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与宦谋皮 > 第1章 厂督

与宦谋皮 第1章 厂督

作者:鱼孟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7-27 18:51:02 来源:文学城

中秋良夜,佳月端圆。

栾和君一身厚重的暗色朝服,从酒宴正酣的大殿上悄悄避出来,扶着乳母嬷嬷的手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坐下:“里头的酒气太浊,闷得人透不过来气。”

叶嬷嬷为她摇着团扇:“先帝崩逝不足半年,宴饮乐声,也闹得太不成体统。公主——”话一出口,她便知失言。如今是新帝在位,她合该改口叫长公主了。

栾和君自嘲地一笑,并不在意:“事到如今,嬷嬷还不习惯吗?此处临近德阳宫,嬷嬷去冯太妃那里取一些茉莉清露来冲,咱们在这里喝了,清清口再回去。”

冯太妃那里素来存着江南冯家进贡的茉莉清露,芬芳清爽,最适宜在这样粘稠凝滞的闷夜里来清口静心。

叶嬷嬷便将团扇放下,答应着去了。

这一处清静少人,栾和君方才在宴上被皇帝逼着祝了几次酒,此时正好坐着吹一吹凉风。

忽而附近传来人声走动,她刚扶着山石站起来,只见眼前走近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皇兄。”她心下猛地一沉,低低地跪拜下去。

“六妹——”皇帝孑然一身而来,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

栾和君心知不妙,只想避开:“臣妹先行——”

话音未落,皇帝已经上前一步:“小六!”栾和君顾不得繁复衣裙,向旁边急急闪避,让扑过来的皇帝抓了个空,自己的腰却硌在假山石上,撞了个钗环散乱。

山石间孔隙狭小,她转身要离开,却被皇帝扯住宽大的袍袖一把扯了回来。他埋首在她香软的颈窝间,带着酒气的气息喷在她柔嫩的皮肤上。

“皇兄,你醉了。”栾和君强忍心头厌恶,用力推拒着帝王的胸膛。皇帝并不睬她,挥手扯下她缀在臂上的黑纱,栾和君整个人被他抵在山石上,只能从挣扎的缝隙里看到枝桠间的一轮白月亮。

栾和君只觉得荒唐。

中秋夜。阖宫宴。帝王家。她被自己同父异母的皇帝哥哥陷于如此境地!

她那件银线金丝的五凤袍已经被褪到了腰际,露出嫣红抹胸,衬着莹白的胸口和脖颈。那支嵌玛瑙累丝金簪够不够锋利?

栾和君的手攥上金簪,看着埋首在她面前的皇帝暗暗咬牙。

“皇上!皇上!”外面忽然传来内侍们惊慌的呼喊。

有人在假山外站定,然后栾和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陛下,太后娘娘忽发不适,请陛下前去看看。”

她感到皇帝的手指猛地掐进她的胳膊里,然后她整个人被不耐烦地甩开。荒唐的帝王理了理自己的朝服,不甘地看她一眼,大步离开。

离宴醒酒的皇帝被簇拥着离开,栾和君拉起自己的外袍。

“长公主殿下。”她手指一抖。

假山外的人已经施施然走进来,将她这幅衣鬓散乱的样子全数收入眼底。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珍珠步摇,轻轻插在她堕在一边的乌云髻上:“臣为长公主更衣。”

栾和君咬住下唇,抬起双臂:“有劳厂督。”

东厂厂督白敞,先帝在世时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其人“举动回山海,呼吸变霜露”,朝堂乡野传唱不休,惧其势大,贬其弄权。如今新帝登基,他威势不减,栾和君一个乍然失势的长公主,半点得罪不起。

这位厂督大人生了一副骨相凌厉的好皮囊,龙泉剑锋一样,锐而寒凉。偏他又爱笑,那一点如雾一样淡薄缥缈的笑意,很容易就中和了他身上的狠戾阴鸷之气。

此刻,他一双凤眼低垂着,纤长白净的手指骨节分明,正为她抚平五凤袍绲边。

“多谢厂督。”栾和君扶正自己的发髻,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微施一礼。

白敞瞧着她镇定下来的眉眼,轻轻嗤笑一声:“长公主是抚宁侯的未亡人,穿这样艳的衣裳可不好。”

栾和君对着自己海青色的朝服迷惑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在指那件嫣红的小衣,咬牙切齿道:“谢厂督提醒,本宫去瞧瞧母后。”

白敞后退一步让出路来:“殿下仁孝。”这话被他说得满是嘲讽,栾和君只作不闻,背过身去快步离开,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

中秋宫宴因为太后的突然晕倒匆匆而散,栾和君不愿久留,去太后寝殿前跪了一跪问安,便在一片混乱中悄然离开。

“呸,栾瑞那个贱胚子敢这样对公主!”叶嬷嬷听栾和君大致说了此夜遭遇,早已气红了眼睛,“若是娘娘还在,怎么会让公主受此大辱!”

