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者与女巫 第1章 大梦初醒

引子

“如果当初你愿意告诉我病毒的感染源是我，我会主动喝下毒药。”握着信纸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夏夜的微风带着彻骨的寒意吹过。关上窗户，信纸悄然滑落。

第一章大梦初醒

当梅林赶到战场发现亚瑟和莫雷莫德正彼此搏杀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作为一个战士，亚瑟骁勇而善战。但是作为一个国王的贵族精神和他长久以来的心软，让他无法稳准狠地对一个自己曾经救过又曾为自己效力的骑士下手——那个敌人，曾经那么幼小而无辜。一刹那的心软让亚瑟没有及时地对他进行致命一击，也正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亚瑟彻底失去了征服敌人的机会。感受到了身体内部传来的痛苦与炙热，亚瑟觉出了一丝解脱——一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吗？梅林站在山头，望着亚瑟，却仿佛被禁锢住了一般无能为力。“我的魔力呢？亚瑟，不！”亚瑟缓缓倒下，目光遥遥回望着梅林，“再见了，梅林。”“我的法杖我的白胡子我的咒语，为什么一切都没有了踪迹？”梅林看着亚瑟倒下，痛恨自己的无用，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心底的呐喊让他灼热不已。莫嘉娜的黑袍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艾米瑞斯，梅林，哈哈哈，多么可笑，我寻找了多年的敌人，竟然是一个小小的仆人！你可真让我惊叹，我的，朋友？”她快意地笑着，灰绿色的瞳孔散射出金色的光芒，直直地向着梅林而去，毫无还手之力的梅林旋即重重地跌下了山头。“去陪伴你的国王吧！艾米瑞斯！”莫嘉娜美丽又诡异的笑容涨满了梅林的眼帘，在他彻底陷入一片虚空之前。“不，不！”挣扎着醒来，看着空空荡荡的小木屋，梅林一晃神，才终于能从噩梦里回过神来。

整整一年了。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几百天，亚瑟死在自己怀里那一刻还是明晰得让人不忍细想。自从送走了亚瑟，梅林也变得噩梦缠身起来。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感到意外。但令他难受的是，最近一段日子以来，大战的场景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里，并且伴随着自己魔力的消失和莫嘉娜那仿佛能淬出毒来的目光。是啊，莫嘉娜，是我杀死了她。梅林从不后悔杀死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莫嘉娜，但是，每当他想到，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和从前那个热心帮助朋友、深深信赖着自己的善良姑娘，是同一个人，他就对自己当初面对莫嘉娜的求助和惶恐时选择了欺骗而后悔不已。“也罢，就当我在梦里用生命去弥补她吧。”梅林自言自语地穿好衣服，准备去林间找些草药。盖尤斯的实验还是一个接一个，格温的统治也渐渐走上了正轨。时间的巨轮不会因为自己的悲伤绵延而停下，好好生活，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更多的人，是梅林现在最大也是唯一的心愿。

清晨的的雾气朦胧地环绕着山林，新鲜的空气让梅林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翻身下马，梅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草药，一把揣进兜里，径直地向阿瓦隆湖走去。那里是他送走许许多多人的地方，虽然想到这点就很心痛，但是那里也总归是给了他一点慰藉——那是湖中仙子——梅林的初恋，芙蕾雅所在之地。这一年以来梅林常常来到这里看望芙蕾雅，有时候他们也会交流一些关于魔法的事情，轻松的氛围让梅林每每忘记了那些悲伤现实的存在。然而今天，梅林已经来了许久，芙蕾雅却迟迟没有浮现在水面上。随着太阳的升高，温度也越来越高，夏日里炙热的气息烤得梅林心烦意乱。“梅林！”正当他站起身来想要用魔法呼唤芙蕾雅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让他终于放下心来，是芙蕾雅。然而他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绽开，芙蕾雅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就凝固了他的面容。“发生什么了，芙蕾雅？你没有受到伤害吧？！”“噢，对不起，梅林。我，我一点事都没有。但是我看到了一些事情，或者说是一些异象。对我而言着并不会让我害怕，但是我想异象对你来说或许是另一场未知。我只能看到这异象会让你陷入一个扭曲的空间，但是我无法保证这空间对你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一场灾难。”担忧地看着梅林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眼神，芙蕾雅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梅林，我不是在逗你开心。这关乎到你和整个世界的未来！”看着芙蕾雅坚定的表情，梅林的眼神也变得认真。“恩，我知道你不会骗我。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可以告诉我了。”

