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与你 第5章 第 5 章

上次的地区刻纸比赛，昭昭可谓是险胜。

过了三天，天还没亮透，许肆一把扯住昭昭身上的被子。

“起床收拾收拾，咱们得出去一趟，远门。”许肆边扯被子边说道。

昭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头发乱得像个鸟窝，睡眼惺忪地问：“啊？怎么啦，好端端的干嘛去呀？”

许肆看着昭昭那副模样，穿着卡通蜡笔小新睡衣，头发凌乱得不成样子，只是淡淡说了句：“起床。”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昭昭洗漱完出来，就瞧见许肆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你……你今天怎么自己做饭啦？”昭昭看着这反常的一幕满脸惊讶。

许肆咽下口中的豆浆，不紧不慢地说：“我这不是得提前适应一下。”

昭昭一脸茫然：“？”

“吃饭，这几天出趟远门，你去收拾几件衣服带上。”许肆继续说道。

昭昭拿着油条的手停在半空：“去哪？”

许肆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最近国库空虚，把你卖了换点钱。”

昭昭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啊？许肆！这就是你要习惯做饭的原因吗！你真的要卖了我？你就这么舍得？”

许肆居然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舍得。”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这个苦命的孩子啊！我的师父居然是个这么恶毒的人！”昭昭一下子就演起来了，那表情、那动作，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许肆看着她这浮夸的表演，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吐槽道：“娱乐圈要是不给你颁个影后奖，可真是埋没人才了。”

…………

两人收拾完毕，时间是早上八点。昭昭屁颠屁颠地跟在许肆身后。

一辆黑色的奔驰从地下车库驶出，朝着郊区的方向疾驰。

昭昭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发现离市区越来越远，心里越发不安，忍不住喊道：“你不会真的要把我卖了吧，许肆！”。

许肆只是分神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继续专注地开车。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个大院前。

大院的门是古朴的木门，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

昭昭急忙下车，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心里暗自嘀咕：这……怎么感觉跟城乡结合部似的。

许肆锁好车，轻轻拍了拍昭昭的脑袋，说了句：“走了。”

许肆上前推开那扇木门，伴随着“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昭昭背着书包，地跟在他身后。

“呦，稀客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昭昭从许肆身后探出头去，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扇动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

“这是你新带的徒弟？”老人继续问道。

许肆拉过身后的昭昭，介绍道：“嗯，这是昭昭。昭昭，这是潭宿。”

昭昭乖巧地说道：“潭伯伯好。”

潭宿笑眯眯地从躺椅上起身，满脸慈爱地说：“不错，这小妮子不错，可比你这个木头师父好多了。”

昭昭打量着他，他身材瘦小，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老式唐装，衣服的颜色已经有些斑驳，却干净整洁，走起路来步伐缓慢而沉稳，手中的蒲扇轻轻摇动，带出阵阵微风。

“我这次带昭昭过来，是让她在这儿学习一段时间，好参加下一次的地区刻纸比赛。我那边的条件有限。”许肆面无表情地说道。

“哼，”潭宿不满地冷哼一声，伸手拉过许肆身侧的昭昭，“你这小子，有事儿了才想起我！真是个榆木疙瘩，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变！”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昭昭，满脸慈爱，“乖昭昭，在伯伯这儿好好学，争取有朝一日超过你师父。你师父这人无趣得很……要不，你拜我为师吧！”

潭宿这话一出，原本神色波澜不惊的许肆脸色顿时一沉，目光如炬般看向昭昭。

昭昭被许肆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赶忙说道：“不用了，潭伯伯，我师父他对我可好了，而且您现在也该好好休息。”

潭宿听了，惋惜地叹了口气：“诶，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在我这儿待着吧。许肆，你要是有事就忙你的去。”

昭昭亦步亦趋地跟着潭宿，二人穿过曲折的庭院走廊，便来到了一扇大木门跟前。昭昭有些紧张，下意识扭头看向身旁的许肆。

潭宿上前，推开了那扇大门。“嘎吱”一声，原本庭院中哄闹成一片的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朝这边望了过来。

潭宿神色从容，清了清嗓子后大声说道：“徒儿们，这是昭昭，往后会在这儿学习几日。”

