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许枫好奇地问道。
“这款荆棘之吻的设计者,其实是我的父母,他们对于这款手表的设计灵感,不同于其他的手表,我也是在整理他们遗物时,稍微看了一下设计图。”
余泽说起这个的时候,仿佛想起了什么,周身的气场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只是很快,又恢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状态。
“等等。”严正钦打断了余泽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说这款手表叫白玫瑰之吻吗?难道疯子你认错了?”
余泽摇头,“没有认错,普通款确实叫白玫瑰之吻,但这手表有特别款。”
姜晓听到这追问道:“普通款和特别款有什么区别?”
“外表上看没什么区别,不过特别款表盘比普通款的大一圈,还有就是特别款手表表盘背面,正中间有一个很小的洞,每年有一次机会,洞里会探出根小针,扎一下人然后再缩回。”
严正钦有点没听搞明白,“这什么操作?买家没事买块手表扎自己好玩?”
话音未落,严正钦的后脑就被许枫轻轻拍了一下,“让你平时多学习你不学,现在遇事就抓瞎了吧,人家这块手表已经不是手表了,而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设计理念,这是商品的升华,懂不懂?”
“就是搞噱头卖高价呗,我能不懂?”严正钦摸着脑袋抱怨,“少拍我脑袋,万一拍傻了怎么办?”
许枫闻言挑了挑眉,当着设计者的儿子说这种大实话,你这家伙懂个屁!
“滚,你不拍也傻。”
而这位设计者的儿子,余泽大总裁并没有在意严正钦的话,毕竟人家说的也不算错,很多东西在一些人眼里是浪漫艺术,但在另一些人眼里却是华而不实,有些事从来不在于别人怎么说,而在于自己怎么想,尊重别人的想法,间接的也是尊重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这手表能在一年的某一个时间里,伸出短针来扎人?这个设计装置可控吗?”
姜晓丝毫没有被其他人带偏,一心一意思考着余泽的话。
“设计出来的手表,会在最初由购买者设置时间,然后遵循这个时间,至于控制这个设计装置,不排除有精于此道的人能做到,不过这不是个简单的事,哪怕有设计图,但光拆卸就需要很长时间。”
听到余泽说着这话,许枫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问道:“这种特殊的表只有一块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听父母说起过,应该是只有一块。”
许枫支着下巴想事,然后问余泽:“能说说这款手表的设计理念吗?”
余泽被问得一愣,随即点头,“当然,其实这款手表的设计灵感来自于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
“夜莺与玫瑰?”许枫呢喃着,这个故事他看过,在他看来,讲的就是一个穷小子想泡大美人的故事,要一朵红玫瑰就是大美人给予他的考验,结果傻乎乎的局外鸟夜莺,付出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一朵红玫瑰,却被扔弃,最终鸡飞蛋打的故事。
夜莺没了命、穷小子没有抱得美人归,可不就是鸡飞蛋打,终究错付?
“是,我的父母认为,《夜莺与玫瑰》通篇在说爱,但人们的爱都来的浅薄,真正浓重而深刻爱着的是夜莺。漂亮女郎爱浅薄,她爱的只是华美珍贵的珠宝而已;青年的爱浅薄,少许挫败就能让他止步,兴许他爱的只是那获取了美人心,而显得厉害高大的自己,唯有夜莺在真切、浓厚地爱着。而荆棘之吻由此而诞生,它的设计理念是:爱着的人,不惧荆棘,也要和你在一起。”
“原来针扎代指荆棘,这设计理念确实有意思。”许枫看向照片中的手表,眼神染上了兴趣,“也就是说,这特别款的手表,设计理念是围绕爱情的。”
“这么说也没错。”余泽的目光随着许枫落在了照片上,但他越看照片里那宽大的手表,就越觉得有哪里不对,总觉得照片上的内容,跟记忆里的某些东西有冲突,但又说不上来。
而另一边,严正钦等人已经在商量破案的方向了。
“我们现在依然不知道,死者到底是死于情杀还是仇杀,有了手表这个方向,在查清它来源的同时,还可以通过查经济情况,揪出与死者有牵扯的人。”姜晓一板一眼地说着。
一旁的严正钦看了看照片里死者的样貌,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感觉情杀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
“特别款的手表,来源应该还是好查的。”许枫说着指了指余泽,“人家老板都在这里,有他帮忙应该会比较顺利。”
被揽活的余泽无奈地看了眼许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先是揽了个大餐,现在又揽了个配合,虽然不费事,莫名有大冤种的既视感。
不过想归想,余泽还是配合地拨打了赵秘书的电话,让他帮忙协助严正钦等人调查。
赵秘书来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来到许枫家里,跟着严正钦等人出去调查了。
一时之间,客厅变得空荡起来,刚刚还感觉挤满了人,手脚伸展不开,现在却走了一大半。
“外面雨下得很大,你还要出去吗?”余泽看着许枫身上的破洞装,简直是全身窟窿走路带风,估计这个天气出去,又风又雨的,没几分钟人就成冰柜里的小冰人,从头凉到脚的那种。
许枫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下,刚开窗风夹着雨就淋了他一脸,那风吹得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不了不了。”
许枫认怂地关上窗户,跑回卧室换件保暖一点的衣服,至少不会四面寒风滚滚来的那种。
换完衣服下楼,许枫就见余泽坐在沙发边沿,盯着地面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像是很烦恼的样子。
“怎么了?”
余泽抬头看向许枫,“我总觉得不太对,那个表不太对。”
“哪里不对?”许枫坐到余泽旁边,试着一一列举,“是装饰的钻不对?还是表盘、表带、磨损度……”
余泽听着许枫的话,眼神越来越犀利,“我已经知道哪里不对劲。”
说着,他抓住许枫的手道:“通知那几位警官,有重要的事,他们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