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觉察事情有些不对,“不瞒二位,在下出外采办药材也是来过这的,我见你们这里的林县令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怎么会纵容自己的侄儿如此胡作非为呢?”
杨傲辰静静站在杨蛟身旁听故事。maixi9
“唉,林县令林大人若是在就好了,林县令已经进京赴任了,听说是做了户部侍郎,自他走后,就又来了一位梁有德梁大人。”客栈老板心中愤愤不平,“说到这梁有德就是一肚子火,这哪里是什么有德,分明是无德啊,自他就任以来,总是接着各种名义收税,我这客栈生意原本红红火火,来往的客商平日都是住满了的,可如今,大半的房间都是空着的。如今就只剩下这个空房子,老朽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我还好,怎么都有个去处,就算不开客栈,也还能到外乡的儿子家里住着,老徐才可怜呢,他家的大女儿被这梁霖霸占了不说,还要抢她的小女儿,他家那小女儿才十五岁啊,老徐前些日子把他家二丫头送到远房亲戚那了,梁霖没找到人,气急败坏砸了老徐的摊子不说,还对老徐拳打脚踢,你看看他这老胳膊老腿的那禁得起这个折腾啊?今天若不是杨公子出手相助,只怕老徐这条命也要交代在这了。”
徐春语泪涟涟,“我就是让他打死我,也不能再让兰花掉进火坑里啊,桃花已经被他给糟蹋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兰花也落到他的手里,小老儿可怎么活啊?那还能活得下去吗?孩子他娘去得早,我可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可不能再出了闪失啊!我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得护着我的女儿。”
“老徐啊,咱们是这些小老百姓,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咱们哪能斗得过他们啊,你也不想想他们叔侄两个手上都有多少条人命了,得罪他们,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远的不说,就说说我原来对门饭馆的老板娘吧,那小夫妻原来是多好的一对啊,结果这老板娘被梁霖看上了,把人不由分说就给绑到家里了,多好的一个人呢,就这么被人给祸害了,这女子也是个刚烈性子,从梁府出来以后就跳井自杀了,这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我听他家婆婆说,这肚子怀的还是男娃呢。她家相公也跟着疯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被人给毁了。还有之前我隔壁的郑家点心铺子,那点心做的可是咱们这的一绝啊,就因为他们家那小儿子把县令大人的公子给打了,这店就给人砸了,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抢走了,这还不算,还要逼着人家一家十几口人搬家,那八十多岁的老太爷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腾,听说啊,是刚走出宜州城外的小路上,这人就不行了,硬生生地就这么死在路上,全家人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卷了个草席就埋在外乡了。咱们这个年纪的人,死了之后谁不想落叶归根,就算是没有棺椁,也不想死在外面啊。郑老太爷那是多好的人呢,认识他的人有谁不说他一句好,你说这怎么偏偏是好人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呢,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啊,怎么就让坏**害好人。”
杨蛟敛着怒意,“他们竟敢如此草菅人命,伤天害理,胡作非为,当真是死有余辜。这样作恶多端,禽兽不如的败类,死不足惜。”
杨傲辰看出了杨蛟的意思,心里也在暗暗打算该如何从旁相助。
客栈老板看着徐春哭个不停自己心里也是烦恼的很。“老徐啊,你就别哭了,你这一哭,我都想跟着哭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原来是多大的买卖啊,现在不也成了这副空壳子了。”
“老哥啊,我真的是没办法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可怎么活啊?”
两个人伤心了一会儿之后,都开口劝杨蛟就此离去。
“公子,这房钱我也就不收你们的了,赶紧回房里收拾一下东西快走吧。今日是上元节,外面人来来往往的人多也不会有人留意到你们走了。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您犯不上在这得罪这种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这双拳难敌四手,二位公子在这势单力薄,如何应对啊?”
杨蛟面带笑容看着杨傲辰,“星儿。我们明日先不回家,改道去京城如何?”
杨傲辰开口答道:“星儿跟随大伯父左右,自然一切都听大伯父安排。您说去什么地方,星儿就随您去什么地方。”
杨蛟眼中已现了杀意,“若是我们走了,他们岂不是就要找你们的麻烦了,既然碰上,那杨蛟就要不能不管,如今不是他想找杨蛟的麻烦,是杨蛟要找一找他的麻烦。”
杨傲辰上前问道:“大伯父,星儿能帮您做点什么?”
梁霖狼狈地来到府衙,跟梁有德说起自己被杨蛟打伤的事。
“叔叔,这可是让外人骑到您头上了,您可不能看着不管啊,叔叔。您瞧瞧我这手让他给打的,抬都抬不起来。”
梁有德恐怕杨蛟是来者不善,“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梁霖回想着杨蛟和杨傲辰的穿着打扮,“瞧着是两个外乡人,说是来采办药材的,可怎么看着也不像是做生意的人呢?一般的生意人那会有这么好的武功,除非是走镖的。那杨蛟瞧着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唤他大伯父,他那侄儿今年应该有个十七八岁。看他们身上那衣料虽不是什么明贵的料子,穿在那两个人身上倒是显得不一般。他们两个身上自带华贵之气,即使穿在普通的衣料也是掩盖不住那份气度,叔叔,这两个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是这相貌可是不凡呢,是少有的美男子啊,若是我们将这两个人送到恭祝府里去,叔叔想要加官进爵,升官发财,还不就是轻而易举,一步登天的事吗?我们在这小地方搜罗地再勤快,地皮刮得再干净,又有多少油水可捞,哪能比得上京城那些高官显贵。随随便便一出手,都能赶得上咱们一年的辛苦。”
“我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梁有德捋着胡须思忖道:“你方才说这个人叫杨蛟,杨蛟,莫不是京城杨太傅家的公子?”