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未央 第4章 器材室 画具

张驰一如既往地心不在焉地听着沈临抱怨她最近对林瑾白的懊恼。说实话，张驰觉得感情的事很简单——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分开。可这两人偏偏搞得复杂无比。每次，张驰只是客套地安慰沈临几句，便匆匆收拾东西跑去看周野了。沈临以为张驰最近这么忙，要么是去酒吧鬼混，要么是找个地方睡大觉，丝毫没有察觉到张驰的心思早已飘向了别处。

周野则一如既往地每天给张驰发各种各样的健身照片，偶尔还会夹杂几张自家边牧的日常照，试图通过这些话题拉近与张驰的距离。然而，张驰的回复总是冷淡疏离，这让周野感到有些挫败。只有在训练时，周野才能看到张驰坐在一旁，专注地观察自己。每当两人的目光对上，张驰便会迅速移开视线，白皙的耳朵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周野觉得这样的张驰很可爱，但她也困惑，为什么张驰从不与自己分享她的生活，也不解释那些围绕她的流言蜚语。有人曾劝周野不要与张驰走得太近，说她“不三不四，不像个好人”。可眼前的张驰，明明每天都会“不情不愿”地来看自己训练，画完画后还会主动给自己看，哪里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呢？这些思绪让周野一时分了心。

张驰走过来，重重弹了一下周野的脑门，语气略带责备：“你怎么越来越不专注了？认真一点。”周野笑了笑，调侃道：“大画家还管上我了啊？”

“你画得怎么样？”张驰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总觉得不在状态，会不会是因为你不在心上，我也不在心上？”周野闻言大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这你可不能赖我啊！”随即，她眼珠一转，狡黠地说道：“要不，你单独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张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回应：“我靠，你怎么说这种话！”周野笑而不语，拉着张驰走进了无人的器材室，顺手锁上了门。

在张驰面前，周野脱下外衣，开始用各种健身器材比划动作，甚至有意无意地与张驰有了身体接触。张驰像个新兵蛋子一样屏住了呼吸，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周野，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周野的笑声在空旷的器材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轻轻拉过张驰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张驰的心跳陡然加快，耳边的声音仿佛都模糊了，只剩下周野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你画的不好，是不是因为没找到灵感？”周野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她微微倾身，靠近张驰，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那……我给你当模特，怎么样？”

张驰的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周野的气息太近了，近得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周野的锁骨上，那里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微微泛红，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我……我没带画具。”张驰的声音有些发颤，试图用这个借口推开眼前的气氛。

周野却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挑起张驰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没关系，你可以先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回去再画。”她的声音低沉而柔软，像是带着某种魔力，“或者……你也可以现在就用手，记住我的轮廓。”

张驰的呼吸一滞，脸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她想要躲开，可周野的手指已经顺着她的下巴滑到了她的颈侧，轻轻摩挲着那里的皮肤。那种触感让她浑身一颤，仿佛有电流从脊椎窜上来，直冲大脑。

“周野，你别……”张驰的声音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恳求。

“别什么？”周野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你不是一直想画我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反而退缩了？”

张驰的脑子一片混乱，身体却像是被周野的气息牵引着，无法抗拒。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抬起，轻轻触碰到周野的手臂，那里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周野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缓缓退开一步，开始解开自己的运动背心。张驰的眼睛睁大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她的视线无法从周野的身上移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锁住。

“现在，你可以好好看了。”周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某种隐秘的邀请。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在展示一件艺术品。张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微微发颤。

器材室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温度也在悄然上升。张驰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梦境里，而周野，就是那个梦境的核心。她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周野的指尖轻轻划过张驰的手背，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张驰，”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其实……也喜欢这样，对吧？”

张驰的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抓住了周野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的呼吸急促，眼神里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渴望。

“周野，你……你别这样。”她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动摇。

周野的笑意更深了，她轻轻凑近，唇几乎贴上了张驰的耳垂。“那你想我怎样？”她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张驰的理智彻底溃不成军。

张驰的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她的视线落在周野的唇上，那里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本能驱使着，缓缓靠近。

就在两人的唇几乎要碰上的那一刻，器材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张驰猛地后退一步，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周野则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嘴角依旧带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们在干嘛？”门口传来沈临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张驰的心跳还没平复，她低下头，不敢看沈临的眼睛。“没……没什么，我们在讨论训练的事。”

周野则轻笑了一声，随手拿起外套披上，语气轻松：“是啊，张驰在帮我调整动作。”

沈临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但也没再多问。张驰则松了一口气，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她偷偷瞥了周野一眼，却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深意。

那一刻，张驰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