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城堡二楼图书馆,沙沙的写字声,与哗哗的翻页声,仿佛能够洗涤人的心灵,所有的心绪难平,所有的焦躁不安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安抚。
“你不是不喜欢爱丽丝里德尔吗?”
纸条上是阿布拉克萨斯飘逸好看的花体字。
里德尔扫了一眼,没理睬。
阿布拉克萨斯小声地切了一声,又在纸条上洋洋洒洒了几行字。
“罗齐尔她们没有再去找她麻烦了,是你做的吗?你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
里德尔给他烦的不行,扯过纸条在背面写了两个单词。
“Shut up。”
阿布拉克萨斯自讨了个没趣,用魔咒把纸条粉碎,低头又翻开了一页书。
真没意思啊。
阿布拉克萨斯百无聊赖地用羽毛笔在自己的本子上圈圈画画。
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宴会要参加……
不想去。
里德尔在收拾东西了,他绕过隐形书区,向伊尔玛·平斯夫人登记好借阅手续,就径直走向图书馆的大门。
阿布拉克萨斯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上里德尔,和他并肩离开了图书馆。
爱丽丝躲在隐形书区,悄悄地把挡住自己脸的书往下移开,看向那两个总是吸引人眼球的年轻人。
马尔福家的基因真是好啊。
真是,漂亮的金色和像天空一样的蓝眼睛……
猛地不小心对上里德尔的视线,爱丽丝慌乱地背过身。
阿布拉克萨斯回头看了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里德尔声音毫无起伏。
“我还没有管那件事。”
“嗯?什么?”阿布拉克萨斯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自己刚才问的,他耸耸肩,“哦哦。”
“罗齐尔那几个人最近可是老实了很久呢,”阿布拉克萨斯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这也挺好的,她们几个只知道欺软怕硬。”
他又调侃着说:“哎呀,可惜了,不能知道到底是哪位骑士拯救了公主,动手可真是干净,听说瑟拉夫人(医务室老师)为她们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伤口。”
里德尔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难道就不能是公主拯救自己吗?”
“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诧异地问:“你是说这还是只急眼了会咬人的兔子?”
里德尔对于阿布拉克萨斯的形容有些不喜,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可不就是嘛,那蠢货就是兔子,被欺负了也不会说出来。就像是他当初抓住弗兰克的兔子一样,即使在他的手里害怕得颤颤发抖,即使被小刀划破血管,痛到极点,也不会尖叫,无声地忍受着。
里德尔的思绪飞得有些远了,他想起了杀兔子的那一天,他好像是见过爱丽丝的,在夏天里裹着冬装,宛若红梅的鲜血绽放在身上。
那个时候她受伤了,为什么?
“汤姆,汤姆,了?”阿布拉克萨斯疑惑地喊了两遍他的名字。
“啊,抱歉。”里德尔对他说。
“没事,今晚有个宴会,你要来吗?”
“算了吧,我今天晚上想早点休息。”
“Okay,fine。”阿布拉克萨斯对于里德尔的拒绝也没有在意。
啊,看来只能我一个人无聊了。
杯觥交错,笑语盈堂,一对对佳偶挽着臂交耳,女士华美的裙摆旋出优美的弧度,丝绒的扇子轻轻摇动,得体的礼仪,恰到好处的微笑。
“晚上好,您好吗?”
“天气真好不是吗?”
“今年冬天一点儿也不冷。”
都是些无聊的客套话,大家都没什么好聊的。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摇着手里的酒杯,金黄色的液体形成一个小旋涡,好似要将一切都吞没。
啊,好无聊,好无聊,这些光鲜亮丽的人儿,礼节之下并不高贵。
净说些舞会的破事,男男女女的情爱,世世代代的历史。
“继续说啊,很有趣。”
阿布拉克萨斯很清楚他们在期待着什么,但是他厌倦这些,厌倦到无以加复。
呵,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纯血家族到底要用什么来维持荣耀。
徒有其表,毫无激情。
阿布拉克萨斯忽然仰头饮净了杯中的酒,对着他面前巧笑嫣然的淑女眨眨眼,漂亮的蓝色眼睛含着醉意。
“抱歉,女士,请允许我的失陪。”阿布拉克萨斯醉人的笑容带着略微歉意,让人不忍心拒绝。
“当,当然可以。”沙菲克小姐温柔体贴地说。
“感谢您的善解人意。”阿布拉克萨斯笑得更加迷人了。
爱丽丝蹑手蹑脚地在走廊上左右环顾,她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音来。
今天晚上巡逻的老师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她可不希望被自家院长抓到。
爱丽丝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图书馆,直奔**区,她踮起脚拿下一本书,但是却怎么也打不开,书页间仿佛被胶水粘得死死的。
糟糕,她忘记了,**区里的书都必须要得到教师的批条才能打开。
爱丽丝又用力地扒了两下这本古老的看着就很破旧的书,最后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书放回去了。
“轻点放,小心把书吵醒了。”
爱丽丝被吓了一大跳,她猛地转过来,背部贴在书架上,激起一阵扬起了的灰尘。
里德尔逆着光,幽幽地站在两侧书架中间。
妈的,吓死我了。
爱丽丝轻轻地抚着胸口,刚刚猛烈加速的心跳声慢慢平静下来。
她埋怨地瞪了一眼里德尔,伸出手指,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
所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给你举报啊。
里德尔有些无奈,他觉得爱丽丝是既要又要。
他挑了一下眉,用口型对她说:“我凭什么帮你?爱丽丝·里德尔。”
好小子,多年养育之恩付之东流是吧。
气急败坏的爱丽丝直接走到里德尔面前,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当皮肉接触的时候,两个人都懵了。
里德尔的脸沉了下去,爱丽丝的脸白了。
我靠,完全是下意识动作。爱丽丝觉得自己的脑袋空白起来,她哆哆嗦嗦地收回手,然后拔腿就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里德尔揪住了后衣领。
爱丽丝犹如鹌鹑一样把自己的脑袋缩起来,紧闭双眼,不敢和里德尔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