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衡心的宠爱 第16章 他们之间的距离

有人说，爱是胆怯的，犹豫的，反复琢磨的。

离开大礼堂，居亦衡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回想刚才的画面，她仰头望着二楼的那个人，是在想些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是在想，楼上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居亦衡自嘲一笑，真是自我感觉良好！说不定她已经忘记有他这么一个人了！

说不定因为他的消失，她已经厌恶他了。

这么久不见，她好像比以前更胆怯了，甚至可以说是灰暗了，当初做的不打扰她的决定，到底是对的吗？

可是，他能做什么？去打扰一个高三的学生，还是做一个远方的人，不能献一朵花，不能拭一滴泪。

“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爱我的。”

他还记得她决绝地说出的这句话。

他有这个能力吗？

该怎么做才好？

当夜，田与歌辗转反侧。

“你以后可以考天平市的大学吗？”

“那我们约定好了！”

脑海一边确定他当时出现过，一边又否认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田与歌心中很明白，事实上，她看见的那个人确实不是他。心中那没由来的确幸，只是她自己不安分的幻想罢了。

他如果在，不会不走到她面前来，就像从前的时候，不管是在食堂、校道、体育馆、小超市、楼梯间，每一次他偶遇她，就毫不犹豫地向她走来那样。

在场这么多人，真的没有他吗？失落是真实存在的，理智也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这样一个连她自己都瞧不上的自己，遇见他又有什么意义？

田与歌按亮了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她黑色的瞳孔。她打开手机浏览器，在搜索框上输入了那三个字，居亦衡，那次无意在网剧中发现他的身影，她就再也不看剧不看综艺不看任何社交网络，从此被她从生活中屏蔽的名字。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搜索”终究没有按下去，熄灭的手机被田与歌丢在枕头边。

她究竟是期盼遇见他，还是害怕遇见他？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自习呢！”张思雨嘟囔了一句，然后一室安静。

一早起来，李子涵甚是想念食堂的大肉包子，催着大家赶紧收拾。见田与歌和张思雨还在刷牙洗脸，她招呼了一声，拉着赵欣然先走了。

“昨天晚上怎么了？翻来覆去的。”张思雨边擦着脸边问。

田与歌刷牙的手停了下来，含着嘴里的泡沫回答：“我有时候会入睡困难。”

“我好了，要我等你吗？”。”

“你先去吧，我还要上个厕所，帮我占个座。”

田与歌用凉水拍打着脸蛋，睡眠不足的她，试图用这样的方法驱赶头晕眼胀。她抬起头，望见了镜子里的自己，明显的黑眼圈上，是毫无神采的双眼，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显得精神一点儿，可精神头没有出现，出现的却是额头上的抬头纹。

真是一张让人看着生气的脸！

她丧气地垂下头，继续将冷水往自己脸上糊弄。拿上手机、课本，关门，下楼，走出宿舍楼大门，然后停住。

距离她不足三十米的地方，居亦衡插着兜站在路边，看见她时，手从兜里放出来，然后朝着她的方向微笑。

她确定他看见她了，也确定他知道她也看见他了。

田与歌震动的内心各种情绪交杂，有疑惑，有期待，有胆怯，有自卑，甚至有些怨怼，让她不知所措。

她装模作样朝前走，居亦衡停在原地微笑地看着她，就在要对视上的瞬间，田与歌逃避了。她“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经过，仿佛没认出他来一样。

居亦衡将要出口的问候停在了嘴边，目送这田与歌从自己的身旁经过，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从诧异到不解到失落。

他确定田与歌看见他了，也确定她知道他在看她。

此刻的他有些迷茫，自己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