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者与女巫 第2章 故人归来

“杀！”“兄弟们冲啊！”耳边传来打斗的声音，梅林睁开眼睛，想要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手脚僵硬，低下头，白色的胡须在风中飘荡着，手中的法杖传来阵阵温度，有些许灼热。梅林瞬间清醒了过来。自己回到了大战之时！梅林尽力拖着僵硬的身体，赶到山顶，惊喜地发现亚瑟还在战斗中。一切还来得及！梅林举起手杖，雷电般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亚瑟暂时取得了上风。梅林不敢再等，将法杖对准莫霍莫德，直到看见莫霍莫德的身体像一片叶子被狂风卷起又下落，躺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气，才终于放下心来。“现在，就让我们开诚布公地结束这一切吧。”梅林毫无顾忌地使用着魔法帮助亚瑟打倒一批又一批的敌人，在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后，世界整个安静了下来。亚瑟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他，然后震惊地发现这个力量非凡的白胡子老头变成了梅林的模样。梅林知道亚瑟心中一定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但是现在他没有空去管亚瑟的心情了——既然亚瑟已经安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他急匆匆地进入战场，想要找到莫嘉娜，毕竟这一切诡异的事情发生之前，是莫嘉娜占据了他许多个夜晚。但是当他找了一圈都没发现莫嘉娜的踪迹时，他不得不相信，或许命运又一次捉弄了他。要再次像从前那样在树林里找到她然后杀了她吗？梅林犹豫了。“找到她，封印她的魔法，然后把她交给亚瑟处置。”纠结了不到一分钟，梅林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为自己明确了目标而感到轻松的梅林转过身，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亚瑟的注视之下。亚瑟看梅林，转过身整合队伍，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径直地骑上了马。梅林赶紧找来一匹马跟着亚瑟向卡梅洛特而去。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比沉默的亚瑟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沉默的亚瑟和沉默的格温一起看着你，好像要把你从头到脚变成透明的一样。国王的寝宫里，三个人一言不发地大眼瞪小眼，从太阳西沉到夜色浓郁，亚瑟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梅林几度想要开口，都被格温的眼神挡了回去——好吧，国王不开口，只好继续等。终于，亚瑟站了起来，直直地走向梅林，面色凝重得如同要去处死梅林。梅林紧张地等待着亚瑟的爆发，却在下一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救了我。”“呃嗯，我，亚瑟，这....”“现在我算是弄明白了，你一直在救我。那些我一度以为自己快要没戏的时刻，是你在不停地救我。从我下午看到你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想要如何面对我最好的朋友是个巫师这个事实。但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梅林，相信我，我不是父王。现在，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解释这一切了。”严肃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梅林露出了一贯的爽朗笑容，“亚瑟，我就知道你会听我解释。”三人相视而笑，就着夜色，梅林开始了长长长长的演说，长到亚瑟和格温都十分后悔要给他这个机会。

本来已经做好被亚瑟放逐的打算，没想到亚瑟竟然在他长篇大论完之后懊恼地补充了一句，“梅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惊呆的梅林直到在睡了一觉之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看人是不是有些不准？那莫嘉娜呢？难道我的看法也不准？“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忠诚，只是没有再让我能够忠诚的人了！”莫嘉娜曾经的怒吼突然闯进了梅林的脑海。他意识到寻找莫嘉娜的紧迫性让他不能再优哉游哉了，如果她活下来了，那么很有可能会爆发新的起义，这是梅林不愿意看到的。

拗不过亚瑟非要给他任命国师的职位，梅林在受封仪式结束后立刻开始了寻找。然而两年过去了，从森林到湖边，从卡梅洛特最繁华的集市到各个国家边境最荒芜的秃地，莫嘉娜始终没有出现。要命的是，亚瑟都已经有了孩子了，他还是没有找到莫嘉娜。而万幸的是，没有消息，也就意味着莫嘉娜没有新一轮的造反行动，”耐心点吧，梅林。既然已经被卷入到这个重塑的时空，就不要像以前一样急躁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梅林安慰着自己，走进自己为了方便寻找莫嘉娜而在林间建造的小屋。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一屁股坐在床上，梅林连蜡烛都还没来得及点燃，就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那细碎的声音越来越近，近到梅林眼中的攻击准备已经跃跃欲试的时候，突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什么东西倒下去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分外可疑。梅林拉开门，本以为什么奇怪的生物，却一脸黑线地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好吧，一个女人——抱起地上的人，梅林在默默在心里补充道。进屋点蜡烛搬凳子，一气呵成之后梅林才想起来要去看被他放在床上的人。当他回过头去的那一瞬间，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爆炸了，惊得他的身体迅速冒出了冷汗，为这实在是太过突如其来的际遇感到恐慌——那个人——莫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