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之后两人再次失去联系。
季语先本以为他跟鹿郁之间经过那晚的事,关系应该会缓和一些,至少也不应该再是陌生人的距离。
可现在......
季语先坐在办公室不断下拉与鹿郁的微信界面,自从加了好友,两个人的聊天界面就始终停留在那里,就算不还人情债,但答应好的住院费总得还吧?季语先气愤地用拇指使劲戳了两下鹿郁的微信头像,这人不但冷漠无情还言而无信!
“咚咚咚”的敲门声这时响起,季语先放下手机,轻咳两声示意门外人进来。
“小季总,这是与向晚那边要签署的商务合同,您看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这就安排下去。”
季语先翻阅了一下合同,片刻后点点头:“通知向晚那边来公司签约吧,另外确保他的经纪人也务必到场。”
秘书点头立时出门安排,但不到十分钟,又再一次敲门进来。
“季总,向晚公司说向晚可以随时签约,但是向晚的经纪人向公司连请了一个周的假,可能无法到场。”
请假?难道胃病还没有好吗?
但是按照鹿郁的性子,根本不会请这么久的假期才对。
江铭推门从办公室进来时,就看到季语先眉头紧蹙,盯着桌子上的手机怔愣着出神。
“向晚的约都签了,还有什么事情让你小季总如此发愁?”说着,把签好的合约放到办公桌上,眼眸一转,瞥见手机停留界面,一把抢过:“哎呦,还以为是什么大项目难倒我们小季总,原来是在思美人啊。”
“江铭,你别开玩笑了,手机还我。”季语先开口,语气并不太好。
“啧,”江铭手腕一甩,把手机重新丢回桌上,自己则顺势坐到旁边沙发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说出口的话也跟着软绵绵:“怎么,你是真准备在一棵树上吊死啊,离了鹿郁就不能活啊是怎么着。哎我看你出国三年不照样潇潇洒洒,过得挺好嘛。”
“没有挺好。”
“什么?”江铭一时没听清季语先的低语,仍喋喋不休道:“我都劝了你八百回了,说你是热脸贴冷屁股都抬举你了,你看你想当初对人千好万好,拿人当掌中宝。可人家呢,人家甩你一个眼神了吗?你自作多情这么多年还没够啊。”
“你不懂。鹿郁他,我相信他也是喜欢我的。”季语先瞪着眼反驳。
“呵。”江铭简直要气笑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与恋爱脑计较。
“江铭,我没有开完笑。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出国,现在又为什么回来。我根本忘不掉他。这三年,每一天,我每一天都在想他,想得简直要疯掉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那你,”江铭看着季语先瞠目的样子一时无言,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太了解季语先了,往好了说这人骨子里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往坏了说就是一头犟驴,认定的事,谁也拿他没办法。
“唉。”江铭叹了口气,可就算你季语先再情圣,对方是座化不开的冰雕,那也是没有用的呀。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你回国后,他找你了?”
季语先于是把那天的事情跟江铭说了个大概。
“什么意思?你说鹿郁害怕他父亲?”
“这怎么可能啊,鹿伯父没从公司离职的时候就已经是知名的编剧,公司很多优秀项目都出自他的手。为人低调谦虚,做事严谨周到,这样有口皆碑的人,鹿郁为什么会怕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江铭真想敲醒季语先的脑子。
季语先其实也觉得不可能,鹿郁的父亲在公司的时候一直是父亲重要的朋友和伙伴,当时因为鹿郁跟他分手,实在抹不开面子才辞了职,父亲还挽留过很久。
可鹿郁的神情语气,季语先记得很清楚,确实是慌乱无疑。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联系不上他。”季语先又打开微信他跟鹿郁的聊天界面,“我给他打电话一直没有接通。他公司的人说他请了一个周的假。也就是说,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
“这个,可能是病还没好在家里休息呢?”江铭摸着下巴思考。
“嗨,问问向晚不就行了。向晚总能知道了吧。正好,刚留了联系方式。”说着一拍沙发,掏出自己的手机。
江铭一通电话过去,向晚立刻给了答复,确实是鹿郁生病了需要休息几天,鹿郁的父亲亲自到公司给鹿郁请的假。还说鹿郁因为身体不好有时候确实会有请长假的情况,但都没什么事。
“你看,就说是你大惊小怪吧?”江铭拂拂袖子站起身,“人家朝夕相处好几年,说得话总没错。”
“走了。你小季总继续单相思吧。”江铭说着便离开办公室,临走前留个季语先一个对恋爱脑无可救药的眼神。
朝夕相处吗?季语先双唇抿紧,眼神一暗,随后拨通一个电话。
“喂,小季总。”电话刚接通对面人就语气殷切。“是向晚的签约有什么问题吗,劳烦你打电话给我?”
