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时年上次来京师,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他看着眼前的繁华依旧,心中感慨万千。
那日看到渠那清的留书后,渠时年紧赶慢赶,终究是没有能追上。
从茶铺老板口中得知了渠那清一行的去向,他心急如焚,追了一路,今日总算是到了京城。
渠时年风尘仆仆,一刻不敢耽误,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如意茶馆。
进的堂中要了个雅间,小二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客官想用点什么?”
“来一壶奶枣茶。”
小二闻言脸色变了变,“今年春来的晚,奶枣涩味重,怕客官喝不惯。”
“涩味重奶味才香。”渠时年说道。
“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二一甩巾帕,笑着说。
小二出去没一会,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渠老四?”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面露惊喜。
“赵六,好久不见啊。”
“得有十年了吧。”赵六边说边拉开椅子,在渠时年对面坐下。
“不客套了,清清到京城来了,我找不到她,得赶紧禀告娘娘。”渠时年顿了顿,继续道,“她服药的日子快到了。”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赵六淡然道,“渠那清此刻在宫里呢。”
——
“锦晟郡主到!”
先前一耽搁,李思月几乎是最后一个到得园中。
不过这个郡主恃宠而骄,众人对她的骄横行径早已见怪不怪。
“小月儿今日怎这么迟?来来来,罚酒一杯。”崇福皇帝笑呵呵地说道。
“皇帝舅舅,月儿刚才抓到在王府行刺的刺客了哦。”李思月面上得意,故意说得大声,目光盯着一旁的李斐玄。
李斐玄面色如常,李思月继续道,“我来这的路上,正撞见那刺客乔装打扮,想混进来,亏得月儿机警,现下人已抓住送去天牢了。”
“要是让贼人混进来,皇帝舅舅可就危险了。”李思月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砰。”明妃手中的酒杯倒落,满杯的酒水到洒在皇帝膝上。
“陛下恕罪,臣妾听闻宫中混入了刺客,心中实在害怕得紧,一失手……”明妃泫然欲泣,跪俯在地。
“爱妃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一杯酒水的事,”崇福皇帝拉起明妃,揽在怀中安慰,“刺客已被月儿捉住,别怕别怕。”
明妃靠在崇福皇帝皇帝怀中,看着方和景离开的背景,朝绿枝使了个眼色。
“郡主立了大功,父皇可得好好奖赏一番。”李斐玄起身举起酒杯,“郡主巾帼不让须眉,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说完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向将军和郡主举杯。
李思月挑挑眉,对着李承铉露出个嘲讽的笑,仰头喝尽杯中的酒
——
另一边。
“方教头,方教头!”
绿枝追着方和景,见私下无人,赶紧出声叫住了他。
“绿枝嬷嬷。”方和景停下脚步,见是绿枝,警觉之色褪去。
“累死老奴了,方教头,这瓶药您拿着,带去给渠姑娘。”绿枝将一个小瓷瓶塞进方和景手中,“这药喝下无甚苦楚,一会就过去了,现下人已在天牢,少受点罪才好。”
绿枝讳莫如深地看着方和景。
方和景知道明妃的意思,王府之事既说是太子下的手,如今参本皆已交了上去,这节骨眼上渠姑娘若是说出些什么,一切就都完了。
刚才王爷喊他去天牢,也正是这个意思。
只怪她命不好吧。方和景心中叹气,收下药,朝绿枝一拱手,快步朝宫外走去。
绿枝见得方和景走远,脚步不歇,却是朝着轩兰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