盖尤斯早已安逸地睡下，静谧的窗外清晰地传来夜巡的卫士靴底踢踢踏踏的声音，此时此刻在梅林听来就像一个大摆锤在一下一下地砸着他的脑袋——一切都白天源于芙蕾雅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时空重塑？”梅林不可思议地看着芙蕾雅，而后者以坚定的眼神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听错。“其实这个异象前几天就出现了，但是之前一直很微弱，而昨晚开始，这异象突然变得异常强大，我今早一直在观察，这不连你过来我都差点没发现。”“那，它的出现代表了什么意义？时空重塑又是什么？如果时空被重塑了会有什么结果？”梅林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那如果时空真的重塑了，是不是意味着你可以恢复人身，亚瑟和兰斯洛特可以复活，所有死掉的人都可以回来？！”看着梅林兴奋的眼神芙蕾雅叹了口气，“梅林，那不是复活。而是重新来过。一旦时空被重塑，在那个被重塑的时空里，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就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或许你会回到和亚瑟相遇时，或许你会回到和我相遇时，也或许，你会又一次回到亚瑟战死时。我只知道这股强大的力量很快就要爆发，但我完全看不出具体的时间地点和结果，而且这种力量来自星系的运转结果，是魔法也无法控制的。这就是我这么担忧的原因。”芙蕾雅说完，二人都陷入了沉默。“那如果它发动了，我还会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吗？”“你会记得你是重新回到了从前，在你回到的时间点之前发生过的依然是你记忆里的那样。但是重新开始的时空将会发生什么新的情况，就将取决于新的命运了。在那之后，关于曾经发生的一切，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都无法阻止新情况的出现。”“我不会再相信什么命运了。”梅林淡淡地反驳，语气中却是说不出的哀伤。“但我们还是在命运的操纵下被更强大的力量摆布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命运，它不是那只龙告诉你的那样，它告诉你的，只是它以为的命运。但其实真正的命运齿轮一直在转动，从来没有停止过。我该走了，梅林。但愿这力量能把我们带到一个还没有陷入悲伤的时间里。”芙蕾雅的面容越来越淡，逐渐隐没在流动的水波里，留下还在震惊中的梅林一动不动地呆望着泛起又消逝的涟漪。

回味着白天和芙蕾雅的见面，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梅林经过了一天的思索，还是觉得万分茫然。“旧的时空，新的命运。这可能么？如果重新开始，亚瑟就不会战死。但是如果他在新的未来依然因为别的原因受伤，甚至更早地死去，我又要如何面对？”脑子里一片浆糊，越想越乱，梅林决定先睡觉，明天再去找芙蕾雅问个清楚。闭上双眼，梅林没有看到窗外模糊的天际逐渐清晰起来，仿佛被人为地割裂成了两半。暗紫色的天幕变成了越发鲜明的红色，妖曳而沉默。那红色越来越亮，犹如鲜血被画家涂抹在画布上，慢慢晕染开来，覆盖了整个天际，就在无边无际的红色快要淹没整个天空时，一道惊雷以它强大的力量将这血般的艳丽掩盖在白色的雷霆下。“轰——轰——”巨大的声响震得梅林惊醒了过来，看到窗外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梅林冲出房间想要找到盖尤斯，但是还没来得及等他走出房门，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就将他拖入了一个凭空出现的旋涡，在梅林毫无作用的咒语中不停地拉扯着他。梅林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冲出身体，连最原始的本能反抗都没办法出来，他无能为力地任由这股力量将自己越拽越深，就在意识陷入模糊的前一刻，眼前忽然又出现了莫嘉娜的面庞，“陪伴你的国王去吧！”还是那美丽又可怖的笑容，下一秒，梅林彻底陷入了黑暗，一如连续数日的梦境一样，轻飘飘地坠了下去。

当年看《梅林传奇》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梅林和莫嘉娜会是一对，结果最后居然是梅林亲手杀死了莫嘉娜，简直意难平啊！还好我还可以用自己的小手让他们的故事更多一些，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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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