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栗子 第18章 17 结束

十二月末的全科考如期而至，十二班全员将其视为初中入学测试，除了李乔乐。考前整整两周都被各科老师抓去轮番紧急进修，琚栩也停下了自己的生物学习进程，全心为李乔乐准备全科考

“终于是结束了，五千年文明博大精深啊，学得我都要虚脱了”李乔乐小声的和琚栩嘀咕着

“确实内容很多，好在选的纯理科。幸苦了，回去给你做鱼汤”琚栩心疼的呼噜着李乔乐的头发，“怎么感觉你瘦了一圈，买点菜回去补一下，正好接着元旦假”

“不用补，我那是...”

“嗯，听到了。等下解散之后，去挑只好鱼，今天中午喝鱼汤。晚上吃东坡肉”琚栩盘算着菜单，而李乔乐无奈的看着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

“题难不难呀，我听其他班的同学们说，不怎么难，都是讲过的”老佘趁着班级人还没到齐，溜溜达达到小角落，冷不丁的问正在收拾抽屉的李乔乐

“老班你突然出声会吓死人的。题还行吧，我都写满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李乔乐长吸了一口气说

“那就好，我就是来慰问一下。这下考完了就好，全心全意搞三大主科和物化生吧。尤其语文，得加把劲。刚考完去放松放松”老佘说完快速回到了讲台

“老佘真是符合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形象”李乔乐向琚栩嘀咕了一句

“老佘其实才四十三”安凯听到了后桌的无力吐槽

“是吗？那这幸苦不是一般的啊”李乔乐突然敬佩起了讲台上正在叮嘱各项事宜的男人

“元旦要注意安全，出门要多个人一起出去！元旦回来再过两周就期末考试。考完就放年假。这次期末考试非常重要啊，明年来就是高二下学期了，高二下学期咱们班有很多同学要搞竞赛和比赛去，参加高考的同学也要皮紧起来，高二下学期要开始一轮复习。时间紧迫啊，这次假期有三天好好休息一下，回来就冲刺期末了。行了，都解散吧”老佘站在讲台上看着瞬间鼎沸的教室，心想着又是新的一年了

李乔乐正在和琚栩讲诉着元旦的安排，“我们下午要和家里人视个频，其他时间我们就自由支配了，我有个小想法正好全科考完了卸下一大重担”

“嗯哼？说来听听”

“我上次刷视频的时候，看到一个很有趣的视频合集叫老年回忆录，咱们也录一个呗”

“行，怎么样都行”

李乔乐抱着收拾出来的政史地资料，像丢掉重大报包袱似的行动迅速，走向垃圾桶的背影都透露着愉悦

垃圾桶里已经堆垒了小山似的卷子，旁的地板上也成堆摆放着，油墨味萦绕在周围，冬日的阳光洒得没有味道，莹白的卷子吸着阳光的亮，反透射着旧日的味道

“回吧，去超市买点东西，直接回去了”琚栩点了点李乔乐的手臂

“嗯嗯，你带着我走吧，我逛逛网页想买个相机”李乔乐低着头，手指头忙着，嘴上也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校门口拥堵着各家的大人，侯井邦和孙璟分开上了不同的车，安凯和赵仔羊过了马路走向对面的小区，据说他们家里人为了让小孩能多睡一会，移居到了对面学区房，李晓和蔡蘅分别住在不同的方向，但据说这几日李晓为了能让蔡蘅教自己心算法，正缠着不消停。李乔乐和琚栩向通往老城区的小巷子拐去。

“还想吃点什么嘛？”琚栩推着小车走在零食区，李乔乐的关注点已经转移到冰柜上

“这个季节还有冰棍呀！”

“嗯，大型超市都有备着的。要不要装点放在冰箱里”

“嗯嗯，想吃这个大布丁”

“那就多买几个放在冰箱里屯着吧。拿几包薯片吧，我看家里的零食柜都空了”琚栩推着的车已经冒了尖尖角

“那个俄罗斯进口的小软糖多拿点，你也喜欢吃”李乔乐多放了好几包

结账的时候，分了两大袋才装完。琚栩站了远了点在回电话，李乔乐拍了照片发在家庭群里，尤其给辣酱冰棍来了个全镜头描写。远在外乡的外公对出境的大布丁发出了能不能邮寄的灵魂拷问，被群里大哥无情驳回，一阵来回语音的鸡飞狗跳后才开始关心起自家小孙子的生活日常。

“怎么了？”李乔乐看着接完电话明显沉默了不少的琚栩，探了探头小声的问着

“那边的事好像有点结果了”琚栩淡淡的回复

“嗯，回去说吧”李乔乐拍了拍琚栩的小臂，用了点力气带着人向前走

“怎么回事？”李乔乐穿着厚绒的卡通睡衣躺在阳台老头摇摇椅上

冬日的午后，寒意退却了一些，这一点温暖没有能够止住黄叶从枝丫上离开回哺大地的决心

“他们两个结果出来了。赌博判了三年，好像沾了毒，去戒毒所一年。另外，司法机关那边确定我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了，但不管怎么问他们，只说了我就得是他们的孩子”琚栩拿着两杯热燕麦奶走了出来

