一波。
但这远远不够,能不能留下这些人,还需要看京中这些贵女们满意不满意自己的绣工,能不能吸引更多的人,就要看自己的名气了。
除却给铺子到衙门处登记造册的事情,还有装修、招聘工人等等都还需要一定时间。
谢昭宁一连在外面忙了几天,这才堪堪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去,就连长宁这几天也忙的脚不沾地。
谢昭宁之前采买的丫鬟也都被送到铺子里仔细学着手艺。
谢昭宁不打算一开始直接卖成衣,一方面自己本就不是以卖成衣为生,另一方面自己打出来的名号就是替人刺绣。
一连几天,沈不言都早早回了海棠苑,与谢昭宁一起吃晚饭。
有时候会说说在刑部的一些趣事,有时也会与谢昭宁讨论夏日里哪家公子哥儿做了什么。
谢昭宁不经常对此作出评论,但有时候也会跟着说上两句话。
墨书明显感觉,这几日自家主子说话多了许多。
以前的沈不言总是会把话闷在自己心里,也算是墨书很早就跟着沈不言,才能明白沈不言在想着什么。
现在的沈不言有什么事情总爱在夫人面前絮叨。
虽然夫人也不搭话就是。
“夫人可否想去避暑?我们在承德有一个庄子,夫人如若想要去的话可以去。”
现在已经到了三伏天,谢昭宁每日出门总是热地出了汗,她也让铺子里的工人都停了工,等过了三伏天再干。
故而今日便可以在这里歇着陪着沈不言慢慢吃饭。
沈不言看向谢昭宁,“那边的庄子多年来一直没人去,夫人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派人去修缮一下。”
谢昭宁的眼中似乎有些犹豫,“那边每到夏日都会很清爽,夫人不去试一试吗?”
沈不言看着谢昭宁的眼神从心动到犹豫,最后还是拒绝了。
“算了夫君,在海棠苑里歇着也挺好。”
沈不言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谢昭宁突然拒绝了自己。但看见谢昭宁的样子,似乎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没有效果。
三伏天下来,装修铺子的事情也暂时搁置了下来,谢昭宁便也不怎么出门了。
除了每日教长宁和之前采买的丫鬟的绣工外,大多是窝在院子中。
只老太太又喊了谢昭宁去。
“我知之前因你帮着二房掌管中馈一事有了冲突,可是眼看着二房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大,且之前那件事情都是一个误会,三伏天也到了,二房那胎找人看了,是个男孩,这段时间便需要安心养胎了。”
老太太说着,让人给谢昭宁沏了一杯茶。
“你也知道,你婆母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这些年都是二房在管家,也把国公府治理地井井有条,不说有功劳,苦劳绝对是有的,三房是个不管事的性子。”
“如今言哥儿娶了媳妇,你是大房的长媳,自然是要把国公府的担子挑起来,你婆母做不了的事情你要做出来。”
看着老太太的眼神,谢昭宁便知道,这恐怕不是在与自己商量,而是在要求自己。
如若自己不做,老太太恐怕会发怒。
“祖母说的是,这是孙媳应该做的。”
老太太见谢昭宁乖顺,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言哥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便机灵,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将来国公府还得靠着言哥儿。”
说着,老太太叹了口气,“你的几位叔父都还得靠着言哥儿呢,先下最要紧的就是把言哥儿伺候的好好的,知道不。”
见谢昭宁十分顺从,老太太破天荒地给谢昭宁添了盘点心,“不过作为女人家的,不要想太多,你要想的,就是怎么才能给言哥儿诞下一个儿子,这样言哥儿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老太太一说起生孩子,就向谢昭宁传授者生孩子的方法。
“要勤,也要挑日子。”
临走的时候又给谢昭宁送了些药材,说是有助于生孩子的,谢昭宁不欲与老太太辩解,接下这些赏赐便离开了。
王氏听说老太太送了些药材后,跟着也送了些。
谢昭宁把他们都放在了库房里。
长宁有些犹豫,绣着衣服的手停了下来。
之前谢昭宁有意教长宁绣工,除却礼部侍郎那位姨娘的衣服,其余的谢昭宁也尽数给他做,长宁的绣工有很大长进。
之后贵女们所要求的衣服大部分出自长宁之手。
只有少部分复杂的地方谢昭宁亲自去做,但做的时候会交给长宁。
不知不觉间,长宁已然学了不少。
“姑娘,我总觉得二房不是好人,上次那事—”
谢昭宁知道,长宁所说的是上次被陷害一事,可总归是王氏被二房的人怂恿着,随后自己脱了身。
老太太自然责怪不得。
二房的人手腕了得,现在又怀了孕,很有可能是个儿子,老太太那边看护地紧。
现在月份大了,这等累活自然不能做了,到时候二房生了儿子,便对这累活没兴趣了。
想的应当是继承这宁国公府的爵位。
谢昭宁指着衣服上的一块鸳鸯。
“这里,先穿进去。”
“长宁,我现下不去,你说,她会不会联合婆母一起来搓磨我。”
谢昭宁眨眨眼睛。
长宁看着自家的姑娘,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苦事,而是旁人家的事情一样。
“可是姑娘,大爷呢?”
谢昭宁比了个嘘声在长宁的嘴边,“他也不见得帮我们呀,且对于他来说,这本来就是我应当做的事情。”
应当做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