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菲兹的101封信[美娱] 第43章 No.87 JH Sep 1959

「亲爱的希拉，」

「这些天，我发觉自己与罗伯特的关系较从前缓和许多。」

「不怕你笑话，我虽在前几封信中对你所提供的建议嗤之以鼻，私下里却没能抵得住诱惑，勉为其难放下身段求和。」

「前两日，我与罗伯特就我未来可能的以色列巡演发生争执，最终不欢而散。」

「可我们在那之前至少能共处一室，父子关系怎么看都比他的姐姐约瑟法对我避之不及要好上许多。」

「读到这里，你恐怕会感叹我的期望之低。」

「我与弗兰西斯的儿子杰伊下个月即将迎来他的十二岁生日。」

「最近，弗兰西斯因为我始终不愿意教杰伊小提琴而和我大闹一场。我已经开始担心杰伊未来与我的关系，是否也会像他的兄弟姐妹的那样糟糕了。」

「我好像很擅长将亲密关系搞砸。」

「有时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从始至终我都不该结婚？」

「暂且不说这些，或许待我临终时这一切才有答案。」

「我应当和你提过，早在几年前我就宣布了自己的退休计划，结束了自己的最后一轮独奏会。」

「你当时关于‘年迈的小提琴家搞砸了一轮又一轮告别演出，最终变得面目可憎’的描述将我吓坏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激流勇退。」

「我可真真不愿被当作贪恋名气与权力的人！」

「不过，这倒不是说我完全告别的舞台了。受到乐团或指挥的橄榄枝时，我仍会应邀，只是再也不愿意开无穷无尽的个人巡回演奏会。」

「因此我现在有了更多时间读书、思考——你知道的，音乐的尽头会回归历史与文学——或在有兴致时请朋友来家中坐坐，一起随意演奏些室内乐。」

「我们折腾得有模有样，甚至打算在不久的将来，以我们这个小社团的名义举办一些洛杉矶当地的公益演奏会，邀请当地优秀的青年演奏家们在业余时间参与演出。」

「不知你听闻我的‘退休’生活，是否心动？」

「此外，我也能更经常地作为听众，参与当地交响乐团的音乐会演出。」

「要我说，洛杉矶爱乐乐团的水准真是需要提高些！」

「有时我都不好意思将它拿出来与美国各地的其他交响乐团做对比，不然就会显得我极尽刻薄。」

「究竟是西海岸音乐教育比不上东海岸，这才导致了乐团水平的差距，还是乐团水平的差距，让有才华的演奏家都不愿意来西岸学音乐？」

「兴许是我近来太多次出现在了LA Phil的观众席上，他们竟来问我，‘谁才能胜任乐团的下一任音乐总监？’」

「他们总算是不想做三流管弦乐团了！这刺激到了我。」

「我也得对洛杉矶的古典乐发展做些贡献。」

「南加大不知从哪里听闻我的想法，连夜给我下了聘书，我欣然接受。」

「宣布这则消息时，公众全是对我也许会进一步淡出舞台的担忧。」

「哈哈，他们的担忧是正确的。」

「我职业生涯的下一个主要任务，就是和那些声名远扬的音乐学院争夺生源——他们从不愿意放走任何好苗子！」

「说起来，你是否对‘退休’后的生活有所安排？也会像我一样热衷于教育吗？」

「从你之前给我写的信来看，似乎从没有类似的想法。」

「又或许这些对你来讲还太早？」

「有时你在事业上不断拼搏的劲头，让我觉得你像一台永动机。」

「希望你能在少有的闲暇中，回顾你的演奏技巧于音乐性。」

「如今的交通工具大大压缩了旅途中的时间，让青年演奏家们疲于奔命。当我看到他们有限的反思机会，不免同样为你担心。」

「你真诚的，亚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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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No.87 JH Sep 1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