“什么叫做’就得是他们的孩子’”

“嗯，不管怎么问，他们都咬死这么说”

“这里面绝对有点事情”

“警察问我要不要把DNA检测报告送到失踪人口那边，我拒绝了”

“没事没事，呼噜呼噜毛”

“我不怎么期待，也认为没有必要”琚栩坐在另一把老头摇摇椅上，盯着远处大量的人群由于回暖的午后而热闹的画面“嗯..你别觉得我委屈，其实也没有什么感觉，我都习惯了”

“有我在，反正我一直在”李乔乐站起身来抱住琚栩的脑袋，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

“嗯”“走吧进去了，外面又开始冷了”琚栩直接抱起了李乔乐，树袋熊式的把他放在了凹陷沙发里

“等会和外公他们视频啊，他们想和你说话很久了，之前都是我给他们发视频”

“好，我去洗个澡”

“还洗澡啥呀，帅死了，不用洗”李乔乐一把握住琚栩的手腕“过来吧你”

单人小沙发并不够大，半叠抱式的坐姿才能容纳两个175的大男孩

“Good Morning,Dad，Mom.grand...”李乔乐率先打了招呼

“g什么g，回了中国就得说中文了。中文大声说出来”李乔乐的外公站在后面大声的说

“外公”李乔乐笑着问了好

“叔叔，阿姨，外公”琚栩也紧随其后，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视频里的三人，手指微张的放在膝盖上，视频接通的一瞬间背挺得僵直

“哎，是小栩啊。长这么大了。太帅了啊，这小脸蛋和小气质，哎呀哎呀，阿姨是老了，要不然我可倒追你了”李乔乐的母亲赵穆铃也是个资深颜控，据说李乔乐的父亲李舸仲当年就是靠脸蛋俘获乐赵女士的青睐。甚至于，从小就放不同气质的男生的照片当胎教，生怕兄弟三个长得不好看，幸好基因犹在，三个孩子都不赖。此时看着琚栩的脸，心里满意得很，说出来的话让李爸都嫉妒

“咳咳咳，小栩啊，叔叔老早听乐乐提起你了，你两自己在中国要注意安全。现在还小，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法律底线之内啊，还有叔叔在呢”

“到我了到我了。小栩啊，我是外公。才十七八岁怎么这么瘦呢！要多吃点啊，我看最近天福那边的天气都只有十度了，要多穿点，秋裤一定要穿，要是温度再降点得穿带绒的秋裤啊，英国这边有大羊绒改明儿外公给你们寄过去。哦对，乐乐两个哥哥都没在家里，但是他们都很想见见你”

“嗯。我..我也”琚栩有点哽咽的接话，眼眶泛红的努力不让话断句，只有第一声足够大，像是给自己勇气

“唉唉唉，小白菜啊，没人要。你们这群人喜新厌旧，一枝红杏出墙来。墙外已经是我家了，看得到摸不着了吧”李乔乐揽着琚栩的肩膀，难得的打趣让琚栩有缓冲的时间

“嘿！你个小屁孩，从小就调皮捣蛋，别欺负小栩。你外公我马上就要好了，你看我不回去收拾你，我和你两说啊...”老爷子眼睛一瞪，气势雄伟的准备滔滔不绝

“爸，时间差不多了，医生来了。要去复检了”李爸看着手机消息“小崽子们，下次再聊”

“行，自己注意吃好穿好啊，我随时突击检查”赵小老头扔下这句话就匆匆和李爸走了

“他们都去了，我也得出门啦，这随意一聊都半个小时过去了，小栩多看着点乐乐，我怕他可着劲欺负你，不开心了找阿姨说啊，等会咱们加个联系方式”赵女士边对着手机摄像头补口红，口齿不清的叮嘱着

“喂喂喂，哪有这样说的”

“好的，赵姨”

“哎呀呀，你俩连说话都是一起的。真不说了我得迟到了，你两注意点啊。哦对，前两天我们给你俩寄了包裹，再过个一周应该就到了，记得签收了”

“赵姨拜拜”“嗯嗯知道了”话音刚落，视频电话就被挂断了

骤然安静的房子，只有空气净化器运转的声音，李乔乐摸起手机，一只手回着群里哥哥们远程的问候，另一只手环着琚栩的腰轻轻拍着

“这两天要做点什么吗”回过劲来的琚栩偏着头问道

“首先，你需要通过外公爸爸妈妈大哥二哥的联系方式，然后定个六点的闹钟，接着放下手机拿起书本，生物马上得再考试了吧。我也要冲刺期末”

“还有不许和他们聊太多，要聊天找我”李乔乐把琚栩压倒在沙发内，看着人加了联系，放下酸溜溜的话走向厨房

“噢”琚栩一板一眼的完成李乔乐下达的“指令”

当李乔乐从厨房端出洗好的橙子和冬枣时，琚栩已经沉浸在生物的乐园，满室只余笔吻书页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