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和我们出来很闷吗?”竹湘君试探性地问到,一连好几天萧仲璟陪着她们四处游玩,除了头一天他还会与自己攀谈,可是最近两天他似乎有些闷闷不了的样子,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我只是在想事情。”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穆晋秋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觉得穆晋秋在躲着他。不单单是他就连地荒双绝也是像突然人间蒸发一般,他寻了好久,也都是无半点消息。
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竹湘君也不再问,这次再见萧仲璟他总觉得他变了许多,以前明明是爱玩的性格,如今他却对街上的东西毫无兴趣可言,就连风月之地也没有留恋半分。她实在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多问。
一直走在前头的庄怡桢气鼓鼓地走到萧仲璟面前,死死的瞪着前面。
“怡桢,怎么了,你不高兴?”竹湘君见她这副模样关切的问道。
“我们三个人出来明明比较开心,为什么还要叫上他!”说着她气呼呼的指着在前面吃果脯的的陈正风。一路上尽是惹她生气。
“陈公子对这里熟悉,我们三个都是长安人士自然有人带路比较好。”其实她更想与萧仲璟单独出行。
“还是湘君姑娘识大体。”陈正风悠闲的吃着果脯,笑嘻嘻地着庄怡桢。
“气死我了!我命令你你走后面!我们走前面!”说着她拉着萧仲璟和竹湘君大步往前走。
“是,小的遵命。”陈正风顺从的走在后头,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今日的萧仲璟,似乎不太高兴,一句话也不说,令他觉得有些奇怪。他得好好问问。想着他便走上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轻声道:“你知道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吗?”
“你想说什么!”庄怡桢虽然表面一副毫无兴趣的模样,但内心却特别想知道。
“想让一个人对你牵肠挂肚呢…很简单,想让他倾心于你就更简单了。”
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三两下庄怡桢就被他勾出了兴趣,放开了拉着萧仲璟的手。就连竹湘君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男人,总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要吊着他、不能一直缠着他,你越缠着他他越不觉得你值得被珍惜。”他煞有介事地说道,“你要对他若即若离,他才回珍惜你对他的爱。”
“那…那我这样是不是不讨璟哥哥喜欢?”庄怡桢开始担忧自己的行为起来。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陈正风在心里嘀咕了起来,随后他指着萧仲璟的背影说道,“你看他,现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半点生气,你可知道为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萧仲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后,又转头看着陈正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是因为一个人!”看着已经上钩的两个人陈正风忍着心里的笑意故意放慢了语气,“那是因为,瑶池坊里有一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什么!”听到是个青倌后,庄怡桢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一个青倌而已有什么本事让璟哥哥对她……哼!”
“你还真不能小看一个青倌,她可比你们这种所谓的千金大小姐更懂得抓住男人的心。不过你既然不想知道,那我也就不说了。”陈正风顺势以退为进吊足她们的胃口。
“你快说!不然本小姐绝不轻饶你。“庄怡桢掐着他腰间的肉威胁道。
“我说!我说!”陈正风拨开了她的手装作吃痛的模样。“其实很简单的,男人嘛你对他越不在意他就会越在意你,你一直缠着他他反而觉得你可有可无,当你装作不在乎他,他就会主动贴上来。”
“听起来有些奇怪。”竹湘君秀眉微皱,有些不理解陈正风所说的。
“要想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就要按照我说的,若即若离让他把你牵挂于心。”
“你们在聊什么?”萧仲璟回头看着窃窃私语的三人,皱着眉往回走。
庄怡桢想了好一会儿,又看看向自己走来的萧仲璟。她实在是喜欢他喜欢的不行,不然她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江都找他,反正他也跑不了,“璟哥哥,我想先回去,你跟竹姐姐游玩吧。”
“嗯?”这丫头在搞什么鬼?萧仲璟狐疑地看着庄怡桢,“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虽然不想和萧仲璟分开但是想了想还是听陈正风的。“我先走啦。”
“怡桢,我陪你回去吧。”一旁没有说话的竹湘君也开口表示要一起离开。
“好吧,那你们小心点。”见她们要回去他也没推辞,只让她们回去小心。
“快些回去吧!”陈正风将手上的果脯放到了庄怡桢手上,笑着看着她们。
“嗯。”竹湘君拉着庄怡桢离开了。
陈正风见她们走了,在原地看了好久确定她们走远后,转身将手搭在萧仲璟的肩上,“说吧,你在烦恼什么?”
“什么?”萧仲璟不解的看着他。? “别装了,有什么烦恼说出来让兄弟给你排忧解难。”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们一连几天都没找到地荒双绝,半点踪迹都寻不到。”就好像他们人间蒸发了一般,他都快吧江都走遍了都没找到他们。
陈正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表情极其怪异。“你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穆晋秋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我那天我们分开后,第二天就有人将地荒双绝送到衙门,我第一时间派人去穆府告知这个消息,他没告诉你吗?”
萧仲璟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又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抛之脑后。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连这个消息也未和他透露,害得他白白找了这么些天,在他眼里他到底是什么?
