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会给你爹找活干。”
渠时年从小屋擦着手出来,瞪了我一眼。
我笑着打哈哈,“医者仁心,这不您教我的嘛。”
“再者我看过,他额前的磕伤不算眼中,就是左腿断了麻烦些。但看他衣着布料,像是哪家公子哥,等他醒来把他送回家去,赏钱不就来了。”
我越想越美,大户人家出手阔绰,出门游历的钱不就有了。
“他身上有刀伤,你知道吗?”渠时年面露严肃,“路遇强人还则罢了,若是有什么恩怨纠葛,你就惹祸了!”
“那你把他丢出去。”
“这是什么话……得了,快去煎药吧。”
“哎!”
我端着药碗进到房中时,他刚醒。
见我进来,他警惕地看着我,声音喑哑,“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看到这了没,我来毒死你的。”我冲他举举手中的药碗。
他听我这么说,竟挣扎着要下床,扯到了刚固定好的伤腿,疼得龇牙咧嘴。
“你是傻子吗?”我翻了个白眼,“真要害你,还费力气给你治伤?”
“这里是医馆?”他闻言冷静下来,观察了会,开口道。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的很好看,比自诩村草的狗蛋、王五强出不知多少倍。
“是我从山里把你背回来的,一句谢谢都没有。”我把药递给他。
“对了,你是怎么受的伤啊,看起来也不像附近的,可有家人朋友同行?”我问道。
他拿碗的手僵了僵,开口道,“在下李成,与车队行商路过此地遭强人劫道,滑落山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说着放下手中的碗,抱拳施礼。
我挑挑眉,看派头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下发达了。
“你可有能联系之人?我这是医馆嘛,开门做生意的……”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李成见我如此,倒放松下来,“药钱姑娘不必担心,只在下身上的钱尽数被劫,同行之人又俱在镇上,可否请姑娘帮个忙,替我去镇上传个信?”
“行,”我一口答应,“过几日赶集时,我替你捎上就是了。”
“先谢过姑娘了。”
“行啦。虚礼就不必了,等你亲友过来,多给些实际的就好。”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一定一定。”李成哭笑不得。
于是李成便在我家暂住下来。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有学识和阅历的人。
许是行脚商人走南闯北的缘故,见识风非常丰厚。
李成卧床无事可做,也乐得给我讲些趣闻,同我聊聊天。
“那清,医治归医治,你到底是姑娘家,同他走得太近不好。”渠时年语重心长,“况且看他样子,非富即贵,不是咱高攀得起的。”
“又没几天的,等孙叔去镇上赶集,我搭他牛车去送个信,这事就了了。”我边说边低头整理晒干的药材。
渠时年摇着头叹了口气,并没觉出我的异样。
他没瞧见的是,低着头的我,面上早已绯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