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酒喝了?”穆晋秋看着他手中的酒坛,再看着萧仲璟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的脸色,暗想他应该没喝多少吧。
萧仲璟将酒坛倒过来里头的酒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这酒确实酒味浓厚,甘甜可口,就是太少了,你也是小气,我都要离开了,都不给我多送点来。”
“这个是关家送来的新品,只是送来尝鲜的。你……真的没醉?”穆晋秋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的表情变化。
“我可是千杯不醉,就这点儿,你未免太小看我了。”萧仲璟不屑的对他瞥了一眼,语气和平时无异。
“即使如此,那我先走了。”
穆晋秋见他没事,转身正要离开,正要开门,突然酒坛从她身旁掠过,砸在了门上,“啪”地一声碎成了几块。
“我一早就想问你了,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萧仲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离他就几步的距离。
“我怎么躲着你呢?”她才不没有躲着他,只是最近只是庄上的生意忙罢了。“只是最近事务繁忙,我抽不开身。”
“你骗人!”萧仲璟伸手抵在了门上将她控制在门和他之间。“我醒来的这么多天你一次没来,最近也是一直躲着我,我身上有什么令你觉得厌烦所以你才会拼命躲着我是不是?”
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穆晋秋瞬间明白了,他醉了。“萧兄有佳人在陪,我来只怕是扫你的兴致,到时候你的伤因为我而好不了那可是大罪过。”
“你在胡说什么啊?”萧仲璟用右手揉了揉头,他突然感觉一阵晕眩。“我只当她们是妹妹。”
见他手抽回,穆晋秋连忙退开,“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他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会豁出性命帮你。“
萧仲璟盯着他望了许久,他的双眼不知为何晕乎乎的,要拼命看很久,才不会看见那么多重影,他以前一直以为遇到喜欢的会不计后果地与自己的意中人长厢厮守。他试想过所爱之人可能只是一介平民,或是青倌,又或是什么皇亲国戚,可他从未设想过他会稀里糊涂爱上一个男人。第一次因为害怕深陷想逃走,可他却又害怕他这一走,穆晋秋就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自己在纠结,可这个家伙呢?居然还送酒给他,分明是想让他快点走,他是烦透了他是吗,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这么苦恼,而穆晋秋却一副轻松的样子,为什么他可以独善其身?
想着他气不过,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穆晋秋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凉?”
“你……”穆晋秋被他这个举动下了一跳,惊羞的想抽回手,但被他牢牢抓住。她又怕又羞地说道:“你喝醉了。”
见他害怕的样子萧仲璟作弄的心兴起,将他拉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是吗?我没感觉我醉了,反而觉得清醒的很。”
仅仅是这一句话,穆晋秋的脖子和耳根瞬间通红,心也跳的飞快,两个人的距离也太近了另她的手不得不抵在他的胸前。身子不断往后仰。
见他脸色毫无变化,他本有些挫败感,但不经意间瞥见他白皙的脖子突然泛红,连耳根也是,令他心情瞬间大好,“我过几天要走了,你就没什么送我的吗?”
“那……那酒……本就是给你的。”听着他庸懒的语气,穆晋秋只觉一阵酥麻,虽然以往与他的肢体接触都没什么感觉,为何今日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要那个,喝了酒没了。”萧仲璟将头搭靠在他的肩上。
“萧兄……这样有些奇怪……你还是放开我吧。”穆晋秋都把脖子给拉长了,他还一个劲地往上靠。
“我要……”萧仲璟看向他腰间的折扇,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将扇子抽了出来,他放开了穆晋秋,摊开了折扇。“我要这个。”
穆晋秋看着他手中拿的扇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把普通的扇子,他要是喜欢便给他好了,可是她却发现,真的给了他之后,她心路一定会去在意:他是真的会回到长安,回到不再有她的地方,而她也很难在见到他,原以为她自己不会在意,可原来她不是不在意,而是故意不去想。这样到底算什么?
“我不会白拿的。”萧仲璟拉起他的手,将玉佩放在了穆晋秋的手里,”这个给你。大家……留作纪念。”
这块玉佩又到他的手里,她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只是这个给她……萧仲璟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他未来妻子的吗?