“仲璟?”见他久久不回应陈正风忍不住开口叫他的名字。
“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好久没有去喝酒了,陪我去!”他拉着陈正风就朝瑶池坊走起。
“堂叔,平南县郑老板的货已经送出了,现在还有剩下几个外县商户的货,也在一一赶制中,不日就能全数送出。”穆玉舒一边看着手上的账簿一边和穆晋秋汇报。
“嗯,丝布是否够用?”穆晋秋批阅着手上的簿子,没有抬头看他。
“A虽然紧凑,但眼下的订的货单还是够用的。”一旁的陈伯回应道。
“嗯……那就好,最近可有信件送来?”她又问道。她想时间差不多了,按理张子义那边应该是有了消息。
“张老板差人送来了一封信。已经放在您的位置上了,您没看到吗?”
“是么?许是我没注意到。”穆晋秋在桌子上翻找了一会儿,在账簿下找着了信,她撕开信封看了半天,露出了笑。
“过两天我要去江平一趟,所有的事情还都需要玉舒你暂看了。”
“您放心交给我吧。”比起之前的小心翼翼,如今的穆玉舒变得稳重了许多。
“嗯。我要去绣庄一趟,你先去忙吧。”她继续低头处理着手上的事情。
“是。”临走前穆玉舒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近来的穆晋秋十分的忙碌,因为赶制丝绸,几乎是早出晚归,有时晚了她便会去静心湖过夜,鲜少回穆府。就算回府也几乎是夜深时分回去,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是真的忙碌,还是有意避开谁。
今天也是如此,在所有人都就寝之后才回的府,在回房里的路上,她一直打着哈欠,身体也些乏了,这样没日没夜的奔波劳碌确实有点让人吃不消。
推开房门,一只脚刚踏进去,穆晋秋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气向她袭来,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酒气。
惊觉不对的她收回了脚,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拉进了房间。
穆晋秋挣脱了他的手,警惕地退后了几步。黑暗之中让她无法看清来人。
“是谁?”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跃前朝他袭去,黑暗之中穆晋秋只得听声辨位,抬手挡住他的攻击,那人抬腿朝穆晋秋腹部袭去。穆晋秋左手挡住他的腿,随后立刻用右手朝那人脖子打去,而他也敏锐地侧身躲了过去,反手抓住穆晋秋的衣襟,大手一使劲将他从自己上方抛过,重重的摔在地上。
“唔!”穆晋秋吃痛地闷哼一声,本就疲惫的身体,被这一摔几乎缓不过来,但她仍抬手向他打去。
那人似乎被他的举动惹怒吧,一把钳住他的双手,跨坐在穆晋秋身上,使他无力动弹。强烈的酒气灌入穆晋秋的脑海里。
“你这人最讨厌的地方就是明明落入下却还要垂死挣扎!”
那声音带着浑厚的熟悉感,让她顿时放下了心,“萧兄?”
察觉她放松了下来,萧仲璟大掌掐住了她的脖子,“别以为是我,你就放松了警惕。”
说着他加重了一些力道。
“你想杀了我?”她并没有多做反抗,而是冷静地问他。
“杀你不是易如反掌!”
渐渐适应黑暗的穆晋秋看见他眼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她叹了一口气,“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那双布满星辰的双眼,萧仲璟心里万分沮丧,他为何总是那样冷静,好像就他一人一厢情愿自顾自的把他当朋友,一时之间他竟说不出只言片语。
“萧兄?”察觉他的不对劲穆晋秋有些奇怪带着疑惑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
他望着他良久,最后还是开口了:“在你眼里我们是朋友吗?”
穆晋秋脑海里浮现了庄怡桢和竹湘君与他亲昵的画面,喉咙涌出一股酸涩感,她强压着那股不快,缓缓说出,“你我是过命交情,生死之交。”
“呵呵呵……”他冷笑了起来,身体向他前倾,“你觉得骗我很好玩是吗?”
“我为何要骗你?”她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地荒双绝已经被关押!”
“我知道!”她回答,“是我让巫姑娘他们将地荒双绝抓去领赏金。你我的身份都不便出面,我只好让他们去。”
“居然是你策划的!”听到他更生气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这几日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地荒双绝!”
四处寻找?明明和庄怡桢和竹湘君在一起,却还要告诉她他在帮她寻赏金人,到底谁是骗子!
穆晋秋失望地闭上了双眼,有想起了他与竹湘君说的话,说她古板、自以为是、令人厌烦……
想到这儿她再也受不了,一只抓着萧仲璟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腰带,一使劲将他从身上拨开。
“不要再与我这种人有太多牵扯了…我欠你两次了,我不想越欠越多,不想与你有太多的纠葛。”
他的语气平稳,平稳到让萧仲璟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如糟粕一般,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在他心尖迅速散开,望着穆晋秋起身的背影,他有些狼狈的起声,踉跄地走到门口,语气异常的平静:“我知道了。”
“等等!”
穆晋秋叫住了他,将腰间的玉佩取下,将玉佩放道萧仲璟的掌心,“这个还你。”
手中熟悉的触感,他沉默了一会儿,握住了玉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月下离去的身影,她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身边的姑娘艳丽可爱,明媚大方,她永远都挤不进去,既然知道没可能那就早早地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