“梁总,打电话是想跟梁总追加一项合作,鉴于我刚回国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业内人员,思来想去认为鹿经纪非常合适,我想在向晚录制节目期间,鹿郁也一起跟项目当我的助理,作为交换,梁总公司这次要推选的女团练习生,会有出道位。”
“噢,这样啊,当然没问题。一切按照小季总的安排。”
鹿郁从季语先家离开后的当天晚上,就与外界失联了。
当晚鹿郁回到家见到鹿怀笙时,本以为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无可避免的争吵,但鹿怀笙只是寥寥几句询问了鹿郁的身体情况,随后两人像往常一样,对坐吃晚饭。
鹿郁犹疑的几次三番想要把事情挑明,但见鹿怀笙一直沉默不语,鹿郁摸不清鹿怀笙在想什么,决定还是暂时暗中观察。
饭后,鹿怀笙还给鹿郁准备好了药,一片片递给鹿郁,看着鹿郁吃下去叮嘱他早早回房休息。
等到鹿郁推开自己的卧室门时,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猛地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时候,立刻回头望去,只见在他身后半米距离的鹿怀笙,正满脸微笑的盯着他,轻声开口:“不乖的人,是要有惩罚的。”
鹿郁下意识去找自己的手机,但是还没等手摸到,人就已经倒了下去。他昏过去的前一秒,看到鹿怀笙把自己抱在怀里。
鹿怀笙把鹿郁安置在床上,右手轻轻拨开鹿郁有些长的散落在面颊的头发,左手慢慢靠近鹿郁的胸前,将他的衬衫纽扣一粒一粒解开。
衬衫下的皮肤很白,放眼望去是如女孩子一般的细腻凝脂,两片薄薄的锁骨向两侧延伸,微微起伏的胸膛下肋骨也若隐若现。鹿怀笙入神般看着满眼的白。
“你的胃是不是还疼啊,我帮你揉揉。”
说着手便从鹿郁的胸膛一路往下,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微凉,而恰恰是这冰凉的手感让鹿怀笙无比沉浸,不一会儿,在他的摩挲下鹿郁的小腹就泛起一片红。
鹿怀笙满心满眼的盯着那片泛红的皮肤,神情竟然是痴迷般的怀念,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碰到过鹿郁的肌肤了,现在的一切触感,都让他无比沉醉。
鹿怀笙的手一直往下,慢慢把鹿郁的裤子也跟衬衫一样从鹿郁身上扯掉。等到鹿郁近乎全LUO的躺在他面前,鹿怀笙一眨不眨的从上到下像扫描仪一样把鹿郁审视得干干净净。
却在看到某个地方时,神情冷了下来。
不可以,这里不可以,遮起来,我要把它遮起来。鹿怀笙再抬头,已是满眼通红。
他转身走出房间。
鹿怀笙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打开门直直的走到正对的油画面前,他抬起手朝油画底部慢慢摸索,在触碰到一个凸起后轻轻按下,油画下的桌子缓缓向旁边移动,一个小窄门出现在鹿怀笙眼前。
鹿怀笙弯腰进入,感应灯立时亮起。
一张张照片整齐的排列好被照片夹夹在半空中的照片绳上。
细看过去,是一个人从小到大的成长记录,每一张,都是穿着连衣裙闭眼沉睡的模样。
鹿怀笙上前两步打开一个大大的衣柜,里面各种颜色的连衣裙便展现在鹿怀笙眼前。
鹿怀笙笑着,手指一个一个划过裙子的下摆,最后视线停留在一件天蓝色的圆领雪纺裙上。
他一把将裙子从衣架上拽下,紧接着又在旁边的桌子上仔细挑选摄像机和镜头,许久终于拿着相机满意的转身出了房间。
鹿郁卧室“咔嚓咔嚓”的拍照声连绵不断,鹿怀笙看着镜头里鹿郁身穿连衣裙一脸安静的模样,一刻不停的按下快门键,将鹿郁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尽数拍下来,一边调整角度嘴里一边念念自语:“小瑜,是我的小瑜。”
直到胶卷都被拍完,鹿怀笙才终于肯停下来。
他把摄像机放在床边的桌上,后又转身上床,将鹿郁紧紧的抱在怀里。
鹿郁在沉睡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总是一闪一闪的晃眼睛,他用尽全力想让自己睁开眼清醒过来,但却每每挣扎后,又被迫睡得更深。
等到第四天傍晚,鹿郁终于从沉睡中缓缓睁开眼。
他费力的抬了一下眼皮,视线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抬头往上就看见一瓶营养液高高的挂在床边,自己的父亲正紧紧握着他输液的手,那只手的手背,因为多次扎针已经有一些乌青。
看到他睁开眼,鹿怀笙脸上带着一丝轻笑:“看起来是病好了。”
鹿郁冷漠的看着他,用尽力气将自己的手从鹿怀笙手里抽出来。
怎么写着写着就觉得心里的暗黑因子在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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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