她的公主是天下最骄傲最受宠爱的小凤凰,未出嫁时便能不让须眉与男子争锋,言辞锋利与朝臣辩理;即使嫁人后变故丛生,皇家贵女的才情傲骨也让满京贵族无不折服。谁承想一朝改地换天,竟要受那毒妇所出的儿子如此折辱。

“嬷嬷噤声。”栾和君疲惫地倚在马车车厢壁上,支颐阖眼,“议论帝王是死罪。”

叶嬷嬷的声音便低下去,隐没在哒哒的马蹄声中:“若不是先帝和娘娘先后......怎么会......”栾和君握一握她枯瘦的手,主仆二人默默无言,向长公主府而去。

栾和君新寡,已搬出抚宁侯府,重回长公主府。

她的婚事是父皇母后生前细细推定的,择的是名门望族的霍家独子霍平霜,文武双全,人品清雅。栾和君从前只遥遥见过他几面,但因为是父母着意选出,夫家是累世清流,婆母寡居,是出了名的和善好心肠,一生顺心安稳是看得到头的,也就压下心头几分不甘,只安心备嫁。

谁料成婚当日,母后病逝,她从洞房里扯下盖头换上孝衣;月余,父皇崩逝,朝纲震动;新帝甫一登基,北境战事告急,霍平霜被急诏赴沙场,半月后战报抵京,霍小将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皇帝追封他为抚宁侯,赐栾和君金帛宅邸,厚加抚慰。

不足三个月,栾和君就失怙失恃,从闺阁女成了他人妇,又成了未亡人,成了克父母克夫君的天煞孤星。

“殿下!殿下!”马车将将停稳,栾和君便听得府中仆从慌作一团,掀帘斥道:“慌什么!”她是自小金枝玉叶娇养大的皇家嫡女,又在抚宁侯府中掌过内宅事,不需疾言厉色,通身的气派威压便使庭院内霎时安静下来。

婢女阿芷惶惶回禀道:“殿下,小主子自入夜便一直干呕,发高热,现下,现下——”不等她说完,栾和君已经下了马车,快步走向内院。阿芷跟在她身后:

“奴婢遣人去请太医,回话说宫中太后娘娘不好,整个太医院都不得闲。”

“先前想着城里的大夫不知根底,不敢贸然去请。可小主子越来越不好,奴婢自作主张请了西城徐大夫来,开了方子,要不要给小主子服下,还请殿下定夺。”

栾和君已经走到内室,从乳母怀中抱过娇娇软软的婴孩,他一张脸烧得通红,倒也不大哭,只是一个劲地挣扎呜咽。栾和君瞧着他和自己极相似的一张脸,既心焦又心烦,一时间百般事千般情一起涌上心头,竟贴着婴孩的脸落下两滴泪来。

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先帝最小的九皇子栾珏,如今尚且不满一岁。父皇崩逝之后,她在大殿上对着群臣跪泣,只说小儿幼弱,不能再离亲人,才把他从宫中抱回长公主府抚养,保得一条性命。

当日,母后从她的婚宴上回宫,在路上落水而亡,栾和君已经疑心是如今的太后秦氏作祟,只暗地里搜集证据;好不容易有了眉目,父皇却忽然暴毙,秦氏的儿子栾瑞竟拿出遗诏,要承继大统。

栾和君只觉得父皇死因蹊跷,可是她已为人妇,手中无权,又曾因以女子之身参政被参奏,争不得辩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栾瑞登上皇位。

偏偏今夜,她在皇宫受辱,栾珏在府中急病。皇帝登基不过数月,便一逼再逼,这样下去,她和弟弟迟早折损在太后和皇帝手里。

栾和君用发颤的手臂将幼弟递到叶嬷嬷怀里,抓起桌上那张药方。阿芷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道:“殿下?”

