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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宸宇 第80章 无情惩处

作者:雨星澄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3 23:32:37 来源:文学城

他并未叫住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浓似淡,不露痕迹。

阿菊亦庆幸段筹没有当着众人面与她为难,转而去为宋载刀斟酒。

宋载刀才切了几片肉,就被身边的美人劝着豪饮了一碗又一碗。

隔着眼前迷蒙的水膜,他瞧见一双玉葱似的手,视线上移,是一张清秀可人的脸。

阿菊的容貌其实远不及他身边的两位美人来得惹眼,但胜在眼角眉梢那股单纯青涩的韵致,于这一刹那,莫名就戳中了宋载刀的心。

素来在段筹设的筵席上,美人皆是供他与燕往恣意亵/玩的。

宋载刀于是不欲压抑他的心荡神摇,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阿菊的手腕:“这位小娘子,别光顾着倒酒啊,来陪我喝一杯。”

即便没完全听清他在说什么,可眼见得宋载刀就要将撅起的嘴印在她的手背上,阿菊也能猜出他大概的意图。

“二当家,你,你别这样……”阿菊挣扎着要将手从他的禁锢里抽出来。

“装什么,”她面上越是抗拒,宋载刀越是激动,“跟了二当家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今日他不得已将修蜻与林蕴霏让给段筹,心里一直憋着口气没能发泄出来。

此时碰到不肯顺从他的阿菊,便是饿狼遇着了兔子,如何也不可能收起爪牙。

阿菊单薄的身板哪里能拧得过他,腕骨发出咯咯移动的声响。

在即将要被宋载刀拉入怀里前,她用潮湿的眼恳求地看着一步之外毫无反应的段筹。

对方捏着酒樽,一点眸光都吝啬分予她。

阿菊的心凉了大半截,簌簌掉落的眼泪将她对段筹的希冀冲刷得一干二净。

也罢,她又非第一日认识他,段筹那样自私淡漠的人绝无可能为了无足轻重的她而与宋载刀产生纷争。

林蕴霏专注地看着这始料未及的变故,在为阿菊捏一把汗的同时,尤其好奇段筹的反应。

眼里的光将熄之时,阿菊听见段筹的声音响起:“载刀,放手。”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皆被他吸引,原本半躺在美人肩膀的燕往直起身子,神情有些错愕。

“大当家,”气氛陡然僵滞,宋载刀闻声看过去,“怎么了?”

他仍然紧攥着阿菊的手不放,迟钝地意识到段筹的反常。

掺有水分的醉意登时消退不少,宋载刀玩味地说:“我看上了这位小娘子,大当家能否割爱?”

见段筹沉默不语,他作势伸臂去揽阿菊的腰,明目张胆地试探起对方的底线。

“她是个手脚粗笨的,我哪里好意思将这样不成体统的人送给你。”段筹婉言拒绝。

宋载刀更来了兴致,坚持说:“无妨粗笨,我慢慢地调教便是。”

阿菊夹在他们之间,心上拴着的石头一刻也难落下来。

即便段筹替她开了口,难保他就不会向宋载刀做出退让。

“这位姑娘瞧着有些面熟啊,”燕往半眯着一双狐狸眼,心里难得为宋载刀不分场合的鲁莽叫好,“我记得四年前大当家在负伤消失半月后带回了一位小娘子,应当便是她吧。”

“竟有这样一回事,”宋载刀极为上道,将意味深长的目光在阿菊与段筹之间流转,“大当家待女人不是有个规矩嘛,过夜帐中不留人。真想不到还能有女人在您身边安然如故地呆了四年之久。”

他用毫不掩饰的目光将阿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里仿佛在琢磨她到底凭什么本事得了段筹的偏重:“大当家的,你也忒不厚道。亏得我还为你这些年没有体己人照料而担心,你却背着兄弟在府邸里藏娇。”

“既然她能被大当家单独留在身旁多年,想来定是朵解语花。兄弟我极少主动向你讨要好处,今日想求你将这小娘子赏给我,算不上过分吧?”

男人一句一个“兄弟”,咄咄逼迫段筹在他与阿菊之中做出选择。

而阿菊低顺着眉眼,身子抖动恰如蒲柳,看着十分可怜。

段筹眸底的情绪被笼在透着冷峻但平和的皮囊下,片刻后扯起薄唇:“我用惯了她。”

只此一句,便是变相地承认了阿菊是他的例外。

得到如此回复,宋载刀心里颇为满意,面上却做出可惜的神色。

他很是爽快地松开了阿菊的手,趁机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下:“好吧,就当我从未提过这个要求。”

“过来,”众人无不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段筹对暗自如释重负的阿菊说,“适才你惹得二当家不悦,还不快跟二当家赔罪。”

不仅是林蕴霏,就连宋载刀本人都不清楚他口中的 “不悦”是从何而来。

阿菊亦不明白段筹的意思,但她习惯了听从他的安排,加之他才帮她摆脱了宋载刀的桎梏,故而没多犹豫便上前,张嘴欲对宋载刀道歉。

然而段筹又沉声说:“赔罪就要拿出赔罪的态度,跪下。”

