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近来安好”
“邵相还是一如既往”
邵瑞摇摇头说道“臣不如殿下,殿下天潢贵胄,臣仅是庸人之资。”
陈德霄示意邵瑞和李绍落座,自己抱着陈德逡坐在主位上说道“叙旧就暂且不必了,两位还是先说说为何来见本王吧。”
邵瑞对着李绍微微点头示意李绍开口
“殿下,臣和曾知府查遍两府十三县也未找到符合您描述的人,殿下是否还有对此贼人特征的补充。”李绍摩挲着手指,眼神却有些心不在焉。
“这贼人从本王府中偷走了六县的鱼鳞和黄册,若是李知府不能找到这贼人的话,本王也只好禀报圣上了”陈德馨满不在意的说道。
“殿下,李知府主政一方,所操劳者非常人所能承担,还请殿下再仔细回忆此贼人的样貌。”邵瑞为李绍辩解道
李绍看着陷入回忆的陈德馨,对着邵瑞投去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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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为何如此着急啊,我才多大啊,为何总要催我就蕃”陈德馨枕着魏王陈德康的大腿,对着陈德康耍起了无赖。
“皇室子弟衣冠不整成何体统,那群御史可不会惯着你。”陈德康揉了揉陈德馨的头说道
“二哥,我不想去河西,还有为什么德逡也要跟着我们?”陈德馨很明显对就蕃不满
“圣上连番催促,早就把明旨下达到中书,今日才离京更是开恩,至于德逡让他在京城长大不如跟着你一起,广丰不是什么好地方。”陈德霄适时的插话从马车外传来。
陈德馨翻身而起微微掀开马车的惟裳,看向陈德霄
“哥,我能不知道吗,可是我刚十五啊,二十就蕃那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规制。”
“他老人家还教导天下藩王保境安民,奋进笃学。”
陈德霄挥手示意前方云山卫的甲骑止步“哨骑何在!”
领队的千户官调转马头,向着陈德霄策马而来
“世子,咱们被人埋伏了”千户官温岭抽出腰间佩剑在地上画起一条线并切断一点
陈德霄微微扫过四周,把想探出身子的陈德馨推回马车内,缓缓抽出佩剑
“顺天至新津不过两日的行程,我们已过河县,不远就是平县他们胆敢在前方设伏就是有必胜的把握,”陈德霄拎着佩剑在温岭所断一点在前后圈出两个圈。
“世子,我们原路回返?”温岭提议道
“不可,各府在交界处都在巡查的府兵,京城四周只会更甚,在河县和平县埋伏倒是打的好算盘。”陈德霄调转马头又说道“你领着队伍继续向前”
陈德霄说的是在一旁的百户官们
咚
陈德霄轻轻一敲马车说道“德馨,魏王殿下换马。”
陈德馨从马车上飞驰而下,温岭从马车上扶下陈德康,另外的几名百户从另一辆马车上抱下陈德逡扶下赵晓
陈德霄拉陈德康上马,让其坐在自己的身前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陈德馨和赵晓同乘一匹马,温岭抱着陈德逡一匹马,没有了马的两名百户官一人选好一辆马车后车队缓缓起步向前。
“驾!”
几人朝着车队相反的方向飞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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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魏王殿下,可要休息”
“不必,世子,咳,不必因我害了大家”
“世子,再往前就到和县县城了我们是要绕过和县吗”温岭一手攥着马缰一手按下陈德逡
“暂且休息”说着陈德霄翻身下马,抱下陈德康坐在路旁的大石上
“世子,我们接下来如何”
“贼人还未发现我们从大队离开,这是我们的优势,你把德逡交给德馨,你亲自领着我的令牌沿小路返回顺天”陈德霄重新用佩剑勾画出地图,从腰间解下令牌交给温岭
“是,世子!”温岭接过令牌不再废话,翻身上马飞速离去。
陈德康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世子,为何不向两府卫所求援,就算两地主官离心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魏王殿下,这是两县之间的交界处”陈德霄用佩剑指着一处说到“年初圣上下旨责令直隶省下辖府县好生安顿年初的难民,这一路上既无衙役巡查沿路难民又无屯卫设卡检查路引。”
“哥,如此说咱们这是瓮中之鳖”陈德馨插话进来
“不必担心”陈德霄又在平县以北圈出一个圈说道“奋武卫精骑在此屯住全力南下半日可至,京师的殿前卫,羽林卫精骑东进一日便至”
陈德霄抬起头对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人可有用的顺手的武器。”
陈德馨连连摆手“我只会一点,让我杀牲畜还行,人肯定是不行的。”
赵晓的声音从陈德馨身后传来“匕首。”
陈德霄从腰间解下短剑扔给赵晓
“保护好阿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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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们不在车队中”
被称作公子的少年向下望去挂着龙旗的车队,眯起了眼
少年漫不经心的折断一旁的树枝说道“平县,河县二地可有把握”
“公子大可放心,这陈氏不过一乱臣贼子,陈寒老狗窃居神器,他家不过是,,,”
少年挥手打断下属的话“陈寒扫**平天下,我朝先祖实不如也,又何必以贬低他人而抬高自己呢,点几名好手随我追人吧”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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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铭遥望着远方半晌叹出一口气对着一旁的指挥使童稚说道
“皑皑白雪,无边无垠,几无定时,又无定所”
“殿下好文采,可咱们是粗人,有些欣赏不来啊”
陈北铭撇了童稚一眼说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那是我那师爷说道的可不关我的事殿下要罚就罚他吧”
后面的一位文人嘴角抽了抽
陈北铭转过身子注视着童稚,背靠在城墙上说道“童稚,孤现在除了你无人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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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裳:车上的布幔。——《诗经》“淇水汤汤,渐车帷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