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惊魂
临安事情一了,韩桥与公孙鱼就因为走什么方向发生了分歧。
临安城外的三岔口,一坐牛车旁站着两个年轻人正在吵架,年轻人一个长得高大冷峻,一个活泼热情,穿着打扮不俗,恰巧这条路又是出城的必经之路,许多出入的城民从旁路过都要拿眼睛觑视他们。
韩桥不耐地捏捏眉心道:“去福州要走右边。”
“谁说的?”公孙鱼拿着地图,凑到韩桥眼前给他看,“你瞧,我爹给的地图,一定是走左边这条路。你别不听劝!”
韩桥被公孙鱼噎得说不出话,到底谁不听劝?
“这地图上的官道早就废弃,”韩桥气笑了,指着地图道,“看不见吗?上面写着与国二年,都是十年前的老古董了。”
公孙鱼不服气,“那你怎么知道右边就是对的呢?走老路总比走未知的路安全吧?”
“你!”韩桥正想争辩。
“牟~”拖着板车的老黄牛不耐烦了,撂撂蹄子,一脚蹬开前面拦路的石头,自顾自选了个方向哒哒地跑开了。
“欸!我的车!”公孙鱼顾不上跟韩桥争论,连忙追上去拉缰绳。
韩桥眼睁睁看着一人一牛跑进了左边那条破破烂烂的路,他根本不想走这边,奈何行李还在牛车上,不得已只能追上去。
原本埋在土里,叫牛一脚踢开的石块,因为没有沙土支撑撅了过来,依稀可见“青阳”二字。
人总是撞了南墙才知道错,更多的人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
几日后的晌午,公孙鱼终于意识道自己错了,他一头撞在了南墙上,墙上刻着几个大字:青阳镇。
韩桥跟在后头牵着牛,冷笑着盯着他。
公孙鱼尴尬地挠挠手心,干笑道:“嘿嘿,怪不得这官道这般破旧,呵,呵呵。”
“哼。”韩桥冷哼一声,牵着牛从他身旁经过,牛身上全是泥,人身上也全是泥。
公孙鱼缩缩脖子,这一阵雨水多,废弃的公孙鱼本想如果今日再找不见人烟就给韩桥磕头赔罪,俩人一块走回头路,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终于在请罪之前找到了一座城镇,他暗自舒了口气,真怕再找不到城镇会被韩桥弄死在路上。
至于在路上白白蹉跎十来日,公孙鱼缩着脑袋,韩桥不提他就当没这回事。
青阳镇的护城墙十分破旧,上面依稀可见一些刀枪剑斧的痕迹,俩人一牛顺着墙根找城门,走了大半天也没找见。
老黄牛不干了,怎么拽都不走,甚至膝盖一弯往地上一躺,死活不肯起来。
韩桥终于忍不住黑脸斥道:“物似主人形。”
公孙鱼悄悄拍拍老牛的屁股,不敢跟怒意冲天的韩桥杠嘴。
韩桥似是累了,席地坐下,反正身上都是泥,不在乎到底谁更脏,他闭着眼靠着墙休息。
老牛嚼着地上的青草,耳朵动来动去闪动飞虫,瞧着憨厚。
实际上只有公孙鱼知道,这家伙走累了要休息,看见好草要休息,不想干了要休息,发脾气了要休息,总之,一切不如意都要休息。公孙鱼觉得至今韩桥没把它给杀了,纯粹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刀。
公孙鱼再次拍拍老牛,心中暗道:一旦进了城镇,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由于背阴,墙根下长满了青苔,公孙鱼闲不住,没事在这儿抠青苔喂牛,老黄牛不肯吃,公孙鱼就掺着青草一起囫囵塞进它嘴里,老黄牛嚼两下又吐出来,再不肯上当受骗。
一人一牛正闹腾,一阵叮铃铛啷的响声钻入耳中,一人一牛扭头,只见一个带破草帽的老翁牵着一头水牛缓缓走来。
天色渐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人,公孙鱼蹭的跳起来,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拦住那个老翁躬身道:“老人家您好,我们是进京赶考的学生,不知这青阳镇怎么走啊?”
那老翁虽然看着老,身上肌肤都呈现出铜色,但眼神耳力都好得很,他拉着牛停下来,摸了一把半拉胡须道:“这就是青阳镇,你们要进城就跟我走吧。”官道坑坑洼洼,两人一牛在官道上陷进泥里,牛蹬不开蹄子,牛车轮子拔不出来,韩桥拉着公孙鱼硬生生把牛车从泥地里给拽出来,不过力道没掌握好,整个人全都扑进了泥浆水,闹得现在浑身上下全是泥水,洗都洗不干净,头发丝里都是沙。
韩桥也曾说要回头,公孙鱼死犟着不肯,“都走了三四天了,这时候回去又要多费几日功夫,还不如继续往前走。”
接着两人又风餐露宿走了几天,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要不是韩桥未雨绸缪多备了点干粮,只怕两人得把牛杀了吃肉。公孙鱼本想如果今日再找不见人烟就给韩桥磕头赔罪,俩人一块走回头路,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终于在请罪之前找到了一座城镇,他暗自舒了口气,真怕再找不到城镇会被韩桥弄死在路上。
至于在路上白白蹉跎十来日,公孙鱼缩着脑袋,韩桥不提他就当没这回事。
青阳镇的护城墙十分破旧,上面依稀可见一些刀枪剑斧的痕迹,俩人一牛顺着墙根找城门,走了大半天也没找见。
老黄牛不干了,怎么拽都不走,甚至膝盖一弯往地上一躺,死活不肯起来。
韩桥终于忍不住黑脸斥道:“物似主人形。”
公孙鱼悄悄拍拍老牛的屁股,不敢跟怒意冲天的韩桥杠嘴。
韩桥似是累了,席地坐下,反正身上都是泥,不在乎到底谁更脏,他闭着眼靠着墙休息。
老牛嚼着地上的青草,耳朵动来动去闪动飞虫,瞧着憨厚。
实际上只有公孙鱼知道,这家伙走累了要休息,看见好草要休息,不想干了要休息,发脾气了要休息,总之,一切不如意都要休息。公孙鱼觉得至今韩桥没把它给杀了,纯粹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刀。
公孙鱼再次拍拍老牛,心中暗道:一旦进了城镇,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由于背阴,墙根下长满了青苔,公孙鱼闲不住,没事在这儿抠青苔喂牛,老黄牛不肯吃,公孙鱼就掺着青草一起囫囵塞进它嘴里,老黄牛嚼两下又吐出来,再不肯上当受骗。
一人一牛正闹腾,一阵叮铃铛啷的响声钻入耳中,一人一牛扭头,只见一个带破”草帽的老翁牵着一头水牛缓缓走来。
天色渐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人,公孙鱼蹭的跳起来,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拦住那个老翁躬身道:“老人家您好,我们是进京赶考的学生,不知这青阳镇怎么走啊?”
那老翁虽然看着老,身上肌肤都呈现出铜色,但眼神耳力都好得很,他拉着牛停下来,摸了一把半拉胡须道:“这就是青阳镇,你们要进城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