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都赋 第102章 夜色犹似血

晚风吹来，抚动着空气里的荷花香气，混合着菊花果酒的味道，让人陶醉。只是这次的晚宴，明显有些不欢而散。

后羿听了纯妃的话，果然是大发雷霆：“先时孤可怜你远嫁而来，没想到你这般糟践孤的一片真心！王后的位置，还是交给恒妃最好！”

“王上息怒，”姮娥连忙走上前，安抚着后羿暴怒的心口，“如果是因此惹恼了有虞国君，咱们还如何与他们交好？王上又如何一统天下？”

依照目前后羿的实力，灭掉一个有虞国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怎奈关于世子殿下夏少康活着的消息，让后羿感到无法安然入眠。

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花了大价钱雇佣了白帝山庄，四处探查消息。如今好容易在有虞国的牧城有了线索，这有虞国目前还不能够贸然出兵。

何况前段时间，他派人从有仍国采购菊花的时候，意外得知了夏少康曾经居住在这里的消息。

关于夏少康出现在牧城的消息，也是醉月楼的万夫人所得。虽然证据不多，却也是断断续续的有了些许影踪。

听了姮娥的话，想到方才那些往事，后羿便慢慢平息下怒火来：“恒妃所言不差，是孤大意了，那这件事交由你来负责——”

看着后羿离开的背影，姮娥便赶紧将夕颜扶起身来，好言相劝。旁边的纯妃气急败坏，只好拂袖离开。

晚凉冲着栏杆旁的慕言使了一个眼色，慕言后面便悄悄跟上了后羿。宫苑内响起了宵禁的号角，守卫也都离开了内宫，只有几个内侍在巡逻。

空中飞起了一群乌鸦，沙哑的声音响彻天际，让慕言想起了桑口街发生命案的那一晚，好像也是满天的乌鸦飞过。

他尾随着后羿进了一间偏殿，然后跳上了屋顶，轻轻掀开两只瓦片。然后往屋内探查情况。

但见后羿进了房间，一副焦躁的样子，左右踱着步子。及至看到魏明朝前来，便气恼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微臣并没有想到，一品居也会用有仍国的菊花酿酒，”魏明朝跪在地上，如实答道，“一品居不过是一家酒肆，或许是咱们想多了。”

后羿却是微微皱起眉头，神情严肃道：“如果一品居就是夏少康身边的人呢，不然怎会用一品居的果酒试探咱们？还用了有仍国的菊花？”

果不其然，这后羿还是猜到了自己的用意。慕言暗暗思量着，看来晚凉说的不错，后羿当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烛火摇晃，看得出来，后羿正在想办法。魏明朝出主意道：“且不说那菊花是不是有仍国所产，单说一品居真有心试探的话，也不会这么明显让咱们发现，不妨让微臣前去一品居查一查。”

“不，你去有仍国，查十年前的人口迁徙记录，”后羿细细思量着，“我记得当时夏少康离开禹都的时候，只有五岁。据他在牧城出现的时间计算，刚好十年——”

“南宫的尹无殇，身份可有查明？”后羿随口问道。

“他是半年前在有虞国做了大司寇，先前一直在各国流浪，”魏明朝说到，“对了，他也在有仍国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