对于他堪称无理的要求,林蕴霏听得不禁蹙眉。

回首对上段筹深沉如幽潭的眸子,阿菊慌忙错开眼,乖顺地跪在宋载刀面前。

她将姿态放得不能更低,因为说不出具体的缘由,喏喏道:“还请二当家原宥。”

宋载刀观察着段筹的神色,语气宽和:“小娘子,起来吧。”

可未有得到段筹的准许,阿菊不敢妄动。

段筹半垂着眼,凝视着阿菊从衣襟处露出的那截颈骨,袖子中的手莫名生痒。

痒意顺着手直直向上攀登,叫他眼睛都被这股无名火烧得干涩。

大庭广众之下,段筹无法将手真正覆在阿菊的后颈上。

他捏着手掌心的汗,收紧牙关,听见齿间切切的摩擦声。

他已被宋载刀与燕往识出了破绽,绝不能再放任自己错下去。

既是从他心里长出的不合时宜的欲/望,就该受他的意念管控。

“你不该说清楚自己为何赔罪吗?”段筹从阿菊身上收回眼,“你是我的婢女,却连如何诚心赔罪都不会,实在令我丢脸。”

他语气淡淡,落在阿菊耳中恍如惊雷。

她抬起一双清亮的眼,里头盛着十足的迷茫。

她被宋载刀欺负,还要反过来找出向宋载刀赔罪的由头?

颠倒黑白如此,只为刁难阿菊?林蕴霏不理解段筹在做什么。

深邃的沉默里,阿菊动了动泛白的唇,说不出一句话。

“你在同我装聋作哑吗?”段筹遽然从身后的壮汉手中夺过皮鞭。

他拉动皮鞭,鞭子在伸缩时发出清脆而劲道的声音。

阿菊听不清,但双目能瞧见鞭上那根根分明的倒刺。

见她面上露出畏惧之色,段筹道:“你若说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我只得按规矩惩罚你。”

阿菊瑟缩着身子,望见他瞳仁里映着的自己,心底无端涌起几分反抗不公的勇气,抿紧双唇不肯言语。

段筹未有想到她竟敢与他对着来,躁意更甚,作势将皮鞭高高扬起。

阿菊即刻屏息闭眼,然而预料之内的疼痛并未落到身上。

是燕往伸手拦住了人,好言好语地劝:“大当家,她无有什么天大的过失,你又何必这般苛责?这小娘子怎么说也伺候了你四年,你不怜香惜玉也就罢了,怎么连一点旧情都不顾念。”

段筹转头看向他,弯起的眼中笑意仅在表层,轻蔑地开口:“她并非我的枕边人,不过是一个打扫庭院的粗使丫鬟,哪里配与我谈‘旧情’?”

“看在三当家替你求情的份上,我不妨再给你一次机会,”段筹用皮鞭的手柄挑起阿菊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质问,“你知不知错,错在哪里?”

他的话就像走马灯一般在阿菊的耳畔萦绕,阿菊一时间再听不见旁的声音。

婢女,粗使丫鬟,这便是段筹对她所有的看法。有如剜心的疼痛钻入她的耳朵,阿菊不得不抬手捂住双耳,呢喃道:“我没错,我没有做错。”

见她拒不反省,段筹心里的怒气平白而起,一把甩开燕往的手,说:“做错事就得受惩罚,今日我定要叫她长长记性。”

皮鞭在空中甩出流丽的线,落在阿菊身上时将那单薄的衣衫直接划开,劈在肌肤上成了醒目的红。

可以瞧得出,段筹没有收着手劲。

跪着的阿菊几下就被他打歪,仿佛折翅的蝴蝶。

鞭子什么时候打下无有预示,打在什么位置也无从知晓。

她的疼痛完全为段筹所控制,她只能向段筹呼求停止。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抛却尊严,成为他口中理所应当该被随意欺辱的人。

不,这样根本就算不得人。

阿菊又想起曾经在那间屋子里瞧见的场景。

彼时她透过那道窄窄的门缝往里窥视,只一眼便刻骨铭心。

那些可怜无辜的女子也没被段筹当作人,段筹肆意鞭笞她们,乐于抽去她们的逆骨,将她们驯服成无有意识的玩物。

她们无一例外地失去自我,变成段筹脚边的尘泥,最后在天明之前被一张草席裹着丢至荒山野岭,生死难料。

段筹则携着一身血腥气走出来,面容在月下莹莹如冷玉,眸中是叫人战栗的魇足。

他吩咐她进去收拾,要求她务必让屋内恢复原样。

阿菊不敢叫段筹看出端倪,捡拾起那些或被碰倒或被打碎的物件,用布条清水一遍一遍地冲洗屋子,往香炉里燃最浓重的熏香。

好不容易干完这些事,她骤然失去一切力气。

如豆的烛光太暗淡,根本不足以照暖她汗湿的四肢。她环抱着身子,默然将所有惊惧付与眼泪。

屋内的确无有那些女子存在过的痕迹,但破碎的花瓶难以复原,恰如适才看见的一幕在阿菊的心上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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