“他说他喜欢一位姓关的姑娘,我想知道那位姓关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女子……”脑海里响起了竹湘君的话,令她忍不住多想。
他是要她交给关连芷吗?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贯温润的笑容;“我明白了萧兄的心意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玉佩的。“
“好,那我们就算交换咯。”萧仲璟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呵欠,“我要睡一觉去了,你自便。”
穆晋秋听着他窸窸窣窣褪衣物的声音,她再也呆不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里,穆晋秋看着手中的玉佩,心里烦躁不已,她负气一般将玉佩丢在了桌子上,穿过卧房时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一旁的铜镜,望着镜中的自己,毫无无论是穿着,还是仪态镜中的自己都是一副男儿样,哪有女儿家的娇媚。萧仲璟喜欢关连芷那才是正常的,喜欢身为男儿身的自己那才是活见鬼了!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他戏弄自己罢了。
“自作多情!”穆晋秋瞪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甩手拍打了铜镜,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穆晋秋提着笔批注着账簿,好像平常一样,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不平常,今日是萧仲璟回长安地日子,她昨天早已向众人倒了别,唯独萧仲璟,她知道这不是自己平时的做派,但是她不知道为何心里窝着一团无名火,总觉得无处发泄。
就算坐着她也觉得不安,眼神总是忍不住向一旁放着的玉佩瞥去,搞得她心神不宁。想到这儿她再也坐不住,拿起玉佩往外快步走去。
“你真的要回去了?我可真是舍不得啊。“陈正风装作一脸难过的表情,重重地抱住萧仲璟。
“够了够了。少跟我来这套。”萧仲璟可没有时间与他演兄弟情深,他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好像在等人一般。
“仲璟,时候不早了,我们要早点出发。”贾温芸掀开车帘催促道。
“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他越等越烦躁,这穆晋秋是不知道他要走了吗,好歹相识一场就不来送一下他吗。
”仲璟快点走,不要浪费时间。“连庸忍不住催促道,他赶着回去找药材,耽误一刻穆晋秋就多一分凶险,偏偏萧仲璟还这么墨迹。
”你催什么!等一会儿会死吗?”萧仲璟怒瞪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连庸见他生气,撇撇嘴,不再说话,自径上了车。
“你在等谁啊?”见萧仲璟一副不快的样子陈正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你在等穆老板?”
萧仲璟没有说话,而是开始来回踱步。
“我说时候也不早了,他该出现早就出现了,不来就是不会来了。”陈正风也跟着他踱步起来。
“他会来的。”
萧仲璟并不理会陈正风的话,他相信穆晋秋会来的,他不来,下次他一定会被他弄得很惨。
“我说,你跟穆老板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关系未免太好了点,我可是很吃醋的。”陈正风玩笑似的将手搭在萧仲璟的肩上,余光瞥见有人正朝他们走来。认真一看让他有些错愕,来的不只是穆晋秋还有关连芷。
而萧仲璟也看见了他们,他也有些不解,穆晋秋为什么要带关连芷来?
“萧兄。”穆晋秋皮笑肉不笑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萧公子。”关连芷向萧仲璟打了招呼,连正眼都不看一眼陈正风,好似不认识一般。
“嗯。”萧仲璟疑惑地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关连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还你。”关连芷将今早穆晋秋交给她的玉佩递还给了萧仲璟。“无功不受禄,况且这玉佩意义非凡,我受不起。”
萧仲璟和陈正风看着玉佩双双瞪大了眼睛。陈正风望向萧仲璟他难以置信萧仲璟会对关连芷有意思。
而萧仲璟一把夺过玉佩,怒瞪着穆晋秋,随即向关连芷解释,“姑娘误会了,这玉佩不是给你的,我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玉佩居然在你的里。”
”仲璟?你们在说什么呢?”马车内的贾温芸又传来了声音。
“没事,您再等我一会儿。”
“我们借一步说。”
四人到离马车远一些的地方,关连芷反而先开口了;“原是这样啊,穆公子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在苦恼要怎么说才好,深怕伤了萧公子的心意,既然误会那解开便没事了。”
“那这……玉佩你是要给谁的?”陈正风指着这个玉佩,一针见血地问道。此话一出他和关连芷双双看下萧仲璟。
而萧仲璟正恶狠狠地瞪着穆晋秋,穆晋秋反而一头雾水,不是他喜欢关连芷,将玉佩交给她让她转交的吗?她还纠结了许久,现在反而弄巧成拙了?那如果玉佩不是给关连芷的那到底是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