栾和君摇摇头,屏退众多仆从,吩咐道:“阿芷,你守好门户,伺候九殿下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嬷嬷——”她转向满脸忧心的老嬷嬷,“备一顶小轿,抱着九殿下,随本宫去提督府上。”

她不敢相信这样一张由陌生大夫开出的药方,可是自己的人又被拘在宫里,若说京城里还有谁能为珏儿延医诊病,大概也只有那位权倾朝野的厂督大人了。

“公主真要去找那个阉人?”叶嬷嬷一边哄抱着栾珏,一边忧心道。栾和君垂着眼睛,面容隐在轿内黯淡摇晃的光影中,神色不明。

她一点都不想去找白敞。

白敞得势,是在父皇晚年。栾和君是亲眼看着他如何从一个贴身近侍一点点成了秉笔太监,成了东厂厂督,成了朝野令人闻之色变的权奸大宦。她也曾几次劝过父皇,不宜放权给阉人过甚。这样的过节,白敞也必定是知道的。

先帝在世时,如今的太后、当年的秦妃就百般忌惮栾和君,竟向朝臣放出消息,说先帝有意立她为“皇太女”,掀起一场激烈的朝野舆论来打压她。此事虽则是秦氏陷害,也足可见栾和君如何受先皇宠爱偏疼。

当年父皇软弱,母后温贤,偏偏宠出她胸怀野望,杀伐决断不让须眉。人人背后都说白敞是出身低贱的阉宦权奸,栾和君却觉得他能一步步爬上来把持朝政,固然是父皇昏懦纵容,其人也必有他过人之处。所谓权奸,大多能臣。

可这样想时,她还是心高气傲的嫡公主,白敞是初秉大权的朝廷新贵;而今新帝登基,白敞权势更炽,栾和君却自身难保,上下易位,情势自然不复当初。

素轿在京城小巷里隐秘地穿行,时近四更,中秋赏月的人们大都安歇睡下,巷道里只传来偶尔的几声犬吠。随着小轿拐入白府黑玉铺地的后街,便连那偶尔的犬吠也听不见了。

栾和君下轿,叶嬷嬷怀抱栾珏,扣响白府后门。

朱红色的大门几乎应声而开,小厮低眉顺目向栾和君行礼:“厂督大人静候长公主殿下多时。”

他又转向叶嬷嬷:“请嬷嬷厢房歇息。”栾和君从她怀里抱过幼弟:“走吧。”

白府是几进的深宅,曲折回环。廊道以南疆的乌沉木为梁为盖,以西域的青白玉为砖为道,不杂金银,不饰琉璃,以栾和君一双见惯了异宝奇珍的眼睛看去,也是一派令人称奇的雍容雅意。

时值中秋,庭院中依然林木葳蕤。栾和君随小厮穿花拂柳,转过各色奇花异草,走了足足一刻钟,才见眼前陡然开阔,一棵冠如华盖的梧桐树立在庭院中央,白敞正斜倚在树下,身下一张黑狐大氅,发未绾,衣未整,墨缎一般的长发散在素白的中衣上,膝上卧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儿。

月华皎皎,栾和君在那一刻不得不承认白敞的俊美无俦。但她更清楚,白敞这样衣冠不整地见她,是一种有意的轻蔑和试探。

“厂督,”栾和君深吸一口气,走近他身边,软声道,“求厂督救救珏儿。”

白敞冲她招招手,栾和君顺从地蹲下,把婴儿熟睡的脸抱在他面前。白猫摇摇尾巴,蹭过栾和君的脸。

白敞在栾珏滚烫的脸蛋儿上轻轻一掐:“咱家以为长公主今夜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怎么还带了个小的来?”

他不再称臣。

白猫喵呜一声,转过头来,一双蓝光幽幽的眼睛同白敞一起落在栾和君身上。

栾和君垂首敛目,任一人一猫肆意打量。

“安海——”白敞唤过刚才那个小厮,“带九殿下下去请大夫。”

栾和君将栾珏交给安海:“多谢厂督。”白敞微微抬起她的尖下颏儿:“长公主今夜已经谢了咱家两次了。”栾和君的手缓缓覆上他的手背:“本宫还愿再谢厂督第三次。”白敞的薄唇挑起笑意:“哦?”