话落，昭昭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潭宿喊“徒儿们”的感觉，就像孙悟空进花果山时的场景一般，莫名有些喜感。

“师姐、师哥们好。”昭昭微微欠身，礼貌地打着招呼。

她抬眼望去，只见院中这些人虽都穿着整齐划一的白色练功服，看起来比师父许肆还要年长，他们井然有序地站在各自的桌前，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让昭昭愈发不自在起来。

就在这时，正堂屋内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爷爷，许肆师兄来了吗？”

紧接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从里面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潭菀走近，目光在昭昭身上，打量了一番，满脸狐疑地问：“这位是？爷爷，这是您新收的徒弟？”

话音刚落，潭菀竟在众人的注视下，很自然地伸手挽上了许肆的胳膊。

许肆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淡淡说道：“这是我收的小徒弟。”

昭昭见状，赶忙乖巧地打招呼：“师姐好，我叫昭昭。”

同时，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个女人想干嘛，没看到师父不喜欢这样吗，还故意亲近师父。

潭菀一脸震惊：“你收的？许肆，你不是说过不收徒吗？”

潭菀心里极为不爽，想当年，自己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想让许肆收自己为徒，可他还是拒绝了。

那时潭菀就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软硬不吃，于是暗暗发誓一定要拿下他。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故人之子，有命难为。”许肆这话一出口，在场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听出来，昭昭跟其他人不一样，而潭菀，从始至终都未曾被纳入许肆的计划之中。

潭菀努力扯出一丝笑容，笑容却无比僵硬，“昭昭师妹，以后我带你学习，还望多多指教。”

昭昭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了旁边的许肆。

“我这徒弟有点笨，就不麻烦潭小姐了，我已经和你爷爷说过了，他来带。”

许肆说着，伸手将昭昭拉到了身后，那模样竟有一种母鸡护小鸡的感觉。

潭菀接连被许肆驳了两次面子，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好了，昭昭，你让小菀带你去房间收拾一下，等会儿试试你的技术，看看你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昭昭点了点头，“麻烦潭师姐了。”

潭菀勉强笑了一下，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许肆身上，直到被潭宿拽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好的爷爷。”

昭昭跟在潭菀身后，这庭院大得很，两人七拐八拐才来到一个屋子前。

潭菀推开门，“以后你就住这儿，我等会儿拿套衣服给你，以后你就穿那套。”

“好，谢谢师姐。”

潭菀看着昭昭这般乖巧的模样，心中莫名一阵火大。

“你……你喜欢许肆吗？”潭菀直截了当地问道。

昭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点懵，不过还是回答道：“我当然喜欢许肆啊。”她稍作思考又接着说，“哪有徒弟不喜欢师父的。”

听到这个答案，潭菀对昭昭的敌意瞬间消散了不少。

“哼，那就好，你要好好学习，准备比赛，你还年轻，外面的世界精彩着呢。”潭菀坐在床边说道。

昭昭看着她，反问道：“师姐，你是不是喜欢许肆师父呀？”

潭菀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白皙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她慌忙站起身来，“管你什么事，好好学习就行。”

说完，潭菀快步走出了房门，“我去给你拿衣服。”

昭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哦”了一声，心里满是疑惑：几个意思啊？我就问一下，怎么反应这么大呢！昭昭无奈地摇了摇头。

昭昭换上白色的练功服后，跟着潭菀朝着前院走去。

这个大院规模不小，布局清晰，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前厅、前院和后院。

前厅庄重大气，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穿过那扇厚重的大木门，便是大家日常学习切磋的前院了。再往后走，则是居住的地方和厨房的后院。

昭昭一路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了前院，一眼就看到许肆和潭宿正悠闲地坐在木椅上喝茶。

“许肆！”潭菀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边喊着，一边加快脚步朝着许肆走去。

昭昭则不紧不慢地跟在潭菀身后。

“过来。”许肆看到昭昭，对着她招了招手。

昭昭应了一声“哦”，这才走上前去。

“伯伯，师父。”昭昭乖巧地打招呼。

许肆看着眼前身着练功服的昭昭，眼中满是满意之色，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真是人靠衣装，这一换衣服，看起来专业多了。”

一旁的潭菀见许肆没理会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默默地走到潭宿旁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