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说得通了……但清沅看他那副认真又镇静的模样,实在有些咂舌,红着脸低头道:“我知晓了。”
“那……”他顿住。
清沅偏着头,将松垮的腰封取下,放在身后的高几上,轻轻拉开衣领。
柯弈看着她,卸下自己的腰封,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屏风外走,就站在浴桶边上,柯弈拿着瓢给她浇浴。
“清沅,你紧张吗?”
“嗯。”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坦诚相待过,她余光往下瞥,却又不敢直视,只瞧见珠光下的一点黑影。
突然,柯弈的手伸开,惊得清沅赶紧双手去挡:“你做什么!”
“给你洗。”他还是那副正经的模样。
清沅皱着眉:“不用。”
“不洗干净便同房对身体不好。”
“我知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洗。”
“我想给你洗。”
“你!”清沅对上他的眼神,赶紧又撤开,“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下流吗?”
他疑惑:“为何?”
“有你这样的吗?”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现下天已黑了,这里也没有旁人,兴许是有些让人羞臊,但我以为还没有到下流的地步。”柯弈牵住她的手,“让我试试。”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我不想你拒绝。”柯弈双膝跪地,神情严肃,掬起一捧水,指尖翻洗,洗着洗着,嘴凑了上去。
清沅低吟一声,忍不住往前摔去,手紧紧撑在他的肩上。
他稳住,哑声道:“清沅,你动情比从前快了许多。”
“你别说这些。”清沅咬着唇骂。
“我没有故意逗弄你。”柯弈起身,迅速又仔细地洗完,轻轻推了推她的腰,“清沅,扶着浴桶。”
她下意识照做后才问:“做什么?”
柯弈站在她身后,双臂将她困在怀里,低声道:“试试这样。”
“你怎么、怎么……”
“若是难受了便告诉我。”柯弈单手扣住她的腹,沉着声应。
她拧着眉,气息有些不稳:“你怎么什么都想试?你从前没有试过吗?”
“没有。”
“你没有通房?”
“没有。”
“为何?”
“在孝期,不合适。”他重重喘息几声,又道,“我也不喜欢,我不喜欢将此事做得像交易一般。”
清沅还有问题,但暂时说不了话了,她站不稳,浴桶也站不稳,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空隙,她赶紧道:“浴桶要倒了。”
柯弈扫一眼,推着她去墙后的矮柜边,扣着她继续。
她抬手,艰难道:“镯子、镯子取了,当心撞碎了。”
柯弈握住她的手腕,快速将镯子取下放进抽屉,迫不及待掐住她的腰,急促唤:“清沅、清沅……”
她实在站不住,到最后勉强俯在桌上,才没摔跪在地上。
柯弈没起,撑在她背后轻声喘息。
她呼吸顺畅了,又问:“为何不喜欢?”
“我不喜欢为了纾解**就要让旁人献身。”
“那若是那通房喜欢你、心甘情愿献身呢?”
“但我不喜欢。”柯弈在她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我不喜欢这种心仪旁人、便不管礼义廉耻就要献身的人。”
她抿了抿唇,起身看他:“那我呢?”
柯弈拿了帕子,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擦:“我们成亲了,没有无视礼义廉耻。”
“那侍妾呢?总不算不合礼法。”
“我心里已经有你了,没空再有别人,有侍妾便不得不管,管了便浪费时光,我没有这样多闲心管这些。”
果然,柯弈就是这样冷淡,对男女私情尤其如此。
“那我不也浪费了你的时光?”
“你不算浪费。”柯弈将镯子套回她手腕上,打横抱起她往卧房走,“你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和我的性命一样重要。”
她抬眸看着他微微锁起的眉头,实在想不明白他是如何能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说出这样柔情的话的。
“穿这个颜色的。”柯弈挑了件尤其粉嫩的小衣帮她穿上,在腰后给她打结。
她想自己来,听见外面侍女收拾东西的窸窸窣窣声,又不好意思出声,只得快速穿好寝衣,紧紧系好。
“怎么了?”柯弈看着她。
她钻进被子里,小声道:“没。”
柯弈跟过去:“清沅,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觉着这样挺好的,你有什么疑惑的便直接问我,不要藏在心里。”
“没了。”
“困了?”
“嗯。”
“还未用晚膳,吃一些再睡吧。”柯弈捏捏她的小腿肚子,“站了那样久,腿酸不酸?”
她瞅他一眼:“酸,险些站不住。”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说了你就能停?”
“嗯,至少让你不用再站着。”
清沅往床下挪:“用晚膳。”
柯弈拿着外衣追上:“披个衣裳,天冷。”
清沅披好衣裳在罗汉床上坐下,默默用膳,再没理他。
起风了,夜半,不知道哪儿钻进一股冷风,柯弈恍然睁眼,握了握掌中的手,松了口气,将人搂进怀里:“清沅,冷不冷?”
清沅迷迷糊糊靠在他胸膛上,胡乱轻哼了声。
早晨,柯弈难得赖床,清沅睁眸看他一眼:“你今日不练拳吗?”
“下雪了。”
“下雪了?”清沅掀开帐子,惊讶往窗子看去,“似乎是比平时要亮一些。”
“半夜就下了,这会儿雪积起来了,外面确是白茫茫一片。”
“嗯。”清沅放下帐子,坐回被窝里,床里又暗下来,“天冷,我不想起了。”
柯弈偏眼看她:“我也没起。”
她裹了裹被子,缩着脖子:“你不去书房吗?”
“天冷,得多烧炭火,我一个人在书房难免浪费,能不能容我今日在卧房待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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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