“皇帝荒淫残暴,不配掌我栾氏天下。”

白敞盯着她坦然的双眸,忽然摇头嗤笑起来:“只因为受了皇上亵渎,便要夺了他的江山,长公主好烈性。可是——长公主若是真烈性,守节期间受此大辱,早该一根白绫吊死,怎么还来找咱家呢?”他的声音像掺了砂的蜜糖,甜柔悦耳里带着微微的嘶哑。

“自然是为我栾家江山计,为朝纲万民计。”栾和君的身子随着她的声音一起低柔下去,和那只白猫一起,伏在白敞膝上。

白敞挑起她一缕发丝捻在手中:“皇帝荒淫与否,长公主恐怕根本不在意,也不必扯什么江山不江山的鬼话。若是皇帝饶你性命、允你参政,不要说御花园里得趣一二,就是要长公主夜夜婉转承欢,长公主只怕也欢喜得很呢。”他故意将话说得不堪,一层层剥下她的傲气和体面。

“厂督折辱够了,难道还不肯成全?”栾和君将他的话咬牙咽下,依然语调柔顺。

于是白敞的手指顺着她雪白腻滑的脸蛋儿滑下去:“要咱家成全,长公主总要给个凭证。”

白猫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舔栾和君搭在白敞身上的手背。

预收文《锦中剑》文案:

薄奚律在乱军中捡了一个奴。

一个汉人女奴,腰肢软,嘴唇软,一双水杏眼更是软得可怜,碰一碰,就落下一串泪珠。

少女抓着他的衣角低泣:“将军……我想回家。”

大乱之世,薄奚律不为所动:“想发愿就去庙里,想活命就闭嘴待着。”

他并非低眉慈悲的佛子,而是人间地狱里浴血的战魔,乌齐部有史以来最年轻强悍的“大人”。

一条铁索套颈,他恶劣地想看白玉染血,明珠沾尘。

美人膝间,赤骓马上,他终于在乱世中打下自己的一片基业,称雄为王。从西风吹彻的戈壁荒漠,到辽东故地的赤山脚下,最后他举起火把,带她进入祖先神的山洞,在石壁上并排刻下他和她的名字,低哑的声音显出情动:“乖宁宁,咱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千里之外,淮河以南,南迁的莫朝皇室被权臣赶下龙椅,殷氏一族代有天下。

南北对峙,薄奚律节节取胜,最后一役,却被南朝新皇亲手逼入绝境。

利剑劈下,那总是被他抱在马上护在怀里的娇娇却挡住了剑锋:“哥哥,不要杀他。”

殷月宁看着颓然撑地的他,笑容娇美一如往昔,将自己昔日在军中戴过的锁链亲手套在他的颈上:“我要他做我的奴,亲眼看着我风光大嫁。”

///

强取豪夺异族战神x被迫成长娇弱美人

///

预收文《牡丹娘子》文案:

泽州地处中原,风物富饶,世代以牡丹相尚,文人墨客、布衣百姓竞相种植。

其中,又以郑允所种最妙。

泽州人人皆知,城南郑园,有天下最热烈的花,最清冷的人。

偏偏牡丹花美,种牡丹的郑娘子更美,惹来多少相思。

薛画师送画,宋秀才写诗,袁家的纨绔今儿送胭脂明儿买镯子,都被郑允不动声色地回绝。

直到一天早上,清逸绝尘的郑娘子从门口捡了个流浪少年做小工。

洗漱整衣后的少年面如冠玉,身姿如竹,笑眯眯地冲郑允做了个揖:“多谢小娘子收留。”

郑允杏眼一瞪:“没大没小!”

少年弯起月牙眼:“多谢姐姐。”

有这言笑晏晏的少年日日陪着莳花弄琴,闲了时两人一起去莫苦茶馆饮一盏酽酽的热茶,郑允素来冷淡的一张俏脸上,也漾起活泛灵动的笑意。

只是邻里担忧,郑允孤弱一身,少年又家室单薄,如何能撑起牡丹娘子门户?

后来,新到任的知州仗势逼娶郑允,却被一队府兵押在地上,昔日的落魄少年伸手挥去他的乌纱:“刘丰,你活腻味了吧!”

高林初自小不得父亲宠爱,后又被兄长暗害,流落泽州。

他总以为,世情薄,人情恶,却不想遇着那心地赤诚的牡丹主人,园中回首,对他拈花而笑。

他于是甘愿化去心底冷气,愿与她共沐人间烟火、红尘快活。

白切黑落魄皇族×外冷内热牡丹娘子。美食美人名花名酒,市井百态文,温馨日常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厂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